第94章
我:“……” 確實。 前半句,后半句都是。 但一想到裴知寒,我就想到他飛機落地的周六,就想到還要哄人,我感覺頭開始疼了。 等了一會兒沒反應,裴知寧疑惑:“怎么不繼續(xù)了?” 我面無表情:“這是另外的價錢?!?/br> 裴知寧:“?” 我抽回手,啪地一下,把撿好的硬幣拍在他的手里。 說出了我這輩子最有職業(yè)cao守的一句話: “你的十塊付費到此為止了?!?/br> 裴知寒:“??。。?!” - 做完了十塊錢的鴨,拖著疲憊的腳步回到203的時候,房間內(nèi)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 一片安靜。 我這才突然想起來:之前賀枕流電話里說的最后一句話,是“那我先睡了”。 我在電話里還“嗯”了聲。 我走過門廊,看了眼床。 雙人床的右側,紅發(fā)散亂地在枕頭上,果然,賀枕流安靜地闔著眼睡著了。 一張好看的臉,在燈光下美得有些雌雄莫辨。 這大哥,竟然還知道給我留燈。真有良心。 要我就不會。 我:“?!笨蓯?,我的良心呢?? 既然有良心的室友已經(jīng)睡了,我也沒做耽擱,輕手輕腳地迅速地進浴室沖了個澡就出來了。 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長發(fā),我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地放棄了用大分貝的吹風機的想法,試圖準備就把頭發(fā)擦干凈一點就睡。 “……你醒了?” 但走到臥室,才發(fā)現(xiàn)賀枕流已經(jīng)坐了起來。 他穿著深色純色的上衣,靠著床板,一頭紅發(fā)被壓得亂七八糟,臉色很臭。 我嘶了聲:“我剛吵醒你了?” 他冷笑一聲,不耐煩:“過來吹頭。” 我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賀枕流已經(jīng)一手拿好了吹風機。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給我吹?什么來頭?” “欠你一次。” 我對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沒有留過長發(fā)的人,沒受過這種非人的痛苦。這一報是不可能100%還一報的。 太乃一捂了,兄弟,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床側前面,盤起腿,等他受苦。 “嗡——” 吹風機打開。 他開始給我吹頭。 但從頭到尾,賀枕流竟然非常忍辱負重地一句話沒抱怨。 夠狠。 我嘴賤:“你手酸不酸?” 他:“閉嘴?!?/br> 我:“手酸承認啊,我不會瞧不起你的?!?/br> 他:“閉嘴啊!” 我恍然大悟:“你單身二十多年,麒麟臂早練成了,怎么會累!” 賀枕流拳頭硬了。 回應我的是糊了我一臉的我自己的頭發(fā)。 我:“……” 青年修長有力的手指穿過我的發(fā)絲,賀枕流磨牙低聲: “不像有人,說自己要擼一把,結果偷偷藏人?!?/br> 我:“?”說誰呢? 哦我啊,沒事了。 我鎮(zhèn)定冷笑:“你酸了?!?/br> 他也冷笑:“酸個屁?!?/br> 我:“我又沒說你手?!?/br> 他:“……” 他的手頓了一下。 室內(nèi)忽地靜了下去。 只有吹風機持續(xù)嗡嗡的聲響。 他真酸了? 終于吹完了,我看著他關上吹風機。 果然,我跟裴知寧的親密程度對他的沖擊力,還是太大了。 “害,酸也沒關系,我知道的?!?/br> 我轉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看到他忽然凝滯的表情。 他喉結僵硬地滾動下:“林加栗,你……” 那雙桃花眼,轉過來,眸底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閃動。 我誠懇道, “我知道你羨慕我竹馬是裴知寧,但人活在世得知足常樂??!不要為你沒朋友而自卑!” 賀枕流:“………………” 賀枕流:“?” 我說到這兒突然腦筋一轉,細思極恐:“草,你不會是裴知寧的粉絲吧?!難怪你上次的反應就那么奇怪,經(jīng)過今天的l大事件我才對裴知寧那小子的受歡迎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他惡狠狠瞪我一眼,把吹風機扔一邊啪地關了燈,“睡覺吧你!” 我:“?” 我明明好心安慰,這人怎么回事?。?/br> …… 半夜的時候,我又做了同一個被薯片追殺的夢。 超大袋的薯片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但這回我硬氣起來了。 士可辱不可殺! 你就是個膨化食品你囂張什么! 帶著今晚之前被裴知寧撩撥起來的火氣,我扯開包裝袋,就狠狠咬了一口。 耳邊傳來一聲很低的悶哼。 ……嗯? 我沒在意,專心致志義憤填膺地咬。 咬什么不是咬!今天不吃完我就讓我哥跟我姓!讓你知道我林加栗就是不好欺負! 咬了一遍又一遍,竟然還有一左一右。 直到咬得累得半死了,我才終于欣慰大仇已報,沉沉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