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席荊累到站不住，整個人掛在季時余的身上大喘氣。

    季時余替席荊清理干凈身體，抱著回到了臥室，像是呵護珍寶一樣，輕輕將席荊放在床上。

    席荊眼神渙散，思緒亂飛。瘋狂后的他陷入了迷茫。

    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朋友間的相互慰藉？還是情人之間的甜蜜時光？席荊想不清楚。

    事實上經(jīng)過剛剛的一幕，他和季時余的關(guān)系徹底變成了不清不楚。他知道他和季時余回不到從前了。至少他不能和季時余再做回普通朋友。

    心里的恐懼漸起，席荊害怕戳破得到失望的答案，卻又渴望一個答案。

    看著席荊發(fā)呆，季時余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同樣的害怕，同樣的不知所措。他剛剛對席荊所做的一切都超出了朋友的范圍。說他是耍流氓也不足為過。

    然而，季時余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他認清了自己的心。對席荊他早已不是友情，而是愛情。

    他想要占有席荊。

    在今天之前，他只認為自己是單相思，但在今天之后他會有幻想席荊對他也是有感覺。

    這也恰恰是他懼怕的。他怕這感覺是錯，怕席荊后悔，更怕席荊疏遠。

    季時余低頭不語，像是下了地獄的靈魂，等待著席荊的審判。

    席荊想了許久，不寧的心緒逐漸恢復(fù)。

    他鼓起勇氣，抬起頭，用一雙濕潤的眼睛看向季時余，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季時余。

    季時余回過神，望向席荊：怎么了？

    席荊搖搖頭：沒什么。

    季時余吸了口氣，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那個，剛剛。

    席荊心一緊，等待著季時余下一句話。

    季時余撓了撓頭，那個，我。那個，你。

    半天，季時余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席荊難免有些著急，你要說什么？

    季時余掙扎了半天，問不出口，尷尬地笑了下，說：我也不知道。

    席荊沉了口氣，神色凝重，貌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問：季時余，我們這樣算什么？

    第223章 丑小鴨17

    算什么？季時余被問住了。

    他也不知道算什么, 但他肯定他們回不去普通朋友的身份。

    至于戀人，季時余又擔(dān)心自己給不了席荊想要的。

    他無助地問：你希望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季時余把選擇權(quán)交給了席荊。畢竟今天的意外是他一手造成，他也已經(jīng)失去了提要求的資格。

    席荊沉默。他知道這個決定不好做。

    季時余和他這種孤家寡人不一樣。季時余有家庭, 有父母，不可能無所顧忌。

    席荊也不愿對方因為自己而陷入兩難。他問：你覺得你父母能接受我們這樣嗎？

    季時余低下頭，內(nèi)心糾結(jié)，但還是道出了實話, 大概不行。

    席荊微微點頭，和他想的一樣。畢竟這世上沒有哪個父母不介意自己的孩子性取向不正常這件事。

    然而, 即便是這樣, 席荊也不想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至少情感上他做不到。

    一番思量后, 席荊開口道：我們放縱一回，如何？

    季時余愣?。菏裁?？

    席荊：這個案子估計沒多久就要結(jié)束了。

    季時余想了想：是。

    照現(xiàn)在的調(diào)查進展, 案子八成會無疾而終，成為一樁懸案。

    席荊算算日子, 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這案子就會被叫停。到那時，季時余也就該走了。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席荊想在所剩無幾的日子里不管不顧地愛一回。這想法聽起來瘋狂，但卻也是席荊積攢了二十多年的勇氣。

    季時余也猜到了席荊心里的想法，但不敢確定。他問：你想怎么放縱？

    席荊：現(xiàn)在想干什么干什么，等之后分開，就不要再聯(lián)系。

    季時余不可置信地問：不聯(lián)系？

    席荊嗯了聲, 不聯(lián)系。

    有些界限一旦越過就不可能退回。席荊很清楚他和季時余一旦做出了超過朋友的行為, 這輩子就不可能做回朋友。

    不相見不相聯(lián)才是他們兩人命運里的結(jié)局。

    席荊笑著說：等你回去, 說不定就該準(zhǔn)備相親結(jié)婚了，再聯(lián)系就不好了。我沒有當(dāng)小三的想法, 也不想破壞別人的家庭。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選擇。

    季時余聽著席荊的話，心里泛起涼意。不為別的，只為席荊的這份冷靜，似乎他早就想好了這一切，正等著別人發(fā)問。

    席荊見季時余沒有回應(yīng)，也理解他的想法太超前，普通人能接受的沒幾個，如果不愿意就不要勉強。你就當(dāng)我沒說過。我們就還像以前一樣。

    會一樣嗎？

    季時余捫心自問。在他看來，這是不可能的。而且從今天席荊的話看來，無論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等他們分開后，席荊都不會再聯(lián)系他。兩人勢必會走散了。

    好。季時余應(yīng)聲說道。

    席荊點點頭：那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季時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