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枕有三年 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神和他的小白狼、時空特工今天含淚做1了嗎、所有人直播看我穿越、偏執(zhí)男友安撫指南、王爺家的小兔子又被欺負(fù)哭了、紈绔雄蟲今天也在直播做飯[蟲族]、神奇寶貝之智輝
管事娘子面露嘲諷,“你有得選嗎?” 希玉微怔,在短暫的茫然后下定決心,上前一步,握住管事娘子的手。 “我要見任祺,求求您,幫我給他遞個消息?!?/br> 管事娘子甩開她的手,“你那么努力的出風(fēng)頭,不就是盼著有一天被貴人看上,擺脫任小公子嗎?如今卻還想著求他?何況任小公子雖有官身,但萬萬敵不過王府的世子,如何幫得了你。” “這些您別管,只要讓我見他一面,或者讓他知道此事就行?!毕S袼剖俏兆×宋ㄒ坏木让静?,“荀娘子,只要你幫我,我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拿走?!?/br> 管事娘子愣了愣,希玉美貌無雙,這些年的積蓄肯定不少。她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不指望能離開迎芳閣了,多存些傍身銀子比較重要。 不過是傳個消息,那任小公子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蠢到為了個女人得罪世子。 “行?!?/br> 希玉懸著一顆心,日夜祈禱。 —— 一連好幾天,沈燭音都不肯讓謝濯臣離開半步,他一走她就哭。 那眼睛一眨眼淚就溢滿眼眶,還說不了話,就這么紅著眼睛看過來,脆弱得跟要碎了一樣。 謝濯臣依著她,即便暫時走開也不過半刻鐘。 他逐漸明白一件事情,就是沈燭音她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也知道怎么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好拿捏人心。 這天仙晴小院來了個陌生客人,小廝來報,客人稱自己姓任。 言子緒出門一見,對面行了一禮后自報家門。 “在下姓任,單名祺,家住南路?!?/br> 任祺眸眼黝黑,一表人才,氣質(zhì)沉穩(wěn)。 “任小公子?!毖宰泳w認(rèn)出了他,“你為何會來這里?” “我要見希玉的朋友?!彼纳袂槔淠?,說話有種不容拒絕的堅決,“為平西王世子之事。” 言子緒眉頭緊鎖,“請?!?/br> 將他迎進了里屋。 為見沈燭音,任祺跟著言子緒去了書房。掀開門簾,他見到書房里一男一女。 謝濯臣一只手抵在桌上,掌心托著自己的臉,眼睛瞄著面前的書。 在他對面,沈燭音趴在桌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好像她多眨一下眼,他就能消失不見。 “謝兄,音音,任小公子來了。” 兩人雙雙回頭。 一個從未有過交際的人突然到訪,沈燭音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任祺開門見山,“拖你們的福,平西王世子要給希玉贖身,還要求她一定把這個消息帶給你們?!?/br> “什……”剛拋出一個字便啞了聲,沈燭音驚慌站起,目露焦急。 想都不想,這是樓諍在跟她示威,是她連累了希玉。 謝濯臣覺得這人說話難聽,雖然并沒有說什么錯話。他起身繞過案桌,將沈燭音摁回椅子上。 “知道了?!?/br> 任祺眉頭輕蹙,“你們不打算管嗎?” “自然要管?!敝x濯臣將他打量,“但你是什么立場。” 任祺冷哼一聲,“她不讓我來,是我自作主張來的。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本就是你們該解決的事情?!?/br> “若我們解決不了呢?” 任祺對上他試探的視線,沉聲道:“那我就讓世子如意?!?/br> 言外之意,便是幫樓諍得到他真正想要的人。 “你……”言子緒氣急,感覺自己放了個危險的人進來。 任祺冷瞥他一眼,再度望向謝濯臣,“三天,如果你們不有作為,那我便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行事?!?/br> 話音一落,他便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什么人??!”言子緒對著他的背影揮拳頭。 回頭又很無奈,“怎么辦?” 謝濯臣還未作答,沈燭音便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沉默良久,終于問出了這幾日一直想問的話,“這般黏人,究竟是后怕離不開我,還是害怕我背著你去做什么。” 沈燭音抿了抿嘴,有一絲被戳穿心思的窘迫感。 她當(dāng)然是害怕,怕阿兄不管不顧地去報復(fù)樓諍。如今他們還只是無依無靠的浮萍,即便他頂著謝家嫡子的身份,但真出事了,謝尚書絕不會在乎。 而樓諍是世子,因為有前世的記憶,事事出色,平西王肯定不會像上一世一樣漠視這個令人驕傲的兒子。 樓諍肯定活不長的,她能確定,但她又不能說。說了她在阿兄心里就會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手上沾著人命,不再干凈如初。 沈燭音小心翼翼抬頭,不敢和他對上視線,但抱著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反正她現(xiàn)在不能說話,他也不能逼問。 “松開?!彼渎暤溃瑖L試著不再順著她。 沈燭音不反應(yīng),當(dāng)聽不見。 “沈燭音?!?/br> 完蛋,沈燭音心想。 她目光躲閃,松開他的胳膊轉(zhuǎn)而環(huán)住他的腰,小聲嗚咽。 謝濯臣輕哼一聲,這都第幾天了,還以為這招有用嗎? …… 是,有用。 第54章 閻羅 矮桌邊圍著三個人, 一個坐姿端正提筆寫字的謝濯臣,一個趴在字帖上無聊到玩筆的沈燭音,一個盯著賬本眼皮下墜昏昏欲睡的言子緒。 沈燭音在想幫希玉脫困的辦法, 根本沒注意謝濯臣在寫什么。 “砰!” 因為犯困不停點著頭的言子緒終于磕到了桌上,不僅把自己疼醒,還把沈燭音嚇一跳。 謝濯臣不動聲色地用新的白紙蓋住自己寫的東西。 “哎呦。”言子緒揉著下巴,滿是哀怨。 沈燭音盯著他,靈光乍現(xiàn),開始奮筆疾書。 她寫道:清水湖畔水通南北, 我可在此處約見樓, 要求他帶上希玉。希玉會水,可躍湖中脫身。規(guī)劃路線,去接應(yīng)者, 借往來之商船送她離開。 她想,樓諍雖是世子,但在鹿山調(diào)動人手還需要時間。而且他真正的目標(biāo)是她, 她還可以現(xiàn)身拖延時間。樓諍大概率是不會為了找希玉大費周章的,只要希玉離開了鹿山,基本上就安全了。 言子緒瞧了一眼, “商船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安排,可是怎么確保他會配合地帶著希玉赴約, 而且不會起疑事先防備?” 沈燭音知道他不會, 因為清水湖畔是她和樓諍前世定情的地方。以他的自大, 只會以為她在主動服軟求和。 她在紙上寫道:試試。 “謝兄覺得可行嗎?” 謝濯臣盯著紙張良久, 一直沒有反應(yīng)。 沈燭音又換張紙問:不行嗎? “不是。”謝濯臣終于吭聲, 眸眼深邃,“只是突然覺得……” 她長大了。 開始有了的思考, 有了想法,有了獨立的基礎(chǔ)。 沈燭音等不到他的下文,催促問道:“什么?” “行?!敝x濯臣淡定地轉(zhuǎn)移話題,心中沉悶,“只是你這字,我看了著實好不了?!?/br> 沈燭音:“……” 謝濯臣覺得自己有病,她事事依賴他的時候,他不滿意,可真當(dāng)她“長出翅膀”,他還是高興不起來。 “那人這般下作,你不想……”他頓了頓,“不委屈嗎?” 沈燭音明白他的意思,寫道:委屈,但來日方長。 沒準(zhǔn)他能自己死了呢。 她挪動身體,想離他更近一些,還沒靠上呢,就聽到對面的人“咳咳咳!” 言子緒難得嚴(yán)肅,“你不能老黏著他!我是知道你們相互扶持一起長大,比旁的兄妹要更親近些。但你們畢竟不同宗,被別人看見要說閑話的!” 沈燭音:“……” 原來除了謝濯臣,還有別的傻子。 謝濯臣瞥他一眼,“你有閑話要說?” “我沒有??!”言子緒強調(diào),“我是說別人!” “這里有別人嗎?” 言子緒:“……” 怎么感覺那么委屈呢。 沈燭音見他吃癟,猶如勝利了一般繼續(xù)往兄長身邊湊,結(jié)果聽到他低聲呵斥,“自己坐好!” 謝濯臣似乎有點生氣,“你是沒有骨頭嗎?不是趴著就是東倒西歪,我是這么教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