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那你憑什么代替邢云覺得我惡心,憑什么代替邢云來懲罰我?又憑什么這樣戲弄我?!” “許諸,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只有邢云??!” 說完,沈幸像瘋了一樣,一邊大哭一邊用全力撲到許諸身上,手被人握住,就用牙在許諸身上亂咬,用腳在許諸身上亂踹,許諸不敢還手,鐵青著臉將他抱得更緊,吼道:“你瘋了嗎!” “瘋,你才瘋了?我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我告訴你,你不愿意當(dāng)邢云我也不求你當(dāng),”他狠狠盯著許諸,“你不讓我見靄靄,我也偏要見。” “你給我記住,我是給邢云贖罪,不是給你許諸贖罪。” “從今以后你的話,在我這兒什么都不是!” 許諸喘著粗氣,森冷的目光死死盯著沈幸,像要活生生從沈幸身上撕下一塊rou,他怒極反笑:“沈幸,我真是小看你了?!?/br> 一番動作,沈幸耗光所有力氣,沒力氣掙扎,他冷靜下來,看著許諸陰冷帶著戾氣的臉色,突然彎起眉眼笑道:“你想要我對你唯唯諾諾,你就承認(rèn)啊,你是邢云。” “而且許諸,你承認(rèn)吧,你愛上我了?!?/br> “但是我不喜歡你,你和刑云差遠(yuǎn)了,我瞧不上你?!?/br> 第47章 他這句話落下后,室內(nèi)陷入可怕的寂靜,許諸靜靜盯著他,良久,才厭棄地松開掐住他脖頸的手,像是聽到極荒謬的笑話,他愉悅地彎起眉眼,語氣嘲諷:“沒想到這么多年了,你還愛做這種不切實際的白日夢?!?/br> “我愛你?我不是邢云那個傻子,怎么會喜歡上你這種爛人,可笑?!?/br> 沈幸無力地靠在床頭,平靜地注視許諸,忽然想到什么,從喉嚨深處發(fā)出笑聲,笑聲越來越大,破碎尖利。 笑聲戛然而止,他表情痛苦地抱著肚子,臉色慘白,身體不受控制地細(xì)顫,冷汗從里打濕衣料。 許諸皺眉,意味不明盯著床上蜷縮成一團(tuán)的沈幸,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想離開,他剛一邁步,沈幸像是意識模糊中的呢喃卻清清楚楚傳入他的耳里。 “許諸……好痛……你別走……求你了……” 他頓下腳步,轉(zhuǎn)身面色陰沉地看向沈幸,沈幸不住細(xì)顫,像是忍受不住身體里的劇痛,手指用力掐進(jìn)掌心,帶起血rou模糊的一片。 像是感知到他的目光,沈幸艱難地抬起頭,上挑的眼尾處泅著病態(tài)的紅,表情脆弱易碎,嘴里好像還在喃喃自己的名字。 許諸表情玩味地嗤笑一聲,利落地收回目光,表情平靜,大步走出房間。 這人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現(xiàn)在和他沒有半點關(guān)系,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他前腳剛離開,房門又猛地被人推開,許諸面色陰沉回到床邊,看沈幸像痛得快要暈過去,不耐地皺眉,俯身將人抱起。 但在下一秒,墨黑的瞳孔卻猛地一縮。 沈幸用力勾住許諸的脖子,蒼白干枯的唇狠狠印在許諸柔軟的唇上,他狡黠地彎起眉眼,松開手,大口喘著粗氣倒在床上,直視許諸像要吃人的目光,表情坦蕩。 “許諸,這就是你的不愛嗎?”他的語氣嘲諷,用一種了然的目光看向許諸,他伸出指尖,輕輕點了點許諸的胸口,“你愛上一個你覺得惡心的人,你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他笑得極其開心,表情都有幾分扭曲,報復(fù)的快感從心底瘋狂蔓延:“但是我愛邢云,不愛你這個冒牌貨?!?/br> “從始至終,你都是替身而已,你記住,我的痛苦、愧疚都只是給邢云的,和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 許諸從上至下俯視沈幸,哼笑一聲直起身子,他的面上帶著罕見的笑意,唇角的笑意看起來有幾分邪氣: “我永遠(yuǎn)都不可能是邢云,所以你心心念念的邢云,因為你的愚蠢,徹底消失了?!?/br> 沈幸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惡狠狠瞪著許諸,呼吸沉重,像要殺了許諸。 “我愛你又怎么樣?能代表什么?”許諸仔細(xì)地將唇上沈幸留下的氣息擦干凈,才慢慢開口,“那個傻子也愛你,所以是不是他也惡心?” “是了,他不僅惡心,他還蠢?!?/br> “不然怎么會被你這個廢物害死?” 沈幸捂住自己的耳朵,黑色的頭發(fā)狼狽地搭在臉上,表情猙獰,像瘋了一樣大叫:“閉嘴,你閉嘴?。 ?/br> “你不準(zhǔn)說他!你閉嘴!” 許諸看著他這副狼狽又可憐的模樣,冷笑一聲,無視心中的抽痛,丟下一句話,表情平靜地離開房間。 “既然恢復(fù)正常了,就不要賴在這兒,我怕膈應(yīng)到你?!?/br> 沈幸蜷縮在床角,泣不成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幸隨手擦了把臉上的眼淚,面無表情,從床上起身。 他打開房門,如他所料,許諸早就見不著人影,他冷笑一聲,走到廚房,給自己泡了一杯牛奶,忍著胃里的惡心,將牛奶灌進(jìn)肚子里,覺得身體恢復(fù)了點力氣,回到房間,拿出一個破舊的大包和幾個大袋子。 剛才過于激動的情緒讓他還覺得疲憊,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將包的拉鏈拉開,看到里面被自己折的整整齊齊的毯子,猶豫了瞬,拿出來,毫不留戀地扔進(jìn)一旁的垃圾桶里。 是他自己蠢,把許諸當(dāng)成邢云,還把這條許諸隨意施舍的毯子當(dāng)成了寶。 又摸出被他放得很仔細(xì)的兩枚戒指,沈幸的動作停下,小心地拿起戒指,望著戒面上的劃痕,狐貍眼難受地耷拉下,他吸了吸鼻子,似乎是透過戒指看到了邢云,一個人垂著頭像在和誰對話,聲音還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