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靈翰從衣柜里挑了曉羽和他自己要穿的衣服。

    處理好肩上的傷口，吹干了頭發(fā)，他拽過曉羽，非得讓她將衣服一件一件給他穿上——從里到外。

    而曉羽的衣服，自然也是孔靈翰給她一件一件，從里到外地穿上。

    穿衣服的過程，不用說，是不順利的——自曉羽的角度來看，在她又被他嬉笑著逗玩一番后，孔靈翰終于肯收斂，仔細(xì)整理兩人勉強(qiáng)穿好的衣服。

    楊曉羽不明白，孔靈翰這樣玩的樂趣到底在哪里？

    只是她絕不會去問他，她只覺得惡心。

    孔靈翰的一切一切，對于楊曉羽，除了惡心，就是惡心。

    惡心——這是他們關(guān)系的全部。

    “小寶貝兒真漂亮！”摟住楊曉羽在全身鏡前贊道，孔靈翰在她臉頰親了口。

    曉羽頸上的掐痕已經(jīng)很淡，但還是能隱約看到，孔靈翰給她選的，依然是高立領(lǐng)的連衣裙，小禮服的設(shè)計，襯著孔靈翰同色的全套西裝，儼然像是情侶裝。

    “晚上……要去哪里嗎？”看著自己和孔靈翰那身衣服，楊曉羽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我們家小寶貝兒真聰明！”不禁咧開嘴笑起，孔靈翰摟住曉羽的腰，扶住她臉頰，探頭狠狠地親了一口，松嘴時“?！钡仨懥寺?。

    ***

    酒會。

    楊曉羽沒想到孔靈翰會帶著她來這種地方。

    從電梯邁出那刻，她便下意識地縮了回去，被孔靈翰一把摟住，強(qiáng)扯著出了電梯。

    “別在這里鬧，乖?！笨嘴`翰箍著她的肩，湊近她耳語，語氣里的威脅卻分明得不能再分明。

    “不……我…我不合適……”下意識拒絕后，曉羽一驚，低下頭，緊張地囁嚅。

    情急之下，楊曉羽只想到一個理由——她的身份配不上這里。

    “你只要乖乖聽話，跟著我就好。”見曉羽似乎只是因?yàn)榈谝淮蝸磉@種場合，所以才緊張得想逃，孔靈翰松了語氣，也松開她肩膀，改為攬住腰，貼住她臉頰輕輕吻了吻，笑著安撫。

    “不……不去可以嗎？我……在車上等你……”

    一想到要被里面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將她仿如孔靈翰的私人物件般“觀賞”、“評鑒”，楊曉羽只覺得無比窒息。

    她緊緊抓住孔靈翰的手，臉幾乎藏進(jìn)他懷里——她不想被那些從電梯出來，經(jīng)過他們往宴會廳去的人看見她。

    “真那么不愿意進(jìn)去？”聽見曉羽說要在車上等他，孔靈翰心里忽然癢癢的，盯著她幾乎埋進(jìn)自己胸膛的臉，越看越覺得可愛，嘴角快要牽到兩邊。

    “阿翰！”

    可不等楊曉羽回答，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把中年男人的聲音，孔靈翰循聲回頭，楊曉羽則嚇得直接撞進(jìn)他懷里，真的將自己的臉“藏”了起來。

    被曉羽的動作又拉回注意力，孔靈翰笑出了聲，順勢摟住她，貼著她耳朵曖昧地說了句“小寶貝兒真調(diào)皮”。

    中年男人走近，看到孔靈翰大庭廣眾之下，不僅和一個女孩兒摟摟抱抱，兩人甚至緊貼得快沒有一絲縫隙，臉色一下變得有些尷尬。

    “這……這位是？”見孔靈翰那滿臉寵笑，恨不能當(dāng)場抱著懷里人啃的樣子，中年男人還是沒有選擇無視楊曉羽，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她不礙事……不過沒想到從叔父也愿意來南城這小破地兒??！”哈哈笑著，孔靈翰直接跳過曉羽，抬頭回了中年男人。

    “怎么也是孔氏家族南部地區(qū)宗親會的年聚酒會，我們家這一支在南部扎根這么些年了，當(dāng)然得來，倒是阿翰你……是代表堂哥來嗎？也是，堂哥可是那位的左膀右臂，那么忙，難得還有心讓你代表他來，咱們孔氏有你們這支，可算是光耀門楣……”

    中年男人絮絮叨叨自顧說著，孔靈翰只是笑看他，并沒有回話。

    但楊曉羽卻感覺到疼，孔靈翰摟住她的手越收越緊，幾乎是在掐她。

    疼得受不了，曉羽忍不住縮了下肩膀。

    “從叔父！”

    孔靈翰終于打斷男人，舒朗地笑著喊了他一聲，曉羽哪怕頭埋在他懷里，也清楚聽見他特意咬了“從”字。

    “呵呵……呵……看我這嘴！年紀(jì)大了，說話也不利索了……呵呵……阿翰，幫我問明倫哥好??！我先過去簽到……回見，回見哈……”

    訕訕笑起，中年男人望著看向他只笑不語的孔靈翰，尷尬更甚，匆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