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季時余兩手一攤:我一直在這。 席荊疑惑看向蔣昔。蔣昔點點頭。 抱歉,沒看到。席荊回答得理直氣壯。 他這么大個人愣是能被忽視,也是不容易。換個人或許覺得席荊是故意的,但季時余從對方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異樣。 好像是真的沒注意到他這個人。 他也不生氣席荊的態(tài)度繼續(xù)案情討論,如果梁安是無辜的。你覺得兩起案件是同一人所為的可能性有多少? 席荊:百分之九十九。 季時余:剩下的百分之一呢? 席荊:給自己點容錯率,不能自己把路堵死了。 季時余笑了。還真是個嚴(yán)謹(jǐn)?shù)娜恕?/br> 席荊看看季時余,猶豫了下,問:你一會兒有空嗎? 季時余左右看看:我? 席荊:廢話。不是你還能是誰?蔣昔和傅有還要調(diào)查平婉清的案子。 季時余點點頭:行吧!我有空,干嘛? 席荊笑笑:爬山嗎? 不知為什么,季時余總覺得有一股陰森森的涼氣從臉頰刮過。 席荊沒等到季時余的回復(fù),又追問:爬嗎? 季時余思索一會兒后,嫌棄道:你想要拋尸現(xiàn)場實地考察就考察,說什么爬山。 席荊漫不經(jīng)心道:這不是好聽嗎? 季時余冷哼一聲:我謝謝你。 席荊拿起車鑰匙,鑰匙圈在手指上轉(zhuǎn)了起來,走吧! 季時余吐了口氣,坐著那輛離報廢沒多遠(yuǎn)的老爺車,跟著席荊離開了警局。 席荊一路開,季時余時不時看向窗外。過了一個小時,季時余連個山影子都沒看到,不禁懷疑道:是這條路嗎? 席荊:放心吧!走不錯。 季時余半信半疑,但自己畢竟是個外地人,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多質(zhì)疑席荊。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席荊停下了車。 季時余仍舊沒看到山,四處張望了一番,不遠(yuǎn)處有一座青山:這么遠(yuǎn)? 席荊:是,離市中心是有一點距離。別看遠(yuǎn),但是這里空氣很不錯,周圍的居民基本上每天都會來,周末人會多些。 季時余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看看四周景色:每天都來?這么喜歡爬山? 席荊:鍛煉身體,再有就是打水。 季時余:打水? 席荊從車?yán)锬贸鲆粋€空的水瓶,邊走邊說:山上有山泉水,很多人來這都會打上點。 兩人走到山腳下,一處石碑立在一旁。 季時余念出石碑上的刻字:青槐山。 席荊主動當(dāng)起了導(dǎo)游,介紹道:這是當(dāng)?shù)匾郧暗囊粋€村書記起的名字,因為這山頂有一棵老槐樹。據(jù)說是幾百年的歷史。 季時余笑笑,還挺形象。 席荊:你應(yīng)該沒聽說過。 季時余點頭:沒有。 他在隔壁的興市,卻沒聽過這座山。 走吧!先爬。席荊抬了下手。季時余跟著一同走上了階梯。 席荊像是聊家常一樣,說道:禹市本來就不是什么旅游城市,所以每年來這里玩的人不多。而且這山又比較普通,和南面的大佛山比起來名氣差不少,所以除了當(dāng)?shù)厝撕苌儆腥肆私狻?/br> 季時余:原來如此。 席荊:這山開發(fā)不超過十年。以前我們腳下的這些階梯都沒有,過去上山的大部分是附近居民或者一些登山族,路都是人走出來的土路。直到政府開發(fā)了,來玩的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季時余感嘆物是人非:這么說來這山變化不小。 席荊也有同感:是,因為開發(fā)很多地方的樹都被砍了,山體也進(jìn)行了改造建設(shè)了一些涼亭和售賣小店。 季時余停下腳步,看向席荊:那二十年前的埋尸地還能有嗎? 席荊直言:我也不確定。 季時余倒吸一口氣,左顧右盼了下,說道:我怎么覺得我被你坑了。 席荊拍拍季時余肩膀:不至于,就當(dāng)鍛煉身體。 來都來了,只能爬了。 好在山不高,沒多久兩人就抵達(dá)了山腰的休息處。 周圍是綠水青山環(huán)繞,一群人停在山腰處,排隊等著接水,有的拿個水瓶,而有的則拎著一個水桶。 上山人淳樸的氣息,反而像是回到了老一代人的樸素生活,沒有城市繁華的喧囂,只有最原始的清新自然。 久違的畫面讓季時余感覺怪新鮮的。 席荊自然地融入排隊人群中。季時余則坐在一個小賣鋪前的休息椅上休息。 過了一會兒席荊接水回來,遞給季時余:要不要嘗嘗? 季時余接過來,看了眼水瓶:這么好心?你不是討厭我嗎?竟然給我打水? 席荊收回手:不要算了。 季時余搶回來:要。謝謝。 擰開瓶蓋,拉開些許距離后舉高水瓶,季時余仰脖張嘴,水順著瓶口流出,垂直落入口中。天然泉水果然非同尋常,口感冰涼又清甜,和平日里喝的自來水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