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party之后的一個月里，曉羽也大概知道了些孔靈翰的情況，倒不是她特意打聽，而是孔靈翰“回歸”后，每天午飯時間，曉羽熱好飯，和其他女生們在pantry吃飯時，她們的“熱烈討論”，曉羽總不可避免地落了幾耳朵。

    孔靈翰居然和楊曉羽同年，而且和魯思一樣，從首都政經(jīng)學院畢業(yè)——跳級考上的大學，20歲便畢業(yè)——畢業(yè)后沒有讀研，通過司法考試后實習一年，然后執(zhí)業(yè)，所以相比起曉羽，孔靈翰已經(jīng)執(zhí)業(yè)三年——加上他出國“浪”的那一年，算經(jīng)驗豐富的前輩了。

    不過在他的履歷之余，女生們最愛聊的反而是他家里的情況。雖說沒認真聽，曉羽也大概了解到，孔靈翰有一個龍鳳胎的jiejie，和他一樣，20歲便從首都政經(jīng)學院畢業(yè)，甚至孔靈翰的父母，也是！

    所以，孔靈翰的母親，也就是曉羽師父魯思的閨蜜兼同窗，其實比魯思還小三歲，但卻比魯思早結(jié)婚、早生孩子，魯思的女兒今年才剛升初中。

    女生們津津樂道孔靈翰家基因好，全家都是智商180 ，孔靈翰那jiejie大學畢業(yè)后還邊創(chuàng)業(yè)邊讀研，現(xiàn)在公司據(jù)說已經(jīng)上市了。

    聽著她們羨慕未來能嫁給孔靈翰的不知道會是哪家女孩，曉羽有些無語，同時，她也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心里生出了些隱秘的嫉妒和不忿。

    ——孔靈翰的優(yōu)秀，甚至他全家的優(yōu)秀，真的只是因為他們自己嗎？

    曉羽當然也知道了歡迎party那天，現(xiàn)場做飯的廚師是孔靈翰自掏腰包安排的，加上那晚上他送自己回家時候，隨口說要給師父、給自己介紹客戶的樣子，曉羽肯定，孔靈翰家不僅僅是有錢。

    這樣的家世，放到哪個人身上，會不優(yōu)秀？

    孔靈翰這樣的人，就是曉羽當年高考時，拼了命拽著牛車去追趕的，那些提前出發(fā)，還坐著火箭沖線的“對手”。

    但這些隱秘的小“怨恨”，也只是些“一時火”，楊曉羽也明白，人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與其埋怨改變不了的過去，不如把精力放在自己有機會改變的未來。

    無論如何，今天的自己，還是成為了和孔靈翰一樣的律師，不是嗎？這就是她努力的階段性成果。

    每每想到這，曉羽就會抽出那張自己夾在書桌下，印著首都政治經(jīng)濟學院門匾的明信片，笑著一遍遍摩挲。

    爸爸mama，我不會放棄的。

    ***

    歡迎party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孔靈翰故意沒怎么回律所，這天又無聊呆在別墅里，看著角落那個快落灰塵的小電煮鍋，翻起白眼。

    那個蠢女人怎么回事？還沒找人問他的電話嗎？

    拿起手機看看，Link上一堆好友申請，但沒有楊曉羽的。

    裝什么？還得本少爺去撩你嗎？Fuck！

    氣悶地將手機扔到茶幾，孔靈翰躺在沙發(fā)上，雙手抱胸看著天花板干瞪眼。

    干瞪了會兒，又伸手取過手機，點開律所的群組，找到楊曉羽的頭像，打開她的個人頁面，點了添加好友。

    申請驗證的備注，孔靈翰寫上「楊律師，我的損友要請你幫忙啦?。ù笮δ槪?/br>
    敢讓我低聲下氣，以后看我cao不死你！

    孔靈翰恨恨地將好友申請發(fā)送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楊曉羽才通過申請，但同時回了信息「不好意思，剛剛陪師父在接待咨詢客戶。」

    欲擒故縱算是讓你玩兒明白了，小寶貝兒。

    孔靈翰盯著屏幕，笑意森森。

    沒有回楊曉羽，孔靈翰關掉Link，打了個電話。

    “Hey  dude  .  How039;s  it  going？”

    “別廢話，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干啥？”

    “幫個忙……”

    掛了電話，孔靈翰哼著歌，笑得放肆，翹起二郎腿晃蕩，又打開另一個APP，好友列表里是各色美女頭像，他點開最頂上那個。

    「小Baby，晚上吃雞嗎？」

    對面很快回復。

    孔靈翰看了眼，笑了笑，拋開手機，起身去了健身房。

    ***

    第二天，孔靈翰神清氣爽地回到律所。

    “翰哥，精神不錯哦！”洪梁一見孔靈翰，便遞了個“懂”的眼神，跟他打招呼。

    “我天天運動健身，精神當然好，倒是洪律師你，怎么看著又虛了些？是不是嫂子湯水不夠??？”孔靈翰笑哈哈地回洪梁，其他人聽完低頭竊笑，洪梁臉色尷尬，訕訕笑著胡亂搪塞了句就走開了。

    曉羽覺得不應該，但是心底有種出了口惡氣的爽快感。

    孔靈翰一點兒面子不給洪梁，看起來倒不像一伙兒的，難道自己小人之心了？

    抬頭看了眼孔靈翰，卻沒想到孔靈翰也正看向她，兩人對視上，孔靈翰還和她頷首溫柔微笑。

    楊曉羽迅速低頭。

    有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心虛感。

    小寶貝兒，真他媽想現(xiàn)在就在這cao死你！

    孔靈翰對楊曉羽心癢的程度，與他還沒得手的累計時長成正比關系。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要是楊曉羽這個月內(nèi)還不主動獻身，他大概再等不下去。

    又要賣又要裝，小寶貝兒，你要是不在床上好好補償我，可真對不起我浪費在你身上的這些時間和精力。

    「楊律師，中午一起吃飯吧？跟你聊聊我朋友的事。」

    孔靈翰回到自己辦公室就給楊曉羽發(fā)信息。

    「不好意思，我?guī)э埩?，或者我預約下午的會議室，咱們在會議室溝通？上午師父有客戶要用?！?/br>
    楊曉羽非常官方，公式化地回絕了孔靈翰。

    Fuck！裝也要有個限度！

    孔靈翰忍住摔手機的沖動，不死心，又發(fā)了條信息。

    「我下午有客戶，后面幾天也是，剛好只有中午的時間，但我朋友的事挺急的，要不楊律師看看怎么安排比較好？」

    楊曉羽犯了愁。

    她當然不想和孔靈翰一齊午飯，即使對孔靈翰不反感了，但她還是記著要和孔靈翰、洪梁保持距離。

    但她也不想錯過這個案子。

    做律師這行，本來就是要靠一點人脈資源拓展業(yè)務，她并不恥于借孔靈翰的關系拓客，孔靈翰自己也說，是他圈子里不適合師父的客戶才轉(zhuǎn)介給自己的，就算她不接，他也會介紹給別的律師，那她干嘛跟案源過不去？

    畢竟，后續(xù)的業(yè)務跟進下來，還是得靠她自己的專業(yè)能力讓客戶買單不是？

    思來想去，曉羽回了信息。

    「麻煩孔律師了，那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順便討論案情，你看方便嗎？」

    「方便?！?/br>
    孔靈翰幾乎秒回，便放下手機，低頭專心處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