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guān)我什么事！”吉他手驚呼一聲，嚇得連退了好幾步，說道：“一切都是莉莉子的主意，都是莉莉子做的！”

    “但是你根本沒有阻止！你們?nèi)慷贾?，但是全都沒有阻止！”鍵盤手發(fā)出嘶啞而仇恨的吼聲。

    不只是吉他手，樂團的其他工作人員也都目移，不敢看鍵盤手的眼睛。

    鍵盤手說的是真的。

    “我本來只是想找到莉莉子暗中謀害他們的證據(jù)，但是沒想到證據(jù)來的那么輕松，莉莉子甚至每天拿出來說當做炫耀，她明知道被她傷害的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卻非要在我面前稱贊我棄暗投明?！辨I盤手苦笑，“棄暗投明？她該死，她難道不該死嗎？”

    鍵盤手說著就要沖向吉他手，被蘇格蘭一把拽住。

    “放開我，綠川！”鍵盤手咆哮著要沖向?qū)Ψ剑骸澳愀静恢浪麄兌际切┦裁慈嗽?，放開我，讓我殺了他！”

    “救命！警官，保護我，他瘋了！”吉他手連忙躲到了諸伏高明的身后。

    兩兄弟一個擋住吉他手，另一個拽住鍵盤手，彼此配合默契。

    “真可悲?！碧字未丝痰故情e了下來，在旁幽幽說道：“你真的只是為了幫以前的朋友報仇嗎？”

    “我當然……”

    “你不是?！碧字魏V定地說道：“你在奇跡樂隊二個月的時間，那個女人就沒有用同樣的方法傷害過其他厲害的樂團嗎？”

    鍵盤手的身子猛的一僵。

    “她傷害過，但你從來都沒有去管過?！碧字畏治鲋鴮Ψ降男睦恚┵┒劊骸拔沂莵砼P底的，我要找到她的罪證，所以這一切犧牲都是應(yīng)該的。她家的勢力實在是太大了，我必須掌握確切的證據(jù)，知道詳細的過程，所以看著其他樂隊被傷害也是一種必要的犧牲?！?/br>
    太宰治越是說，鍵盤手的表情就越是灰暗。

    “你會殺了她，是因為你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吧？”太宰治走了過去，趁著蘇格蘭抓住了鍵盤手的兩條手臂，伸出手抬起對方的下巴，問：“因為你發(fā)現(xiàn)，你所做的事情和其他人根本沒有半點區(qū)別，哪怕是為了掌握證據(jù)，但也是一種助紂為虐。你沒有受過系統(tǒng)的培訓，和那些被精心培養(yǎng)出的臥底完全不同，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讓你無法忍受這一切，然后……你就瘋了。”

    因為瘋了，所以決定殺了她。

    因為瘋了，所以才會那樣的憤怒、痛苦、絕望又瘋狂。

    “你這種沒有接受過培訓的臥底是最容易中招的了，那么，接受過培訓的臥底又如何呢？”太宰治沒有看任何人，他盯著自己的腳下，語氣清幽：“他們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zhì)，能承受更多負面情緒，但是每個人都有極限，一旦超過那個極限……”

    太宰治抬起頭，直視蘇格蘭的眼睛。

    他抬起手，做了個球型托舉的動作，然后掐爆：“‘砰’的一聲，就炸了?！?/br>
    蘇格蘭表情陰郁，隱隱有種自己已經(jīng)被太宰治完全看穿的感覺。

    事實上，這幾天的接觸中，蘇格蘭只要進行復盤便會發(fā)覺，自己從始至終都是被太宰治壓著走的。

    “抱歉，我做了個不太恰當?shù)谋扔?，但是臥底會瘋到殺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碧字沃匦峦崎_，卻伸手搭在琴酒的肩膀上，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琴酒：……

    琴酒無視太宰治的眼神，環(huán)胸閉目養(yǎng)神?！拔摇抑懒恕！辨I盤手渾身脫力般跪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臉痛哭流涕。

    他已經(jīng)失控了。

    鍵盤手被逮捕，吉他手也因為之前莉莉子傷人的事情被帶走調(diào)查，不過那就沒有諸伏高明的事情了。

    諸伏高明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太宰治一眼，便要離開。

    “等一下，諸伏先生。”太宰治卻不肯放過諸伏高明，問：“你對剛剛那起案件怎么看？”

    諸伏高明頓住腳步，沉聲道：“不管兇手有什么理由，都不該私自審判罪犯。”

    “我的意思是，你對臥底怎么看？”太宰治一雙鳶瞳幽深極了，他的語氣帶笑，嘴角微勾，眼底卻見不到一絲笑意。

    “太宰，不要拿亂七八糟的事情打擾諸伏警官?！鼻倬埔话炎プ√字蔚氖直?，用力極重。

    太宰治朝自己的胳膊看了眼，琴酒這是想把他的胳膊捏斷嗎？

    怎么？他都沒有為難諸伏高明，只是敲打敲打蘇格蘭，琴酒這都不樂意了？

    “我很想知道諸伏警官對于臥底的看法，他們警界應(yīng)該也有培養(yǎng)臥底吧？”太宰治將題點的更明了些。

    琴酒手上更用力了些。

    太宰治打量著琴酒，問：“你是要將我的胳膊捏斷嗎？”

    “怎么會?！鼻倬扑砷_了手。

    琴酒明白，一只哈士奇一旦脫韁，就很難再抓的回來了。

    “或許的確有培養(yǎng)吧，不過對我來說那都是都市傳聞之類的程度了，在長野這種小地方可不會培養(yǎng)什么臥底，那都是公安的事情?！敝T伏高明嚴謹又謙遜。

    “原來是公安的事情啊?！碧字螄@了口氣，幽幽說道：“真可惜，我可不認識什么公安?！?/br>
    公安本安·蘇格蘭：……

    “太宰君似乎對臥底很感興趣？”諸伏高明既然被叫住了，也沒有一意孤行地離開，那樣反倒更惹人懷疑。

    “我對臥底可沒有什么好感?！碧字纹擦似沧?，“跟著壞人做壞事，還非要說自己在為民除害，違法cao作和罪犯也差不了多少，卻可以因為自己是臥底得到部分或者全部的赦免，惡心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