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jié)
爸爸? 眾人再次怔住,敢情這帥得天怒人怨的男人是白瑜的丈夫? 這也太太太讓人羨慕嫉妒恨了吧? 白瑜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大家都知道,只是四年來,大家從來沒有見過白瑜的丈夫,就連跟她一個宿舍的人都說不知道白瑜丈夫長什么模樣,她們也提過想看白瑜丈夫的照片,但都被白瑜給找借口給推過去了。 甚至白瑜幾乎不提起她丈夫和孩子的事情,時間久了,便出現(xiàn)了一些難聽的聲音。 有些人說白瑜肯定是嫁給了一個老男人,因為丈夫太拿不出手了,所以平時連提都不提。 也有人猜測白瑜的丈夫雖然是當(dāng)兵的,但只是個小兵,沒什么大本事,跟白瑜比起來,女強男弱,白瑜心里肯定不喜歡她丈夫,要不然怎么連張照片都不給大家看呢? 大家覺得白瑜和她丈夫分居兩地,而且白瑜那么優(yōu)秀,兩人只怕是走不長遠(yuǎn),尤其是大家看到畢業(yè)典禮這么重要的時刻,白瑜丈夫都沒有出現(xiàn),心里越發(fā)是肯定了這個猜測。 這會兒看到白瑜女兒抱著那男人叫爸爸,大家仿佛聽到了一陣噼里啪啦的打臉聲。 臉好疼啊qaq。 江霖一把將女兒抱起來,然后對站在旁邊的岳父道:“爸,麻煩你先幫我們一家三口拍個照。” 之前岳飛鵬看江霖沒過來,又不小心聽到別人的議論,心里擔(dān)心得不行,擔(dān)心女兒跟江霖兩人感情真出了問題,畢竟長期分居兩地是最容易出現(xiàn)問題的。 這會兒看到江霖出現(xiàn)了,他高高提著的心也跟著落地了,露出欣慰的笑容,連連點頭:“好好,我給你們拍照!” 孫薔薇看著白瑜一大家子在拍照,用胳膊肘撞了撞身邊的男人道:“你們不是在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嗎?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在這里?” 謝旭東把大檐帽拿下來,撥了撥頭發(fā):“江霖那家伙為了趕回來給他媳婦慶祝畢業(yè)典禮,提前把任務(wù)給完成了,就是差點沒有累死我們這些人,我看他要過來,想著好久沒見你和孩子們,便跟著過來了。” 孫薔薇聽他把自己放在孩子前面,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像猝不及防被人喂了一嘴的蜜糖:“剛才那空軍和橫幅,也是江霖安排的?” 謝旭東點頭:“江霖和黃埔軍校這邊聯(lián)系,說是為了鼓勵第一批大學(xué)畢業(yè)生,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大道理,我覺得他其實就想給他媳婦驚喜。” 孫薔薇心里一陣羨慕,用手戳了戳他的結(jié)實的腰身,小聲道:“明年我畢業(yè),你會不會來參加?還有,也會不會跟江霖這樣,讓直升飛機(jī)飛去我們學(xué)校拉橫幅?” 誰知謝旭東聽到這話,扭頭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呢?你以為直升飛機(jī)天天沒事干,就等著給大家拉橫幅?。窟@次之所以能說動,也是因為白瑜他們是恢復(fù)高考后的第一屆畢業(yè)生,十分有意義,要不然就是讓孫政委出面也沒有用!至于你畢業(yè)的時候我能不能過去,那得看我到時候有沒有空……啊啊……” 話還沒講完,他腰身就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原來是孫薔薇夾起他腰身一點點rou、然后做順時針扭轉(zhuǎn)。 他疼得倒抽涼氣:“你這女人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說變臉就變臉?” “你個豬頭!不來就算了,我還不想你來呢!” 孫薔薇氣得差點沒從鼻孔里噴出火來,她難道會不知道直升飛機(jī)不是拿來兒戲這事嗎?她這么說,不過是想聽他給自己說些好話哄哄自己。 對于他能不能來要看有沒有任務(wù),她還能不清楚,但她就是想聽他說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過來,就跟江霖為白瑜做的那樣。 氣死她了! “……” 謝旭東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看媳婦氣得跺腳跑了,想也不想趕緊追上去,要不然他擔(dān)心今晚連家門都進(jìn)不去。 還有家里三個孩子,別看皮得讓人想抽他們,但特別護(hù)著他們的媽,他要是敢對他們的媽說話重點,三個臭小子就敢聯(lián)合起來揍他。 想到自己的家庭地位一日不如一日,謝旭東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這一天,大家拍大合照,給彼此留下畢業(yè)祝福和聯(lián)系方式,相約有時間一定要再相聚,只是每個人心里都非常清楚,這一分別,天南地北,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 不知道是誰唱起了《離別》的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fēng)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大家一邊唱一邊哭,這一天幾乎所有人都把眼睛給哭紅了。 遠(yuǎn)處的大樹下,秦燕看著哭紅眼睛的白瑜,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正在給她小心地擦眼淚,他看了看自己帶過來的花束,一把塞給正從廁所出來的老教授手里,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老教授愣了一下后,激動得眼睛也紅了:前幾年在牛棚的時候,他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他能收到學(xué)生送給自己的花。 當(dāng)年他之所以被送去牛棚,也是被自己的學(xué)生給舉報了,他自認(rèn)對學(xué)生從來都是盡心盡力,對傳授知識更是傾囊相授,但就是往日那些他看做自己孩子的學(xué)生們沖勁教室來,把他像狗一樣壓在□□…… 被送去牛棚一點都不苦,苦的是他的信,他一腔熱血被人踩在腳下,他的心死了,雖然那段歲月已經(jīng)過去了,雖然他已經(jīng)重回學(xué)校,一切得到平反,但他的心一直沒有熱回來。 可這一刻,他!感!動!了! *** 江霖雖然提前把任務(wù)給完成了,但他只能在廣城呆一天,第二天天一亮就要走。 中午大家一起去太平館吃了午飯,晚飯是在家里做的,不過這次沒讓白瑜這個畢業(yè)生動手,而是由江霖親自下廚。 味道雖然不如白瑜,但白飛鵬這個老岳父看得十分欣慰,好男人就應(yīng)該這樣。 白飛鵬這次過來也是跟單位請假,主要的時間都花在路上,因此明天也要坐車回京城去。 明舒抱著姥爺?shù)母觳?,很是不舍得,還嚷著要跟姥爺一起回京城,這可把白飛鵬的心給軟得一塌糊涂。 白瑜和江霖兩人聽到這話,都是一副冷眼旁觀的表情。 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明舒這小家伙不過是說好話哄她姥爺,若真的讓她跟著回京城,她肯定第一個哭出來。 人小鬼大的家伙。 晚上,白瑜和江霖說了明舒和念念兩姐妹去參加試鏡的事情,接著又說了江又涵穿金戴銀出現(xiàn)在廣城的事情。 前面說到試鏡,江霖表情還很放松,可說到江又涵和梁天宇兩夫妻,他眉頭微微蹙了蹙:“下次她再過來,不用讓她進(jìn)門?!?/br> 白瑜趴在他的胸膛上:“你是不是也覺得梁天宇干了非法勾當(dāng)?” 江霖微微點頭:“嗯,這人素來心術(shù)不正,我會讓人盯著他。” 三房不管老的小的,都一樣的讓人不省心。 自從江凱失去聯(lián)絡(luò)后,江啟邦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但他心里也擔(dān)心兒子不要自己了,再說這兒子也算是半個棄旗,就算找回來也沒大作用。 他越想越后悔,最近一兩年開始扮起了賢父,對江霖噓寒問暖,更是表示要把所有東西都留給江霖,江霖都被過繼出去了,他現(xiàn)在才來后悔,難道沒意識到太晚了嗎? 小時候?qū)⒆右稽c也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才來扮賢父,早當(dāng)初干什么去了? 還有婁秀英,她把婁曼麗的小兒子金小寶接到了京城,一開始是打著親自養(yǎng)大金小寶,以后讓他給自己養(yǎng)老的念頭,不過這不是她的主要目的,她的目的是過繼金小寶,讓他成為江家人。 對于婁秀英的算盤,白瑜在廣城都聽到了,對此,她之能說三個字:想得美! 別說江老爺子不同意,就是江啟邦也不同意,主要是金小寶太熊太蠢了,教他背誦詩歌,背誦一百遍還是記不住,快十歲的人,連兩位數(shù)的加減都不會做,掰著手指想了好久最終還是算錯。 但凡金小寶沒那么差,說不定江啟邦也就同意了,因此金小寶現(xiàn)在雖然還養(yǎng)在三房,可誰也不關(guān)心他。 總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白瑜很感激江老爺子把江霖給過繼出去,要不然他們現(xiàn)在的煩心事肯定會更多。 正想著,她的唇瓣突然被什么東西用力一壓,她回過神來,這才看到江霖用食指抵住她的唇瓣。 四目相對間。 白瑜呼吸跟著顫抖了一下。 他的指腹粗糙,壓在她的唇瓣上仿佛帶著一股洶涌炙熱的火力,電流從唇瓣流竄全身。 白瑜被他看得所有的血液都涌向臉頰,一陣陣發(fā)熱,下意識就想把視線一開。 但江霖不許。 他捧著她的臉,聲音嘶啞低沉沒,帶著少有的霸道,俯身盯著她:“別想其他人,只能想我?!?/br> 說著他毫不猶豫低頭吻了下去,來勢兇猛,攻城略地,他的唇舌撬開她的牙齒,舌頭直接沖了進(jìn)去。 他的身子抵著她的,噴在她臉上的氣息溫?zé)幔路鹣乱豢叹鸵阉c燃。 窗外樹影搖曳,樹葉掉落下來,在空中打著旋,一陣風(fēng)而過,落葉被帶到了高點,等風(fēng)過了,這才慢慢掉落下來,最終落在地上。 屋里氣息涌動,時不時發(fā)出的聲音,讓人臉紅心跳。 夜深了,一彎孤月垂掛在半空中,窗口突然透出兩條身影,重疊著,就跟陽臺上的花影一樣,成雙成對。 第二天天還沒亮,江霖就走了。 明舒還沒起床,江霖輕手輕腳來到她房間,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下,然后把寫好的信放在旁邊,要是不寫信,這小家伙回頭肯定又要抱怨。 送走了江霖,中午白瑜又送走了她爸。 白飛鵬大包小包從京城過來,又大包小包回去,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他眼里慢是欣慰:“看你把日子過得這么好,我就放心了,不過不管你多大,你永遠(yuǎn)是我的女兒,如果遇到事情,爸爸永遠(yuǎn)是你可以依靠的臂膀!” 這話說得白瑜鼻子忍不住一陣泛酸,點了點頭:“知道了,京城這時候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到武漢之前你就要把保暖的衣服提前拿出來,還有別自顧著工作,人年紀(jì)大了就要學(xué)會放松自己,什么都沒有身體重要?!?/br> 白飛鵬看女兒絮絮叨叨的,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反而很是享受。 遠(yuǎn)處傳來一陣汽笛聲,是火車要進(jìn)站了,人流開始涌動起來。 白飛鵬唇瓣抿了抿,最終還是沒忍住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這話,但我還是要說,你大哥他真的知道錯了,這幾年來,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一直在自學(xué)心理學(xué)……” 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瑜給打斷了:“他為什么要學(xué)心理學(xué),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要彌補過錯她能理解,其實一開始她是很氣憤的,但時間久了,尤其是有了女兒之后,她的心氣也慢慢變得更加平和,也更加寬容。 她已經(jīng)不怨她大哥,只是兩人缺少一切契機(jī)去和好。 可她爸說的這話她就不明白了。 白飛鵬臉色一變,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就是……我也不太懂這東西,他說學(xué)點心理學(xué)啥的,能讓自己更懂人性,哎呀不說了,火車來了,爸先走了,你和孩子們都要保重身體,還有你奶奶,她年紀(jì)大了,各方面你都要注意著?!?/br> 說完不再給白瑜任何提問的機(jī)會,他拿起東西轉(zhuǎn)身就走。 等她爸進(jìn)了車廂,消失在視線里,白瑜這才轉(zhuǎn)身慢慢往外走。 想起她爸剛才的樣子,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覺得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搖了搖頭,她把雜念拋到腦后。 *** 念念和明舒兩人的拍攝時間定下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特別照顧她們,兩人的拍攝時間被安排在周六和周日,這樣一來便不用耽誤念念的上課時間。 等到拍攝這天,兩小只起得比平時還早,洗漱后兩人就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拿出來,打算從里面挑選最好看的衣服。 這臭美的樣子,把白老太看得直樂呵。 孫薔薇知道念念和明舒兩姐妹能參加拍攝,又羨慕又感嘆,另外還送了一些牛rou和鮮蝦過來,說是給兩姐妹提前慶祝。 正好家里的蛤蔞長起來了,白瑜摘了一些蛤蔞葉,清洗干凈后放在一邊,然后把牛rou剁碎,蝦仁和熟的土豆壓成泥,把三者混合成餡,蛤蔞葉剪成愛心形狀,拿兩張蛤蔞葉,在葉子背面夾著餡料,拍平,沾上蛋液后入油炸至兩面金黃,外焦里嫩的蛤蔞牛rou餅就做成了。 牛rou餅外酥里嫩,外層的蛋液和葉子咬下去,酥脆作響,蛤蔞葉的香味混著牛rou,以及蝦仁和土豆的味道,纏綿糾纏在一起,充滿整個口腔。 明舒吃得兩只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狀,還不忘拍馬屁道:“還是mama做的牛rou餅好吃,比那個黑椒牛rou好吃多了!” 念念也在一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