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表哥……”被他觸碰上的肌膚都變得灼熱,許是昨夜的經(jīng)歷并不好,陳在溪語調(diào)委屈,現(xiàn)下有些排斥。 但預(yù)想之中事情并未發(fā)生,下一瞬,空氣中彌漫開淡淡的藥香,不是苦味,反而甜絲絲的,有些熟悉。 壓在她背上的手只是平靜地將藥膏抹開。 宋知禮放輕動作,放輕的同時,也意味著他的動作更為緩慢。 不只是看,他指腹擦過她每一寸肌膚,又緩緩將藥膏揉開。 陳在溪忍不住顫抖起來,捂著臉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將藥膏上完。 落在身側(cè)的目光還未移開,她尚未習(xí)慣這樣親密的接觸,下意識地想縮進(jìn)羅裘。 “別動?!?/br> 宋知禮的聲音有些冷:“藥還未干?!?/br> “嗯……”陳在溪只好將自己縮在一旁,輕輕顫著。 她以為方才已經(jīng)是最磨人的了,抬眼一看,卻見坐在床榻邊的男人正在脫外袍。 墨色外袍被褪去,表哥大抵也是剛沐浴完,外袍下是絲質(zhì)寢衣,布料在光下,泛著細(xì)膩的光澤。 她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宋知禮將兩人的外衫疊好,又重疊在一起。側(cè)過頭,就見縮在一旁的人。 “在溪,”他喚她名字,見她微顫后,又道:“抬頭。” 陳在溪不想。 “抬頭,” 他冷聲說話時,久居上位的威壓籠罩著人,陳在溪吸吸鼻子,還是聽話地抬頭。 然后就直直愣住了。 成年男子的體格都像表哥這般健壯嗎? 身軀緊實(shí)有力,胸膛微鼓,腰腹也同她不一樣,緊巴巴的,看著就很硬。 宋知禮并不是真正清瘦的文官,一雙手在邊疆磨練了數(shù)十年。他近些年換上官袍,轉(zhuǎn)為拿筆,氣勢淡然,已經(jīng)收斂。 褪去外袍后,那些曾經(jīng)的磨練才清晰可見,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傷痕交錯,已經(jīng)變得很淺。 看得陳在溪面紅耳赤,她嗚咽了聲,羞恥到只想將自己藏起來。 宋知禮沒讓,他不讓她避開,亦不讓她閉眼。 在陳在溪瑟縮的目光下,他抬起手,環(huán)住她手腕,然后,壓在胸膛之上。 她小手之下,是微燙的血液,跳動的心臟,灼得陳在溪發(fā)抖。 更近的距離,陳在溪顫著手,就看見眼前的身軀上,覆著淺淺的紅痕,還有被指甲劃過的痕跡。 雖然很淺,但密密麻麻,交錯在男人精實(shí)的肌rou上,要很近的距離才能看清。 陳在溪目光驚恐,羞得她懷疑人生,當(dāng)下便想收回手。 下一瞬,耳邊又落下道聲:“你弄得?!?/br> 宋知禮語調(diào)很平,不帶一絲情緒,只是在客觀地陳述一件事實(shí)。 “嗚嗚……”陳在溪不想承認(rèn)。 宋知禮目光淡然,又冷靜道:“昨夜是你纏著表哥,” 他還想說更過分的話。 “表哥你不許說了?!?/br> 男聲冷靜,冷靜到陳在溪快瘋了。 一些記憶零零散散,她惱羞成怒,張開嘴便咬在眼前人的手臂上。 她是用了力氣的,但也沒留下多重的痕跡,咬痕同男人身軀上的痕跡如出一轍,一看就是出自同一人。 陳在溪看了眼,又自顧自哭起來:“嗚嗚表哥你大我這么多還和我計(jì)較,我還是個小孩,表哥都不能讓讓我嗎?” 她哭得可憐,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說話時嗓子都是啞的。 宋知禮拿她沒辦法,一時無言。 過了會兒,他才緩聲開口,生硬道:“沒有同你計(jì)較?!?/br> 陳在溪輕哼了聲:“那表哥還給我看?!?/br> “是讓你替表哥涂藥?!?/br> 陳在溪又不說話了,方才的氣焰一掃而空。直到手中被塞入了一個小瓷瓶,她抬眼,見光下表哥的眉眼冷淡。 他卻說:“你咬得表哥也疼?!?/br> 陳在溪足足愣了好一會兒,她看著手中藥膏,最后不情不愿地用手撫上去。 其實(shí)她適應(yīng)的很好,小手貼在男人的身軀上,輕輕抹著藥。沒抹一會兒,注意力又被別處吸引。 表哥身軀上的傷痕很多,肩胛邊的箭傷也還未好全。 她有些好奇,“表哥怎么這么多傷痕?” 宋知禮靜默了瞬,似在回憶。 陳在溪也不急,她年紀(jì)小,很多事都沒見過,此刻好奇地戳著這些傷口。 就感受到手下的身軀一僵,戳著的地方也變得yingying得。 她慌亂移開手,一抬眼,見男人盯著她的目光黑沉,似是不悅。 “對不起表哥,”陳在溪立刻將手收回:“這些傷口原來還會疼嗎?” 她眨巴著杏眸,濕漉漉的眼眸透亮。 “不疼?!彼沃Y的聲音卻有些悶。 “嗯嗯?!?/br> 他雖然這么說,但陳在溪也再不敢亂戳,想繼續(xù)給他上藥。 雙手卻被男人寬厚的掌心蓋住。 宋知禮收了瓷瓶,聲音冷淡:“睡覺?!?/br> 今夜的夜晚寂靜,滅燈后,屋內(nèi)只剩下稀薄的光芒。 陳在溪自幼時便是一個人睡,她早就習(xí)慣。現(xiàn)下多出一個人,只覺哪里都不舒服。 錮在腰上的手不舒服,身后guntang的身軀也不舒服。 冷冽的松香幾乎將她包裹,這味道一點(diǎn)也不甜。 而她不過是想動一下,腰上的力道便收緊一分。陳在溪告訴自己要適應(yīng),但她真的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