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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無罪辯護【出書版三冊】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老羅偷眼看了一眼靜丫頭,就見靜丫頭正一臉冷笑地看著他。

    “大姐,你真的認錯人了。”老羅硬著頭皮說道。

    “你沒認錯,他就是羅杰?!辈坏扰四樕鲜纳裆佌归_,靜丫頭就搶先說道,“不過,他沒機會娶你了。”她伸手挽住了老羅的胳膊,一臉挑釁地看著女人。

    “這么一說,我好像想起來了?!币婌o丫頭這么說,老羅只好撓了撓頭,“好像……你叫廖娟?”

    “對對,就是我?!迸艘娎狭_終于想起了

    自己,激動地點了點頭,“我就是廖娟啊?!?/br>
    “你怎么會在這?還弄成了這幅樣子?”老羅打量了一眼廖娟,微微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她牽著的女孩兒,“這是,你的孩子?”

    女人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冷不丁地,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厲喝:“娟子,還不回家吃飯,你讓一家人都等你?。 ?/br>
    聽到這個聲音,廖娟整個人莫名地顫栗了一下。

    一個邋邋遢遢的男人嘴里叼著煙,踱著步走到了廖娟的身邊,神色不善地看著老羅和靜丫頭。

    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濃重酒氣和一股死魚一般的腥臭,常年不洗澡一樣,讓老羅和靜丫頭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強忍著胃里的不適。

    “你們是什么人?到這來干嘛?”男人旁若無人地走到了一邊,解開了褲子,嘩嘩地放起了水,冷冰冰地問道。

    靜丫頭下意識地轉(zhuǎn)過了頭。

    “我們……”老羅剛要說話,卻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嘴,干嘔了一聲,尷尬地笑了一下。

    “他們是來爬雪山的?!绷尉赀B忙說道,“想在咱們家借助一晚,明天一早就走,給錢的?!?/br>
    她的聲音中竟帶著些微的顫抖,似是對眼前的男人無比的恐懼。

    “明天一早就走?給錢?”男人看了一眼老羅,又看了看背過身的靜丫頭,臉上的疑惑卻并未散去。

    老羅不想和這個人有太多的接觸,微皺著眉,轉(zhuǎn)頭看向了靜丫頭,“咱們還是再

    找一家吧?!?/br>
    “別啊?!蹦腥舜颐μ崞鹆搜澴樱熬臀覀兗易詈线m了,別的家,男人基本都不在家,孤兒寡母的不會收留你們的。”

    “就住我們這吧?!绷尉甑哪抗庵性僖淮瘟髀冻隽税蟮纳裆?/br>
    老羅怔了一下,嘴角抽動了一下,看了一眼靜丫頭,卻見靜丫頭正從他的腰間收回手,目光瞟向了廖娟。

    盡管有些不解,老羅還是伸手從口袋里掏出錢包,點了幾張鈔票遞了過去。

    看到那幾張鈔票,男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又看了一眼靜丫頭,手在褲腿上擦了擦,接過錢,隨手抽出一張,遞給那孩子,“去,拿瓶酒去,要好的啊,剩下的錢都給我拿回來,你個小兔崽子要是敢藏錢,看我不打死你。”

    那孩子接過錢,聽著父親的話,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zhàn),快步跑遠了。

    男人把剩下的錢草草塞進口袋,搓了搓手,看著靜丫頭,嘿嘿笑了笑,“多待幾天,沒事,這破地方一年到頭也來不了幾個外人,你們多待幾天。這妹子,長得真水靈?!?/br>
    靜丫頭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男人卻毫不避諱地伸手在褲襠上捏了捏,這才轉(zhuǎn)身向回走。

    “咋地了?”看著男人的舉動,老羅沉下了臉,拉住了靜丫頭。

    看著男人的背影,靜丫頭冷笑了一聲,“你不覺得,你那個同學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不太對勁嗎?你小時候上的應該是貴族學校吧,這個廖娟

    ,家世也差不到哪去,怎么會嫁給這種男人?本來是老同學敘舊,現(xiàn)在卻成了一筆買賣,這事,你不覺得有問題?”

    靜丫頭的話讓老羅愣了一下。

    “你們帶吃的了嗎?”這時候,廖娟磨磨蹭蹭地挨到了老羅和靜丫頭的身邊,低聲問道。“帶了,咋?”老羅愈發(fā)覺得廖娟的表現(xiàn)太不正常了,“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說?”

    “待會兒,”廖娟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等到了家里,你們吃自己的東西,除非是我給你們的,不管他們給你們啥,千萬都不要吃?!?/br>
    “我問你是不是有事?”老羅有些不耐煩。

    “現(xiàn)在不是時候,總之……”

    “娟子,快點,家里人都等著呢?!蹦腥藚柭暫鹊馈?/br>
    廖娟猛地打了個寒顫,急促地低聲道:“記好了,晚上別睡的太死。”說完,她快走了幾步,走到了男人的身后,低著頭,慢慢向家里走去。

    老羅看了一眼靜丫頭,后者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點了點頭。

    廖娟的擔憂似乎有些多余,當一行人回到家里后,男人讓廖娟收拾出兩間客房,又親自點上了山里采來的香草,便自顧自地進屋吃飯,連向兩個人客氣幾句都沒有。

    只有廖娟送過來一碗土黃色的湯,意味深長地看了老羅一眼,“你們男人用的?!?/br>
    那只碗看上去斑駁不堪,老羅道謝后,廖娟卻并沒有離開,老羅只好硬著頭皮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看著靜丫頭

    ,“味道還不錯,你不嘗嘗?”

    “都說了是你們男人用的,我才不喝?!膘o丫頭沒好氣地說道,看著老羅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漢堡,忍不住喊道:“把那個雞rou漢堡留給我,小騾子你懂不懂憐香惜玉!”

    房間里傳來了靜丫頭的怒吼和老羅狼吞虎咽的聲音,間或還有廖娟壓抑的笑聲。

    連日來的舟車勞頓讓兩個人都感到無比的乏累,草草吃了口東西,兩人就在床上躺了下來。

    盡管他們察覺到這樣的環(huán)境里可能隱藏著未知的危險,可頭剛挨著枕頭沒多久,老羅就發(fā)出了如雷的鼾聲。

    家里出事到現(xiàn)在,老羅的神經(jīng)始終緊繃著,這一刻,他終于放松了下來,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

    擔心老羅出事,一直不眠不休地看著他的靜丫頭看到他難得睡的如此香甜,倦意也無法遏制地襲來。

    “不能睡?!膘o丫頭坐起身,用力晃了晃頭,卻一頭栽到了床上。

    靜丫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

    山里的空氣清新而又帶著獨特的濕氣,讓人心曠神怡。

    陶醉中帶著些慵懶,靜丫頭走出了房間,沐浴在陽光下,她舒服地抻了個懶腰,雙手高舉,卻靜止在了原地。

    縈繞不去的睡意在一瞬間煙消云散。

    她曾經(jīng)無比熟悉卻絕不應該出現(xiàn)在此刻的一股氣息終于在山間的空氣中分離出來,刺激著她的感官,打開了那道她此時絕不愿意打開的門。

    廖娟坐在她的門

    前,懷里抱著那個臟兮兮的孩子,身子輕微地晃動著,嘴里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

    那孩子的雙手垂落在地上,悄無聲息,就像睡著了一樣??伸o丫頭卻看得出,那孩子早已經(jīng)生機斷絕,致命傷就在腦后,她身下的地面已經(jīng)積起了一汪血洼。

    從房間前到院門口,還雜亂地倒伏著三個人,同樣早已經(jīng)死去多時,身上、臉上到處都是銳器切割的凌亂傷口,殺了他們的人不知抱著怎樣的深仇大恨。

    靜丫頭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轉(zhuǎn)到了廖娟的身前,這個動作讓廖娟的頭動了動,她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靜丫頭,便又把目光投回到了懷里的孩子身上。

    “她死了?!膘o丫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說出了這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他們,都死了?!?/br>
    廖娟沒有任何的反應,身子依舊微微晃動著,嘴里依然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只是那曲子在此刻聽來卻無比的詭異,就連靜丫頭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們得報警?!膘o丫頭掏出了手機,卻沮喪地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沒有信號。

    “小騾子,別睡了,趕緊起來,出人命了?!膘o丫頭喊道,卻愣了一下,似乎從醒來開始,她就沒有見到老羅的身影,“羅杰,你死哪去了?”

    她忍不住罵了一句。

    一直低著頭的廖娟聽到她的叫喊卻猛地抬起了頭,看向她的目光猶如一把刀直刺靜丫頭的身體深處,讓她下意

    識地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靜丫頭緊張地問道,目光死死地盯住了廖娟的手。

    廖娟正把手伸向一邊,抓住了放在身邊的一把鐮刀,銹跡斑斑的刀鋒上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

    “他跑了,他是兇手,他殺了他們,還差點殺了我?!绷尉昝鏌o表情,聲音沙啞,機械地說道。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靜丫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道。

    廖娟小心地把孩子放到了一邊,動作輕柔,生怕吵醒了那孩子一般,隨后她抓著鐮刀,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羅杰是殺人兇手,他殺了他們,還差點殺了我,他還要殺了你!”

    “老羅不可能殺人!”聽到這里,我沉下了臉,“尤其,他不可能想殺你?!?/br>
    “那當然?!膘o丫頭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卻又嘆了口氣,“后來,警察來了,開始認為廖娟是兇手,但是,從那把鐮刀上沒有找到被害人的血,只有小騾子的。而且……”

    “而且什么?”

    “據(jù)廖娟說,那天晚上,我們都睡著了之后,小騾子突然去找她——她和孩子單獨睡一個房間,想和她做那種事。她不從,兩個人就打了起來。和她睡一起的孩子被吵醒了,就起來幫廖娟,結(jié)果小騾子推了那孩子一把,孩子的頭撞到了桌角,一下子就死了?!?/br>
    “撒謊,騙子!老羅怎么可能做出那種事?”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小明哥,你聽我說完?!膘o

    丫頭苦笑了一下,“我也知道小騾子不是那種人。廖娟說,他們這么一鬧,吵醒了家里人,他們都過來幫忙,要抓小騾子送官,小騾子不服,就拿起鐮刀殺了人。廖娟還說,要不是她拼死攔著,小騾子連我都想殺?!?/br>
    “扯淡,小騾子怎么可能想殺你?那幫警察就信了?他們有沒有點分辨能力?這他媽的不就是草菅人命嗎?”我怒道。

    “我當然不信,小騾子,他怎么可能會想殺我?我們可是馬上要結(jié)婚的?。】墒恰膘o丫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廖娟有證據(jù),她手上有一枚戒指,說是打斗的時候,從老羅的手上搶下來的,我看過了,那是我們剛買的婚戒?!?/br>
    “廖娟有一萬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戒指?!蔽液吡艘宦暎皠e忘了,你們睡得很死?!?/br>
    “法醫(yī)也檢查過了,幾個被害人的身上多處都有骨折的跡象,法醫(yī)判斷是徒手造成的,小騾子……”

    “小騾子是徒手搏擊的高手?!蔽矣行┢D難地咽了口唾沫。

    “現(xiàn)場的痕跡檢驗也證實,殺人順序的確是從廖娟的房間開始,一路殺向我的房間,和廖娟的說法吻合?!?/br>
    “我還是不信老羅會殺人。”我無力地搖了搖頭,“他沒有殺人的動機?!?/br>
    “廖娟也沒有栽贓小騾子的動機——當?shù)鼐爝@么認為。小明哥,你怪我嗎?”靜丫頭突然看著我,問道。

    “我為什么要怪你?”我不解地看

    著她。

    “我要是再堅持一下,跟當?shù)鼐靾猿中◎呑硬皇莾词帧?/br>
    “那現(xiàn)在我可能就得打電話叫梁律師或者小菲姐過來,我一個人沒法當你們兩個人的律師啊?!蔽遗﹂_了個玩笑。

    “小菲姐?你說的是米小菲,雷米老師的愛人,從沒敗訴過的那個女律師?”沒想到,靜丫頭的眼睛卻亮了一下,“對啊,可以叫她過來啊,她要來的話,雷米老師肯定也會來,你們兩個律師一個法學教授,還怕搞不定這件事?”

    “算了吧,遠水解不了近渴,等他們到這,老羅都喂狗了。”盡管不忍心,我還是得打破靜丫頭的幻想,“說正事吧,靜,那天晚上,你真的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靜丫頭神情沮喪,痛苦地搖了搖頭,“我太累了,睡的太死了,要是我能清醒點,結(jié)果就不是這樣了吧。”

    “你睡得太死了?”我微微皺眉,這是她第二次提到這一點,一個想法突兀地闖進了我的腦海,“難道是那樣的?”

    “什么?哪樣的?”

    “從你的描述來看,那個男人顯然對你圖謀不軌,給你們收拾房間的時候,還特意給你們點了香草,警察鑒定過那些香草的功效嗎?”

    “小明哥你的意思是?”

    “老羅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意圖,和他們發(fā)生了爭執(zhí),失手殺了人。廖娟誤會了老羅,以為他要對你動手。所以……”

    “正當防衛(wèi)?”靜丫頭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