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求救命
因為大雪的緣故,道路難走,兩人一孩在路上走了差不多十幾天終于走出了大山,只不過距離奴兒干還有三四天的距離。 阿克丹走在雪地中,一瘸一拐的。 首領(lǐng)跟在阿克丹的身旁,手中拿著長矛,一臉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個時候,運輸物資的船只已經(jīng)離開,運來的物資已經(jīng)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港口附近修建的倉庫當(dāng)中。 寶船船隊已經(jīng)快要到達(dá)奴兒干這里,所以趙文這個時候并沒有離開奴兒干,而是選擇等寶船來了之后坐著寶船離開。 阿克丹以及首領(lǐng)剛剛來到奴兒干附近,就被巡邏的士兵給發(fā)現(xiàn)了。 “什么人?站住,否則我就開槍了!”一個士兵看到有兩個人影從遠(yuǎn)處朝著這邊走來,一下子警惕起來。 他沖著那兩個人影大喊一聲,便朝著前方?jīng)_去。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也急忙朝著阿克丹沖去。 阿克丹和首領(lǐng)看著沖過來的士兵,急忙停了下來。 士兵們一擁而上,將阿克丹和首領(lǐng)包圍了起來。 阿克丹和首領(lǐng)看著這些士兵,急忙跪了下來,沖著兩人不停的磕頭。 “你們是什么人?快說?”一個士兵舉著手中的武器,一臉警惕的喝問道。 阿克丹和首領(lǐng)聽不懂漢語,也不知道這些士兵再說什么。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不是壞人,求救命,求救命?。 卑⒖说げ煌5目念^,苦苦哀求道。 可是,這些士兵也聽不懂女真語。 “看這些人的樣子,應(yīng)該是附近的野女真人吧?!币粋€士兵喃喃說道。 “我看也是!”另一個士兵不停的點頭。 就在這時,吳克善領(lǐng)著幾個親衛(wèi)在附近轉(zhuǎn)悠著,當(dāng)他看到這邊的動靜時,急忙領(lǐng)著親衛(wèi)跑了過來。 自從來了奴兒干之后,吳克善就閑了下來。 建城的事情他不懂,再加上沒有戰(zhàn)事,而且軍中也沒有女人,所以他一天精力旺盛,閑的沒事就領(lǐng)著親衛(wèi)四處溜達(dá)。 “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吳克善走到士兵旁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阿克丹和首領(lǐng),一臉疑惑的問道。 “臺吉,這兩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看樣子是附近的野女真,可惜我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币粋€士兵將原委說了出來。 “我倒是能聽懂女真話,也能說,我問問他們?!眳强松瓶聪虬⒖说ず褪最I(lǐng),用女真話詢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是干什么的?” 阿克丹和首領(lǐng)眼睛一亮,剛才這些士兵的話他們一句也聽不懂,可是現(xiàn)在這話他們倒是能聽懂,只不過就是語調(diào)有些古怪。 “我們是生活在附近的人,我兒子生病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了,在我走的時候,我兒子雖然發(fā)燒,可是意識還是清楚的,但從前天開始,我兒子就昏迷不醒了,身體燙的厲害。還請大人救命?。 卑⒖说た迒手鴽_吳克善不停的磕著頭。 “是啊是啊,求大人救命啊,看在是孩子的份上,就大人救命?。 笔最I(lǐng)也急忙的哀求起來。 吳克善聽到這里,也終于明白過來。 “大人,他們是干什么的?”一個士兵看向吳克善,輕聲詢問道。 士兵雖然聽不懂兩人在說什么,可是從表情能看出來,應(yīng)該是求他們的。 “是求咱們救命的,這樣吧,將他們帶到總兵大人那里去,看總兵大人怎么說?!眳强松浦钢⒖说ず褪最I(lǐng),對著士兵說道。 “走,跟著我們?nèi)ヒ娢覀兊拇笕?,救不救我說了不算,我們大人說了算?!眳强松茮_著兩人大喊一聲,隨后對著士兵說道:“走吧,帶上他們走!” 兩人一聽吳克善這話,覺得有戲,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跟在士兵的身后,朝著趙文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趙文正領(lǐng)著李小三以及幾個親衛(wèi)在港口上閑逛。 這種大雪滿天日子,不光是吳克善無聊,趙文也非常無聊,待不住的趙文閑的沒事劉領(lǐng)著親衛(wèi)視察港口以及海岸線。 沒多長時間,吳克善就領(lǐng)著阿克丹和首領(lǐng)來到了港口。 “大人,有情況!”吳克善來到趙文面前,沖著趙文行了一禮,隨后走到趙文面前,指著后面的阿克丹說道:“大人,這兩人是附近的野女真人,事情是這樣的……” 吳克善將阿克丹和首領(lǐng)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阿克丹和首領(lǐng)被帶到了趙文面前,他們兩個急忙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趙文,腦袋埋的很低。 趙文完之后,看向阿克丹,“你們兩個真的是這樣嗎?” 阿克丹和首領(lǐng)兩人迷茫的抬起頭來,不知道趙文在說什么。 吳克善急忙將趙文的話翻譯了過去,同時對兩人說道:“這位便是我們的大人,你們的事情能不能成功,就全靠這位大人了?!?/br> “我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阿克丹不停的點頭,同時將被在身上,用繩子和自己捆在一起的兒子放了下來,放在了地上。 “大人,這就是我的兒子,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了,還請大人救命啊!”阿克丹不停的沖著趙文磕頭,腦袋和地面撞的框框響。 吳克善充做翻譯,將阿克丹的話翻譯了過來。 趙文走到阿克丹兒子的旁邊,看了看地上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就幫一下他們吧。吳克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你去做吧,記住,一定要救活這個小孩。 救活之后,同時差人將他們送回去,在送的時候,給他們帶一些過冬的東西。等到開春以后,這些人要是愿意出來,就讓他們遷出來吧。 如今奴兒干地廣人稀,將這些人遷出來,給他們傳授耕地種地之法,也好過在山里打獵?!壁w文指著地上的阿克丹,看向吳克善。 “遵命!”吳克善領(lǐng)了命令,走到阿克丹和首領(lǐng)的面前,“你們兩個起來吧,大人已經(jīng)同意救治孩子了,你們跟著我走吧!” “真的?”阿克丹和首領(lǐng)一臉震驚的看著趙文,他們原本還以為這些人不會輕易同意,可沒想到竟然如此干脆。 “哐哐哐!” 說著,阿克丹和首領(lǐng)就沖著趙文連連磕頭。 磕完頭,阿克丹將地上的孩子抱在懷里,跟在吳克善的身后,朝著后面走去。 趙文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喃喃說道:“這些人沒有家國概念,要是將他們從大山中遷出來,到時候再好好教導(dǎo)一番,估計要不了兩三代人,就變得和咱們差不多了?!?/br> …… 阿克丹和首領(lǐng)被吳克善帶著,來到了軍中軍醫(yī)所在的房子當(dāng)中。 趙文行軍的時候,會帶上數(shù)量不小的軍醫(yī),雖然靠著武器的威力,趙文的麾下很少有受傷的,但是趙文對于軍醫(yī)的要求卻沒有降低。 吳克善找的這個軍醫(yī)是軍中醫(yī)術(shù)最好的軍醫(yī),姓錢,叫錢忠,四十歲出頭。 這個軍醫(yī)居住的房子距離趙文的房子不遠(yuǎn),也就是一里路的距離。 “錢大夫,錢大夫!”吳克善站在錢忠的門前,伸出手敲打著房門。 沒多長時間,房門從里面推開。 錢忠看著吳克善,急忙抱拳行禮,“臺吉怎么來我這里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吳克善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后的阿克丹,湊到錢忠的耳邊,“事情是這樣的,這幾個人……” “哦,原來如此,讓他們進(jìn)來吧!”錢忠哦了一聲,便將大門徹底打開。 吳克善看向阿克丹,“進(jìn)來吧,將你的兒子抱進(jìn)來吧!” 阿克丹急忙抱著兒子,走了進(jìn)去。 剛一進(jìn)去,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放在床上!”錢忠指了指房間中的床,看向阿克丹。 阿克丹聽不懂錢忠在說什么,一臉迷茫的看向吳克善。 吳克善急忙將錢忠的話翻譯了過去。 聽到吳克善的翻譯之后,阿克丹這才將兒子放在床上。 錢忠走到床邊,伸出手放在孩子的額頭上。 過了一會兒之后,又開始為孩子把脈。 阿克丹一臉忐忑的看著錢忠,生怕自己的兒子救不過來。 片刻之后,錢忠長嘆一聲,“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事情有些棘手啊?!?/br> “救不了嗎?”吳克善一聽錢忠說這話,急忙問道。 錢忠道:“不是救不了,是不好救,我不敢說一定能救過來,他都已經(jīng)昏迷了?!?/br> 看著錢忠臉上的表情以及語氣,急得阿克丹抓耳撓腮。 阿克丹聽不懂錢忠在說什么,急忙看向吳克善。 吳克善也不知道該怎么給阿克丹說,只是說了一句還能治的話。 錢忠并沒有因為阿克丹是野女真人而懈怠,在錢忠的眼中,只有病人,沒有其他。 錢忠坐在床邊,取出一個藥箱,從里面取出幾根銀針,然后再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jìn)了孩子的嘴里。 這顆黑色的藥丸是軍中的行軍藥丸,是專門用來退燒的,雖然效果沒有后世的退燒藥那么好,可是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不錯了。 給孩子吃下去之后,錢忠讓站在房間中的士兵搭把手,將孩子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開始用酒精給孩子擦身體。 擦完之后,錢忠取出銀針,用酒精消毒,開始在孩子的身上扎了起來。 阿克丹從來沒見過這個,在以前的時候,部落中誰要是生病了,要么死扛,要么就讓部落中年長的人跳大神。 得病的能不能活下去全看天意,現(xiàn)在叫錢忠竟然在自己孩子身上扎針,一時間恐慌不已。 “這是一種治療手段,你放心,你孩子不會有事的?!眳强松瓶粗⒖说た只诺臉幼樱泵﹂_口勸說起來。 阿克丹在聽到吳克善的聲音之后,這才放心不少。 做完一切之后,錢忠走到房間中角落放著的一個大箱子旁邊,從里面取出一些草藥。 “你,過來!”錢忠一指站在房門門口的一個士兵。 這個士兵指了指自己,“叫我?” “沒錯,就是你!”錢忠點點頭。 士兵急忙走到錢忠面前,“大人,什么事?” 錢忠將取出來的草藥放到房間中的桌子上,“將這些草藥煎了,記住,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快去!” 士兵哦了一聲,急忙拿起草藥以及桌子上的藥爐,朝著外面走去。 沒多長時間,士兵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jìn)來。 錢忠接過湯藥,放在桌子上,等湯藥半溫時,給孩子喝了下去。 因為孩子現(xiàn)在還處在昏迷當(dāng)中,所以一碗湯藥只喝進(jìn)去了一半。 喝完之后,錢忠放下手中的碗,對著吳克善說道:“能不能醒就看天意了,病的太厲害了,要是明天下午之前醒不來,估計就完了。要是能撐過去,那就沒什么問題了?!?/br> 吳克善一聽這話,也不好對阿克丹隱瞞,一五一十將錢忠說的給阿克丹翻譯了過去。 阿克丹聽到這話之后,臉色瞬間忐忑起來。但是他并沒有因為這個原因而埋怨錢忠,這個時代,不是誰都能看的起病的,更別說是阿克丹這種野女真了。 “孩子就在這里好好的休息吧,由我照看,你們出去吧!”錢忠指了指房門,看向眾人。 吳克善也不好說什么,將錢忠的話解釋給阿克丹,隨后領(lǐng)著眾人走了出去。 阿克丹出去之后,吳克善便讓人給阿克丹以及首領(lǐng)安排了一個房子。 房子不大,里面只有兩張床和一張桌子。 在桌子的旁邊放著一個沒有生火的火盆。 將阿克丹和首領(lǐng)安排在這里之后,吳克善便讓人將里面的火盆點燃,同時讓人給這兩人提供食物。 沒多長時間,兩個被加熱過的豬rou罐頭就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 阿克丹和首領(lǐng)站在房間當(dāng)中,看著送來食物的士兵,一件拘謹(jǐn),不敢坐下。 “這是給你們的食物,你們吃吧!”士兵指著桌子上的罐頭,比劃了一個食用的手勢。 兩人看著桌子上的罐頭,聞著飄蕩在空氣中的香味,不停的沖著送飯的士兵點頭哈腰。 “行了,我不打擾你們了?!笔勘膊还軆扇四懿荒苈牰苯幼吡顺鋈?。 看著士兵離開的身影,阿克丹和首領(lǐng)小心翼翼的坐在桌子前。 他們看著桌子上的食物,遲遲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