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刀口是新的
黃天云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底氣十足,看似在話中是對那一位無比的尊敬,但他這話里的語氣,是絲毫都沒有尊敬的成分在里面,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自信。 仿佛他們所私自擁有的一切,真就是合法合理的是從那一位那里得到的賜予。 對此,祝西不給態(tài)度,別過了頭。 張兮挑了挑眉,此刻他還是沒有到達黃家這種可以底氣十足的地步,認同的點了點頭:“那就奇怪了,這數千匹馬,在沒有任何人的指使調遣下,怎么就一下子全沒了呢?”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數千匹馬?”黃天云認為自己抓住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既然這些馬是在張兮來之前就消失的,那么,他知道數量,哪怕是一個大概的數量也說不通。 馬場有容納萬數馬匹的能力,但有可能將僅僅只數百匹也是說不定的。 “我是軍馬統(tǒng)帥啊,我昨日去過軍馬管理所,專門就是看了這一馬場的賬目,今天就過來……結果,一匹馬都沒有?這是怎么回事兒呢?難道是被拉上前線去了?”張兮絲毫不避諱的回答道,他就是在等黃天云問出這個問題,然后將問題給拋出來:“在那上面的記錄,這里可都是優(yōu)良的戰(zhàn)馬???” “好奇怪啊,我昨天看記錄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結果一過來,一匹馬也沒有?” “歐陽小姐、上官小姐都可以為我作證?!?/br> “恩,是沒有?!睔W陽佳佳答道。她已經弄清楚了張兮的意圖,默契的配合接上。 “一匹符合軍馬標準的馬都沒有?!鄙瞎俾共惶瞄L騙人,于是她說了一個自己能夠接受的回答。 “那,得要問你們兩位了?”黃天云理所應當的將矛頭指向了歐陽佳佳、上官鹿,他本來目的就是要把矛頭往歐陽、上官兩家引。 這一次被張兮逃了過去,但歐陽、上官兩家的嫌疑是逃不掉的。 等他再稍微的多斟酌一下,整理一下語言措辭,一定能夠將這兩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脫下水,禍水東引。 “我們跟著一起來的,很明顯,要是這里出了問題,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我們的家族,我們會那么傻到什么補救措施都不救?”歐陽佳佳可沒有黃天云想象的那么如外表看上去那么美麗沒心思,解釋過后,便是質疑:“倒是你,怎么就那么篤定這里什么都沒有,一早便跑過來了?” 上官鹿點頭附和:“知道張兮看過哪一本賬目的就只有軍馬官里所里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不是姚語知道自己身份,面前又是幾大家族間的交鋒,在爭鋒相對的矛頭不是張兮時,她選擇聰明沉默。 “我……”黃天云一時啞言。 承認他黃家在軍馬管理所有眼線,還是承認他黃家與這個軍馬場有所聯(lián)系? 不管是承認哪一種情況,都會將他再一次的置于不利之地。 祝西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天云兄,你這要怎么解釋?”不管是看見哪一家出丑,哪一家損失,都是他所樂意看見的。 第五順位家族是被那一位培養(yǎng)的,也是常年受到四大家族所打壓的,更是在四大家族下位后最有可能頂替上去的存在。 四大家族沒有人下來,那他們就永遠只是第五順位家族,沒有那一位的庇佑,或者哪一天失去了成為那一位手中刀的力量,他們極有可能會被四大家族給除去。 祝西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環(huán)境中家祝家發(fā)展起來的,因此,他對四大家族沒有任何偏袒。 他恨的就是四大家族。 不偏袒歐陽、上官家。 不偏袒黃家。 誰有弱的勢頭,他就配合著另外一方或幾方向著弱的那一方發(fā)起“進攻”。 黃天云也不是善茬,很自然的就轉了一個話題:“尸體呢?這里這么多尸體,你們既然昨天就來了,這里這么多尸體又是怎么一回事兒?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他們應該是這里的守護者?!?/br> 張兮夸張的張大嘴巴,用手虛掩住嘴,夸張說道:“天吶,黃兄,你眼睛真好,爛成這樣了,你還能看得清穿著打扮,判斷出是這里的守護者?” “他們是你殺的?”黃天云直指張兮道。 “嘖嘖,那誰,你怎么說也是黃家的家長之一,帶兵打仗上過戰(zhàn)場的,這尸體的腐爛程度,還有這血的顏色,但凡是有點兒常識,長了眼睛的,都不會那樣認為。”張兮冷笑了一聲,諷刺十足額說道。 他挺佩服黃天云的這種天生就有底氣的態(tài)度,黃家就是他的莫大底氣,哪怕是在說一件所有人都不傻,都能夠看清楚原理的,依舊能夠指鹿為馬。 真不知道他是臉皮厚,還是平時被附和慣了養(yǎng)成的臉皮厚。 “這尸體一看就是死了有些日子了,張大人他們是昨天才來,不可能是他做的?!弊N骺戳艘谎郏陀^的判斷道。 死了一天,死了幾天,以及死了更長的尸體所呈現(xiàn)的狀態(tài)都是不一樣的。除非是放進極寒的冰窖,或者用什么特殊的方式保存,否則都能夠進行一個大致的時間推斷。 很明顯,這里的尸體并沒有價值到讓殺掉他們的人為他們進行一個特殊保存。 歐陽家的那九品傀儡師在埋下他們時,定然也是想到了有沒有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被用居心叵測做文章。 因此,這些尸體都是沒有做過多的處理,腐爛程度是跟著時間走的。 傀儡師cao控的傀儡在于出氣不易,以及不痛不死,只要接收器的部分沒有壞掉,哪怕就剩下一塊骨頭,也能擁有攻擊力。 “這尸體上的刀口是新的?!秉S天云這一下恢復了對傷害上的常識判斷,看出了那斷骨上面的切口是新的,他看向張兮追問:“請問這要怎么解釋?” 從傷口上,以及他對張兮的調查判斷,他甚至都已經認出了那便是張兮所用炫雪造成的傷口。 “看見這里的坑坑包包了么?”張兮指著馬場的廢墟,以及傀儡兵們從地底爬出來后留下的坑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