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 第25節(jié)
因著這場暴雨,朝中今日休沐,謝玄燁一早在謝斂院中待了有半個時辰,謝斂與他道:“如今春闈已過,謝氏族中子弟只一人未上榜?!?/br> 謝斂看著他:“聽聞,是你把他的名字給劃了下去,怎么回事?。俊?/br> 謝玄燁聞言,眉心微動,語氣平和道:“謝延雖為三房嫡子,卻無才能,平日里在建康吃喝玩樂便罷了,若讓他入了朝堂,于謝氏一族有害無益?!?/br> 謝斂:“……”他嘆氣:“他既參加了春闈,便是想在朝中謀個官職,昨日你三叔來了我這里,與我說了許多?!?/br> “在朝中給他安排個官職罷,不是什么大事?!?/br> 謝玄燁沉默片刻:“自年關過后,還未去拜見過三叔,明日我去見他?!?/br> 謝斂近幾年來對族中事很是懈怠,聞言對謝玄燁‘嗯’了聲:“你做主罷?!?/br> 一刻鐘后,謝玄燁撐傘從謝斂這里離開,經過玉蘭園的石子小徑時,雨點打在油紙傘上,啪啪作響,可他還是聽到了。 ‘嘎嘎嘎’的叫聲。 是鵝。 謝玄燁此刻心間一緊,腦海里一閃而過,阿聞來府上了?從前在攬月苑,她就是這樣追趕著大癡二癡。 他腳下步子頓停,回身去看。 隔了好幾株玉蘭樹,還有春日里各種花枝伸展,他確實看到了一只被雨水淋濕鉆來鉆去的大鵝,可那不是大癡,也不是二癡。 未等他收回眸光,一聲清脆的響聲傳至耳邊:“三哥哥?!敝x氏九娘謝韻正被仆人撐著傘往他這邊走來。 謝韻是謝氏嫡女,與謝玄燁皆為譚氏所出,今歲已十七,與王氏的郎君定了親,年底成婚,她生的一張圓臉,隨了她姑姑,顯得格外可愛。上前皺眉道:“三哥哥,你送我的那只鵝,太不乖了?!?/br> 謝玄燁抬步走進玉蘭樹中,俯身將那只縮在樹下的大白鵝抱在懷中,遞給謝韻,神色淡然:“或許是你養(yǎng)的不對?!?/br> 謝韻平日里在府上誰都不怕,唯獨怕她三哥哥,因為平日里其他人都會和她玩,唯有三哥哥對她顯得淡漠。 不止是對她,對族中的其他人也是一樣,她知道他朝中事務繁忙,也從未來打擾過他,而且,在他跟前沒什么好的。 犯了錯,是要被斥責的。 謝玄燁這么對她說,謝韻不吭聲,從他懷里將大鵝接過來,對他福身施禮:“三哥哥,它都淋濕了,我先抱它回去了?!?/br> 謝玄燁對她頷首,出乎謝韻意外的對她道:“改日帶你去攬月苑,讓阿聞教你如何養(yǎng)鵝?!敝x韻聞言有些興奮:“好啊,哥哥何時帶我去呢?” 謝玄燁斂眸,神色微凝,那夜說過的話回蕩耳邊,他道:“你可給她寫封信,問問她,若她愿意,我?guī)闳??!?/br> 謝韻聞言哦了聲,還要給她寫信啊,三哥哥不能直接帶她去嗎?謝韻想了想:“行吧,聽三哥哥的,我等下回去就給她寫?!?/br> 謝玄燁:“嗯,去罷?!?/br> —— 臨近午時,謝如聞還睡得香甜,她昨夜在閣樓上待了那么久,又去看了江濯,后半夜才睡下。 可不是這會兒還沒睡醒。 昨夜里倒是雷鳴閃電,這會兒已經只有暴雨了,她向來不喜落雨,這樣大的暴雨天就算是醒著,她也不會出門。 外面漆黑一片,屋內只有一豆微弱的燭火光亮,如同暗夜,綠竹進來看了她好幾回,被紅梅說:“你信不信,十五娘能睡到明兒早上?!?/br> 綠竹呵笑:“十五娘哪有這么能睡?也是趕巧了,昨夜歇下的晚,偏這天氣暗沉,跟黑夜一樣,可不是還得再睡。” 午時三刻的時候,謝如聞被人給吵醒了,如今雖是暮春,入睡時卻還要蓋好被褥,如同冰塊一樣的觸覺落在她后頸上。 讓她不禁皺眉。 迷迷糊糊被那冰涼拖住身子,墜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中,她睜開惺忪的眸子,入目是一張俊美冷厲的臉龐。 烏黑睫羽連顫了好幾下,她眼眸睜開,睡夢中軟糯糯的嗓音喚了聲:“哥哥?!彼笥铱戳搜?,又望向窗外黑沉的天。 雨還在落,打在瓦檐上砰砰作響,她問他:“幾時了?你怎么才來?!彼詾樘爝€未亮,她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謝玄燁深邃眸光看著她,微涼指腹在她白皙臉頰上輕撫:“怎么睡在這里了?”謝如聞昨夜沒在她的上弦院里睡。 她這會兒是睡在謝玄燁的榻上的,聽他這樣問,她的意識逐漸從睡夢中醒過來:“哥哥向來不會失信與我,我等不來你,就在這里歇下了?!?/br> 他本溫和的神色,聽到這句話,瞬時變冷,落在她臉頰上的微涼指腹收了力。 他聽不得她說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謝如聞就算是剛睡醒,也感覺到了,澄亮的眸子打量著他,問:“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有些嫌她話多,微涼的指腹按在她唇上,讓她無法啟唇。 謝如聞就這樣在他懷里看著他,許久,她抬手將他的手給拿開,突然問道:“難不成謝氏不止一對雙生子,你不是哥哥?!?/br> 他聞言,呵笑,不置可否。 眸光直直的看著她,謝如聞此刻身上只有一件月白寢衣,滿頭青絲披散,落在他的身上,她此刻的模樣。 是謝玄燁從未見過的。 是啊,他怎么會見過呢,他甚至鮮少會去她的上弦院,又如何能見到此時此刻少女懵懂睡醒的嬌憨模樣呢? 她模樣慵懶,眼眸澄亮,帶著睡夢中的乖順,不止身子是軟的,她的臉頰,她的一切,都顯得那般誘.惑。 不知是什么刺.激了他,他眸中染了情.欲,捏住她的下頜,薄潤的唇吻住她,吻了她許久,俯身在她頸邊。 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是桂花香粉的氣息。 他還記得,那夜在二層閣樓上,她就是用的桂花香粉,問他,哥哥猜我身上今日用的是什么香。 他聞到了,想再湊近些,可他始終出不來,被謝玄燁壓著,直到她離開了二層閣樓,他用了藥。 把他徹底壓了下去。 他是多么想念這味道??! 微涼的唇因著親吻,被染上了溫度,在她白皙頸間親吻,嗅著她的氣息,再次吻上她。 室內昏暗一片,紗帳輕拂,他吻了她太久,直到謝如聞徹底從睡夢中醒過來,她推了推他,嗓音依舊含混軟糯:“哥哥,你今夜讓我沐浴后在這里等你,是要做什么?” 他漆黑的眸子打量著她:“想讓我教你什么?” 謝如聞:“……這樣?!彼m羞澀,可于她來說,此時是暗夜,黑暗總能讓人變得膽大,她學著紅梅教她的。 握住謝玄燁的手,放進了她寬大的寢衣里。 謝玄燁意識到她是要做什么后,眉心微挑,薄潤的唇勾出一抹邪笑,嗓音放低,在她耳邊沉沉道:“親吻還沒學會,就想學別的?!?/br> “這可是你放進來的?!?/br> 謝如聞于黑暗中直視著他,她喜歡他的手,昨夜他的手落在她腰間時,她就在想了,若是能不隔著衣衫。 若是直接觸在肌膚上。 會是什么感覺呢? 她很好奇,加之紅梅悄悄告訴她的,她就選了一個既讓他喜歡,而她也會喜歡的位置,讓他的手。 去觸摸。 謝玄燁的吻落在她唇上,她鼻尖上,落在她耳邊,啃咬她的耳垂,渴求著她身上的氣息,微涼的指腹。 已然變得溫熱。 修長指節(jié)握緊,再松開,再握緊,再松開,如此循環(huán)往復,拇指指腹輕按,與食指一同捏住,來回挲磨。 謝如聞開始尋求他的吻,本是落在她頸邊的唇,被她抬開,主動吻住他的唇,少女的身子格外敏感。 從謝玄燁的手放上那一刻,她身子就已經軟了。 更何況,他如此對她。 滑膩如鰍,在他指縫間漏出。 親吻許久,好似這樣的吻已不能讓她滿足,她染滿了水霧的眸子看著謝玄燁,身軟如水在他懷中,檀口微張,卻未有任何言語。 她拒絕不了任何。 抬手將謝玄燁抱著她的手腕挪到眼前,玩弄著他的手指,修長而冷白,是這世間最完美之物,她將他的手拿在手中擺弄。 她就這樣看著,想象著,此刻她手中的這只,和另外一只應是一般無二的,一個被她拿在手中,一個對她做著別的事。 只是這樣想,她就覺得很有意思。 她的身體逐漸不受控制,上前從口中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手指,從小指開始,一個一個,舔舐。 雖是黑暗中,她這副模樣被謝玄燁看在眼中,眸底暗沉,晦暗心思瘋漲,他在想什么呢?他很卑劣的在想。 另一個他,連抱一下都不敢的人,此時此刻又在他懷里做什么呢?若讓他看到此刻她的這副模樣,他該是何種神色呢? 呵。 他會瘋的吧。 那就讓他瘋。 她不是作的一手好畫嗎? 讓她把這一切都畫下來,早晚有一日,他會拿給另一個他來看,讓他痛不欲生。 因著在心底對另一個存在的不滿,越發(fā)激發(fā)了他的情緒,窗外的暴雨依舊是嘩嘩的往下落,打的房檐越發(fā)響亮。 本是已停了的雷聲,轟隆隆的又響起,羸弱的燭火似是要滅了,卻又始終燃著,他的手松開,輕撫幾下。 挪去了另一個地方。 謝如聞身子微顫,就要哭了,啞聲問他:“做什么?”她話音落,謝玄燁將她從懷中放下,站起身去了外間。 再進來時,他手中端了一盞明亮的燭火,足以照亮眼前一隅,落著雨的天氣終是有些涼的,謝如聞離了他的懷抱,有點冷。 已經又鉆回被子里了。 謝玄燁坐在床邊,將適才從她身上取下的褻.褲湊到她眼前,眸光暗沉的看著她,嗓音邪魅的問:“這上面是什么呢?” 謝如聞抿唇,往他讓她看的地方瞧,黑暗中時,她尚且膽大,如今他手中的燭火明亮,她在看清了上面濕漉漉的一片后。 心中有了羞恥感。 一口氣把他手中的燭火給吹熄了。 他俯身在她耳邊,嗓音低啞道:“這就是今夜要教你的,情動?!?/br> 謝如聞垂眸看了眼他的衣袍,你來我往,她伸出纖柔的手,將那她早就看不慣,在她身上撞來撞去的給握住。 握的很緊,因為她的手太小,握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