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零點，今晚因為案情討論太久，專案組會議解散時超過十一點。

    以目前案件調(diào)查的進展來看，日后開會的時間只會越來越長。

    看起來是有的忙了。

    季時余轉(zhuǎn)過頭，剛想問席荊誰先洗澡，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靠著沙發(fā)睡著了。他試著搖晃了席荊兩下，都沒能喚醒對方。

    席荊擰著眉毛，很明顯有了不耐煩，身子一整個轉(zhuǎn)了半圈，將臉埋進了沙發(fā)的縫隙里。

    季時余笑了，索性放棄叫醒席荊，起身去到席荊的房間拿出被子，幫席荊蓋上后又貼心關掉了客廳的吊燈，留一盞臺燈亮著，自己則直接進了洗手間。

    席荊睡得迷迷糊糊，隱約間聽到了嘩嘩水流聲。家里的沙發(fā)年紀和席荊的年紀差不多大，睡覺并不舒服。席荊翻了兩下身，找不到舒適點，崩潰起身。他胡亂抓了兩下頭發(fā)，整個人處于一種迷離不清的狀態(tài)。

    洗手間內(nèi)的流水聲忽然停止，季時余洗好澡圍著浴巾推門而出。

    浴室溫暖的潮氣漫入客廳，席荊緩緩抬頭，目光不自覺被眼前人吸引，臺燈散發(fā)的微弱黃光恰好映襯在季時余的肌rou上。

    一目了然的八塊腹肌，十分吸睛，席荊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身材真好。

    羨慕。

    季時余意外道：你醒了？

    席荊嗯了聲。

    季時余：要洗澡嗎？

    席荊想了想，搖頭：明天再說吧！我回房間睡覺了。

    季時余：好。

    席荊把被子團成一團，抱到懷里起身，下地準備回屋。

    腳落地的瞬間，一只小腿突然抽筋，身子失去重心，向前方倒去。

    季時余注意到席荊有倒地的趨勢，立刻拉住席荊的手臂，用力一帶，人直接倒入自己的懷里。

    席荊的整張臉都貼在了季時余濕漉的胸膛上，清新的皂香指傳入鼻息。

    季時余擔心地扶起席荊，關心道：怎么樣？有沒有事？

    席荊尷尬地低著頭，避開季時余的視線，無奈道：小腿抽筋了。

    季時余扶著席荊坐回到沙發(fā)上，哪條腿？

    席荊：左腿。

    季時余直接托起席荊的左腿，用膝蓋頂住腳掌回扣，安慰道：忍一忍。

    席荊疼得五官扭曲，也只能硬忍著。他一手扶在沙發(fā)上，另一手無處安放，最后抓住了季時余的手臂。

    過了兩分鐘，季時余慢慢卸力。席荊小腿抽搐的痛感漸失，手上的力氣也慢慢減小。

    席荊松開了手，卻在季時余手臂上留下了清晰的五個紅紅的指印。

    季時余詢問道：怎么樣？好點了嗎？

    席荊點頭：好多了。

    他目光停留在季時余的手臂，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問道：你手臂疼不疼？

    季時余掃了眼自己的手臂上的印記，剛剛被席荊捏的時候有點疼，現(xiàn)在只有微微的酥麻感。他笑了笑，答：不疼。

    席荊松了口氣：那就好。

    季時余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問：試試看，能不能站起來。

    席荊試著起身在原地站穩(wěn)。

    季時余又往后退了兩步，走下試試。

    席荊邁出一腳，試著走了兩步，走得一瘸一拐。抽筋的腳還無法完全正常用力。

    季時余扶住席荊：走吧！我扶你。

    席荊被季時余一路攙扶著回到了臥室。

    季時余慢慢將席荊放到了床墊，又幫他整理了被子蓋好。

    席荊忽然間覺得自己像個孩子被人照顧著，心上暖暖的。

    季時余安置好席荊后，問道：以前抽筋過嗎？

    席荊：很少。

    季時余點點頭：休息吧！今晚門我不關了，你要是又抽筋，想起身上廁所就叫我。

    席荊：沒事。

    季時余：抽筋兒很容易半夜發(fā)生，到時候疼得會睡不著。

    席荊：感覺你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

    季時余：小時候長個的時候總抽筋，所以比較了解。睡吧！有事叫我。

    席荊哦了一聲，晚安。

    季時余：晚安。

    季時余走后，席荊腦子里依然會想起剛剛對方的溫柔呵護。小時候，席荊抽筋時，家里無人，席荊都是一個人硬挺著，挺過去就睡著了。

    幾次后，他完全沒把抽筋當回事。

    習慣靠自己的人，突然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席荊既欣喜又不安。這感覺太不真實。

    困意上頭，席荊帶著笑容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季時余起床后第一時間關心席荊腿的情況，怎么樣？昨晚沒抽吧？

    他擔心席荊怕麻煩人，抽了也不吱聲。

    席荊當著季時余面晃了晃腿：沒事了。

    季時余：那就好。

    接下來的幾日，專案組的人都是白天認真做歸檔工作，晚上秘密調(diào)查飛車黨案。

    到了周六，席荊和季時余去李萬恒家拜訪。

    李萬恒因為當刑警辦案，傷到了身子，提早退休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