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地震
“叮鈴鈴~~~叮鈴鈴~~~” 清晨,起床鈴沒響,陳煜桌子上的電話鈴卻是急促的響了起來,“叮鈴鈴”個不停,好像誰死了老娘似的。 “喂?” 陳煜瞇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他還能繼續(xù)睡。 “陳煜,我是鐵路,趕緊將你撲克牌的人集合起來,c市發(fā)生大地震,我們得立馬組織部隊前往救援?!?/br> 清晨,本應(yīng)是迎接朝陽的時刻,但陳煜卻是迎接到了一個讓人發(fā)懵的消息。 大地震?幾級的地震才算大地震呢?? 來不及思考這個,聽到鐵路的話后,陳煜再沒有一絲的睡意,拿起衣服褲子像被狗攆似的就往外沖。 很快,警報聲響起,撲克牌的所有人都集合到了宿舍樓下。 “剛剛接到消息,c市發(fā)生大地震,上級命令我們立即組織部隊前往救援,時間緊迫,現(xiàn)在所有人員去倉庫拿上設(shè)備,帶上干糧,隨時準備奔赴c市?!?/br> 陳煜沉著臉站在眾人面前,口中簡要的說了一下事情的概況,聲音顯得有些低層。 “吳哲。” “到?!?/br> “下面的事情你負責安排,我要去大隊部一趟,你這邊準備好后隨時待命,等我的電話,明白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br> 救災(zāi),本有專門的救援部隊的負責,但現(xiàn)在既然電話都打到他這兒來了,那無疑就是說明了這次地震造成的損失不一般,救援部隊那邊的人不夠了。 眼下的時刻,救援的人早一刻到,受災(zāi)地區(qū)的人就早一分看見希望,所有人都在搶時間,陳煜自然也不可能拖后腿。 ....... 昨夜,那小孩的老爸剛剛推門走出去,大地突然就是一個顫抖,老輩所說的地龍翻身就發(fā)生在了他的眼前。 沒有任何的預(yù)兆,突然就是一陣地動山搖,也或許有征兆,只是人們都忙著干活,沒有去注意。 小村莊的后面就是一座大山,地震是忽如其來,一來就是山崩地裂,沒有什么驚雷閃電的提醒,大地自己就是轟隆隆的裂開了一條條猙獰的裂縫,屋后的大山也是一瞬間就變得搖搖欲墜了起來。 大人還沒反應(yīng)的過來,木質(zhì)的房屋就是轟隆一聲解體,坍塌而下,后山的泥巴石頭大樹也好似成了精一般直朝山底的房屋滑落而來。 拿著手電筒出來的人叫曾山,如今已是四十出頭,村里的人都叫山哥,屋內(nèi)的那個兒子是他家的老二,老大已經(jīng)是一個大學生。 因為家里供出了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所以平時曾山走到哪里都是臉帶笑容,精神頭倍棒,但現(xiàn)在,此刻的曾山臉上卻是精神萎靡,笑容不再。 此刻他的表情,說不出是驚恐,是擔憂,還是其他的什么。 曾山家的院外有塊地坪,平時都是用來曬玉米,曬谷子的,但現(xiàn)在,卻是成了曾山保命的地方。 幾秒鐘不到,曾家的房子就是變成了一片廢墟,曾山的老婆孩子連話都話都沒來的及說一句,就已經(jīng)是被掩埋在了房子的廢墟之下。 然而,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此刻雖是夜晚,但天空上卻是沾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顏色,蝙蝠、蜻蜓、麻雀、斑鳩等等等,只要是長著翅膀的東西,此刻都是一窩蜂的飛了出來,豬狗牛羊,此刻也是恨不得自己也能長出一雙上天的翅膀。 地依舊動著,山依舊搖著,但曾山已經(jīng)沒心思去管這些了,此刻就是天塌下來,他也沒心思去理會了。 目光呆愣的看著面前的廢墟,曾山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牛羊此刻尚且知道大聲叫喚,但曾山卻是忘了。 他的房子沒了,他的老婆孩子似乎也沒了。 張了張嘴巴,卻是一絲聲音也沒有發(fā)出。 曾山癱坐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山上落下來的石頭不少都從他旁邊滾了下去,但卻是偏偏不傷他分毫,好似刻意避開他也一樣。 地上的裂縫也不少,但卻是沒有一條裂縫在他的身下,所有的災(zāi)難似乎都避開了他,但卻是沒有避開他的老婆孩子,沒有避開他的家庭。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山終于是不動了,地也終于是不搖了,世界終于是清凈了,曾山也終于是回過神了。 兩行濁淚從眼角流下,帶走了曾山臉上的灰塵,淚水滴在地上時,已經(jīng)與泥石流中的泥水沒有沒什么兩樣了。 顫顫巍巍的從地上撐了起來,挪動腳步朝房子走去,但雙腳卻好似灌滿了鉛。 “秀群,石頭;秀群,石頭;秀群,石頭~~” 曾山口中不斷的重復(fù)著老婆和孩子的名字,秀群,是他老婆,石頭,是他兒子,因為他是山,所以他兒子是石頭。 “砰~“ 朝房子走去的曾山被地上的木頭拌的摔了一跤,地上尖銳的石子劃破了他的雙手,但他卻是沒有絲毫的感覺。 口中的名字不斷的重復(fù)著,好似癔癥了一般,此刻的曾山,再沒有以往那個大學生老爸的風發(fā)意氣。 曾家村此刻如曾山一般的人不少,很多人都是被牲畜的動靜驚醒,然后起床查看原因。 起床查看原因的大部人都活著,至于沒起床的,卻全都是被埋在了房屋之下。 地震停了,人們的哭喊聲卻是響了起來。 曾山一邊哭喊著老婆孩子的名字,一邊扒拉著房子廢墟上的木板瓦片。 就在眾人哭著喊著親人的名字之時,天空傳來一聲炸響,閃電撕裂了天空的黑夜,卻是沒能驅(qū)散人們心頭的陰霾,片刻間,暴雨傾盆。 拓永剛幾人一直期待的暴雨終于是來了,也不知這是不是老天爺在為廢墟下的那些人哭泣。 雨滴“嗒嗒嗒”的滴落在幸存之人的身上,悲傷的氣氛再添一籌。 曾山挖著廢墟,曾山家的那頭大黃牛站在牛圈旁哀嚎著,整個牛圈都垮塌了,也不知它是如何躲過去的。 大黃牛的哀嚎,悲慟而空曠,也不知是在為了自己的牛圈哀嚎,還是在為主人哀嚎,亦或是在為自己的兩個鄰居,那兩頭大白豬哀嚎。 灰頭土臉的曾山旁邊,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條大黃狗,大黃狗的左前腿聳拉在地上,黃色的皮毛被染的猩紅。 不過大黃狗卻似乎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傷勢,依舊是倔犟的陪在自己的主人身旁,嘴上叼著廢墟上的瓦片一瘸一瘸的在廢墟上趔趄的走動著。 廢虛外,活著的雞鴨嘎嘎嘎的叫著,也不知道在亂叫喚些什么。 似乎它們活著的意義就是嘎嘎嘎的亂叫,也不懂的討好討好自己的主人,多去窩里下幾個蛋。 除了叫還是叫,除了叫,它們似乎就不知道該干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