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荊點頭：辛苦。

    寧立：應(yīng)該的。

    席荊拉著季時余走到一邊：你怎么看？會不會？

    會不會是他們之前打草驚蛇？會不會人跑了就不回來？又會不會案子無疾而終？

    季時余搖頭：不會。

    席荊點點頭，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季時余：放心，跑不了。

    寧立找了過來：查到了，瑞朗腫瘤醫(yī)院。

    席荊：走。

    幾個人刻不容緩地趕到醫(yī)院。

    曲宗博再次見到席荊，身旁還多了幾個人。

    被警察二度找上門，曲宗博心里不安漸漸擴(kuò)大。

    他慢慢踱步到席荊身邊：請問，有事嗎？

    席荊沒說話，一旁的寧立亮出證件，開口道：曲宗博先生您好，我是寧城江滬分局刑警隊長，有一起案子需要您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麻煩您跟我們走一趟。

    曲宗博猶豫了一下：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和護(hù)工交代一下。

    寧立：可以。

    曲宗博轉(zhuǎn)身進(jìn)了病房，走近床邊，看了眼一旁點滴的藥瓶，和護(hù)工囑咐了幾句。

    護(hù)工點了點頭。

    曲宗博和護(hù)工說完話，又慢慢彎下腰，一只手輕撫過床榻上沉睡女人的額頭。

    床上的女人沒有絲毫反應(yīng)。

    過了片刻，曲宗博扶著腰直起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提袋，準(zhǔn)備離開。他沒走幾步，回了好幾次頭，不舍地看向床上的女人。

    寧立等得不耐煩，催促道：好了嗎？

    曲宗博回過神，點點頭：好了。

    寧立向身后兩個警員使了眼色。

    兩個警員立刻心領(lǐng)神會，上前帶走曲宗博。

    從醫(yī)院回到警局，警方給曲宗博采樣。他全程十分配合，淡定的表現(xiàn)讓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席荊不解地說：你不覺得他的反應(yīng)太奇怪了嗎？不慌也不亂，讓干什么就干什么，這心理素質(zhì)不是一般人??！

    季時余：確實奇怪。

    席荊找到寧立：寧隊，第一次審訊可不可以讓我們來。

    寧立打量起兩人，猶豫片刻：行吧！不過我們的人需要旁聽。

    席荊：可以。

    進(jìn)入審訊室，席荊還沒坐下，曲宗博開口說道：你終于來了。

    席荊一愣：你在等我？

    曲宗博點了點頭：是。

    席荊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困惑。

    他不懂他和曲宗博不過是一面之緣的關(guān)系，為何對方對他表現(xiàn)出充分的信任。

    既然你選擇主動交代，那就說說吧！席荊準(zhǔn)備洗耳恭聽。

    曲開暢是我的孩子。

    剛開口的第一句話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向屋內(nèi)的其他幾個人。

    席荊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追問道：你說什么？

    曲宗博閉上眼，神情沉重，緩緩開口道：曲開暢是我的孩子。

    席荊：不是。曲開暢是你的兒子？那曲開揚(yáng)是誰的？

    曲宗博：都是我的。

    席荊：那曲宗傅的兒子呢？

    曲宗博：他沒有兒子。他兒子出生就死了。

    席荊無語，腦子亂成一團(tuán)，不是，那曲開暢是你跟誰生的？又怎么成了你弟弟的兒子？

    曲宗博：曲開暢是我和別的女人生的。當(dāng)時我弟弟的媳婦兒也生了孩子，但是孩子先天不足，生下來沒多久死了。我就偷偷把孩子換了。

    席荊大受震撼：這？這事還有誰知道？

    曲宗博：當(dāng)年的醫(yī)生和護(hù)士也知道。曲開暢親生母親生下孩子就走了，而曲宗傅夫妻倆剛好失去孩子。我們覺得這樣做對誰都好。

    對誰都好？席荊在心里嘀咕道。

    失去孩子的雙親有了孩子，被拋棄的孩子也有了家。

    雙贏。

    真不愧是對誰都好。

    席荊冷笑了兩聲：對你最好。

    曲宗博低頭默認(rèn)了席荊的說法。

    席荊：你是曲開暢親生父親這件事，曲開暢本人知道嗎？

    曲宗博搖了搖頭：不知道。

    席荊沉了口氣，平復(fù)躁動的心緒，繼續(xù)說道：那曲開暢的親生母親是誰？你們還有聯(lián)系嗎？

    曲宗博：偶爾聯(lián)系。

    席荊難以置信：還聯(lián)系？你不是說她走了嗎？

    曲宗博：她生完孩子就出國了，現(xiàn)在定居在國外。

    席荊壓著怒火，問道：為什么還聯(lián)系？

    曲宗博：沒辦法不聯(lián)系。

    席荊：有什么非要聯(lián)系的理由嗎？

    曲宗猶猶豫豫，別扭道：她是我妻子的meimei。兩家聯(lián)系不可避免。

    萬萬沒想到，一樁失蹤案扯出了一段姐夫和小姨子的不倫戀。

    瘋狂又狗血。

    坐在后方旁聽的寧立，譏諷道：真夠禽獸的。

    曲宗博愧疚地垂下頭，無奈道：我當(dāng)時喝多了，認(rèn)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