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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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想見辛慧媚, 是寄望于她和歐陽文騫兩人的感情,歐陽文騫能為她連命都不要, 她希望辛慧媚能把當晚的事情說出來。 夏海生雙手擦進頭發(fā)里, 撓了撓:“只要有機會就要試一試, 白主任, 我……我把辛慧媚那個女人綁起來了, 現(xiàn)在就藏在……” 話還沒說完,對面的木門就被打開了。 是住對面的雷團長的妻子。 她看到白瑜跟個臉生的男人站在門口,怔了下, 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白同志,這是你家親戚嗎?” 白瑜搖頭:“不是親戚, 是以前的同事。” 雷團長的妻子聞言,也沒問下去, 和夏海生點了個頭,就抱著孩子走遠了。 不僅夏海生松了口氣,就是白瑜也覺得輕松。 之前一連住進兩家人都是極品,這次住進來的雷團長一家終于是個正常人。 夏海生還想繼續(xù)剛才的話,卻被白瑜給打斷了:“辛慧媚人現(xiàn)在安全嗎?” 夏海生點頭:“安全,我打暈了她,然后綁住了她的手腳,還用布塞住了她的嘴巴,那個地方很少人去,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br> 白瑜:“你先離開,去公社大道那邊的草叢邊等我,我一個鐘頭后再跟你會合。” 夏海生點點頭就要走,白瑜再次喊住他,回身去廚房拿了兩個rou包子塞到他手里,看他這樣子,只怕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夏海生的確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看到包子雙眼放光,想推辭的話到喉嚨怎么也說不出來,跟白瑜說了一聲感謝后拿著包子走了,走不到一般就狼吞虎咽起來。 白瑜把木門關上,就看到奶奶一臉關心看著她:“怎么不讓你同事進來坐?一大早來找你,是為了工作的事情嗎?” 白瑜對奶奶撒謊有點內(nèi)疚,但還是點了點頭:“對,貝雕設計方面的事情,我已經(jīng)跟他說清楚了,不過等會兒要去工廠開個會,所以兩個孩子還是要拜托奶奶幫忙照顧?!?/br> 白老太:“那你就去吧,不是我黃婆賣瓜,自賣自夸,這方圓百里內(nèi)就沒有哪家的小孩像念念和明舒兩姐妹這么乖的,你就安心把孩子交給我,對了,中午要不要回來吃?” 帶孩子是非常費神的事情,之前她也擔心沒辦法照顧好念念和明舒兩姐妹,但這兩小只一個比一個乖巧。 念念比同齡人早熟,乖巧懂事還會幫忙干家務活和照顧meimei,而小明舒從出生開始就很好帶,除非生病,平時都是不哭不鬧,周圍的人看到兩姐妹這么懂事乖巧,都羨慕得不得了。 白瑜點頭:“念念和明舒都是好孩子,中午我也不確定,如果我沒回來你們就自己吃,不用等我?!?/br> 白老太點頭,提著水去澆菜。 白瑜去樓上把小家伙叫醒,擠了牙膏給她,叮囑她要好好刷牙,然后又去廚房做了一些雞蛋糕,等弄完后才背著軍挎包出門。 在鄉(xiāng)下地方,自行車還是很稀罕的東西,每次她騎著自行車出門,都會成為大家關注的焦點,她想了想,最終決定走路過去。 從海軍基地走過去需要四十來分鐘,好在早上的陽光沒那么猛,等白瑜走到約定的地點時,她身上只出了微汗。 這一片的草叢有半人高,人一躲進去什么都看不到,瓊州島又多蛇蟲,因此平時大家都不會往草叢那邊走。 白瑜走到草叢邊,看周圍沒人,低聲喊了兩聲,很快草叢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夏海生頂著滿頭草從里頭鉆出來。 對上白瑜奇怪的眼神,他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剛才看到林秘書和肖書記一行人急匆匆往工廠去了,我擔心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所以就躲進草叢里面?!?/br> 他已經(jīng)知道白瑜和伍師傅等人從工廠離職的消息,沒想到舅舅才離開幾天,工廠就大換血變成這樣。 不過看肖書記還有林秘書兩人黑著的臉,想來他們現(xiàn)在應該是一個頭兩個大。 肖書記和林秘書兩人的確很頭大,肖書記知道白瑜和伍師傅等人自動退出工廠后,沒有開心,反而把林秘書給罵得狗血淋頭。 他對貝雕一無所知,周圍也沒有可以接手的師傅,白瑜等人一走,他們就等于無頭蒼蠅,連接下來要怎么做都不知道,更別提完成工廠的訂單,以及準備廣交會的產(chǎn)品。 完成不了訂單,工廠就要賠錢,訂單雖然是歐陽文騫在的時候接的,但現(xiàn)在管理和接手的人是肖書記,也意味著他要為這個事情負責到底。 還有廣交會,名單已經(jīng)確定下來了,這么大的事情,他要是敢搞砸,回頭不僅飛魚這邊的位置保不住,連東方公社那邊的位置只怕也要受到影響。 肖書記氣得頭疼胃疼,恨不得把林秘書一巴掌扇飛,要不是他出的那些什么鬼主意,白瑜等人也不會走。 林秘書也是一肚子的氣。 沒錯,主意是他出的,但肖書記要是不想的話,誰也逼不了他。 更何況蕭英雄還是他的小舅子呢,利益他要,權利他也要,憑什么現(xiàn)在出了事就把責任全都怪在他一個人身上? 但這種話他只能憋在肚子里,還要想辦法把事情給處理好,想到要低聲下氣去求白瑜回來,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瑜不知道肖書記和林秘書這邊焦頭爛額,她跟在夏海生身后,兩人避開行人,七拐八拐,最終拐進了一個小林子里,在一個破敗的廢棄屋子里,她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辛慧媚。 辛慧媚躺在地上,像一個巨大的蠶蛹,臉上布滿了恐懼,在看到白瑜的瞬間,她怔愣了下,眼底涌出滔天的怒氣,也掙扎得更厲害了。 白瑜正想走過去把她嘴里的布塊拿開,誰知定睛一看,那不是布塊,而是夏海生的臭襪子,她前進的步伐一下子就頓住了,轉(zhuǎn)身看向夏海生:“你把她嘴里的襪子拿出來?!?/br> 夏海生似乎注意到白瑜的嫌棄,臉一紅,一邊走過去一邊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當時身邊沒有其他東西,我怕她把周圍的人叫過來,所以……” 所以就一把脫下自己的襪子想也不像給塞了上去。 襪子被拿開,辛慧媚惡心地干嘔起來,嘔得撕心裂肺,臉都漲紅了。 白瑜覺得她有點慘,夏海生好幾天沒回公社,這也意味著他好幾天沒有洗澡,那襪子的味道可想而知…… 等那股惡心勁一過,辛慧媚立即抬起頭瞪向白瑜:“是你!是你讓海生綁架我的?你有什么居心?!” 夏海生聞言,立即解釋道:“不是白同志讓我這么干的!” 但顯然辛慧媚聽不進這個解釋,一心認定是白瑜干的,白瑜也不想解釋,看著她道:“我想知道,你丈夫祝衛(wèi)鑫死那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辛慧媚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閃過一抹恐懼,接著便蹙著眉頭叫了起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問我,我的頭好痛……” 白瑜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任何作假的痕跡,但她失敗了。 除非辛慧媚有奧斯卡影后的演技,要不然她的樣子真不像是裝的,她看上去好像很痛苦。 但夏海生卻不這么認為。 他激動萬分對著辛慧媚咆哮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裝!舅舅遇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要不是因為你,舅舅也不會被槍斃!” 辛慧媚整個人怔住了,好像沒能量的卡通娃娃,頭和身子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海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舅舅為什么會被槍斃?” 夏海生眼底布滿血絲,眼珠子幾乎瞪出眼眶:“我舅舅為什么會被槍斃?到這種時候你居然還問這種問題,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殺了祝衛(wèi)鑫,他為了替你頂罪承認人是他殺的,不久后他就要被槍斃了嗚嗚嗚……” 這些日子來的煎熬、惶恐,擔憂,在這一刻終于頂不住了,夏海生蹲在地上痛苦地嚎哭起來。 辛慧媚卻好像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眼底充滿了震驚、無措和茫然,喃喃自語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公安同志明明說他是不小心摔倒才會被剪刀刺中心臟的,哥哥和嫂子也從來沒有提起過文騫,怎么會這樣?” 白瑜捕捉到她話里面的信息,頓時覺得不太對勁:“辛同志你剛才說什么?你說公安同志跟你說祝衛(wèi)鑫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然后被剪刀刺中心臟死的?” 辛慧媚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陷在自己的情緒里面,來來回回說著那些話。 白瑜沒有辦法,只好從軍挎包里拿出軍用水壺,然后把水潑到她臉上。 辛慧媚被潑了一臉,渾身哆嗦了一下,但也因此眼神有了聚焦。 白瑜把剛才的話重新問了一遍,又道:“還有,我們這邊得到的信息是,祝衛(wèi)鑫是被人用剪刀刺中心臟而亡,是被害,刑事案件,不是意外!辛同志你要是想救歐陽書記的話,你就給我努力回想起來當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辛慧媚看著白瑜,眉頭緊緊蹙著:“我記得我那天去公社找文騫,衛(wèi)鑫他發(fā)了好大脾氣,把家里的東西都給砸了……” 白瑜走過去,費力把她手上的繩子解開:“后來呢?夏海生說歐陽書記當天晚上去找過你,你們鄰居也說在你家門前看見過歐陽書記,當時發(fā)生了什么?” “后來……我什么都想不起來,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來?” 辛慧媚的手腕被捆出深深的勒痕,她的皮膚白,顯得那烏紫的勒痕特別刺目驚心,但她似乎沒看到,也不在乎,用手猛地錘自己的頭。 若說之前白瑜還有些懷疑她是在裝失憶,但這會兒她已經(jīng)完全沒懷疑了。 這力度,就是腦子沒問題的,都會被錘出問題來。 雖然辛慧媚沒想起當晚的事情,但那個公安顯然很有問題。 他們或許可以從這里入手。 想到這,白瑜一把抓住她的手:“辛慧媚同志,你想救歐陽文騫嗎?” 聽到這話,辛慧媚反客為主,一把抓住白瑜的手:“想!白同志,求你告訴我,我應該怎么做才能救歐陽文騫!” 白瑜看著她,一字一字問道:“去公安局,把那個公安跟你說的話說出來?!?/br> 那個給辛慧媚錄口供的公安顯然是被人給收買了,收買他的人也不難猜,應該就是辛慧媚的哥哥和嫂子。 讓辛慧媚去公安局把那個公安給供出來,也就意味著把她哥哥和嫂子給供出來。 這很可能會導致兄妹倆撕破臉皮。 夏海生也停止了嚎哭,滿是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辛慧媚,大氣都不敢喘。 辛慧媚雖然失去了部分記憶,但她沒失去腦子,顯然也明白白瑜這話意味著什么,她低垂著頭看著地面,良久沒動彈。 夏海生看她這樣子,以為她不愿意,氣得再次咆哮起來:“你這個女人沒有良心,舅舅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你卻連這點小事都不愿意為他做!我真舅舅感到不值,祝衛(wèi)鑫不是你殺的,就是你哥哥或者嫂子殺死的,反正是你們辛家的人……” 話還沒說完,就見辛慧媚抬起頭來,唇瓣被咬得發(fā)白:“我去!” 夏海生猛然被打斷,一時間沒跟上她的話:“你說什么?” 辛慧媚:“我去,我跟你們一起去公安局!” 夏海生似乎被莫大的驚喜給砸暈了,一動不動,樣子特別滑稽。 白瑜推了推他:“還愣著干嘛?趕緊走啊!” 辛慧媚失蹤了那么久,辛家的人肯定在找她,他們要趕在辛家人找來之前去公安局。 夏海生回過神來,也顧不上男女有別,用力解開辛慧媚腳下的繩子,然后用力將她一把扯起來:“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公安局!” 辛慧媚手腳被綁太久了,血液不流暢導致手腳發(fā)麻,又被他這么一扯,差點沒跌倒。 就跟白瑜猜測的那樣,辛慧媚的哥哥和嫂子發(fā)現(xiàn)辛慧媚不見后,就發(fā)動親戚到處找人。 白瑜他們一路去公安局沒有遇到辛家的人,但在公安局門口,他們看到了一臉氣勢洶洶的辛梓良,也就是辛慧媚的哥哥。 辛梓良看幾人要進公安局,想也不想就沖過來阻止:“小媚,你不能進去!” 白瑜當即道:“夏海生,攔住他!能不能救你舅舅就看你了!” 夏海生聽到這話,眼睛頓時變得無比兇狠,就跟一只猛犬般,沖過去抱住辛梓良,兩人滾到地上打了起來。 辛慧媚還擔心她哥會出事,白瑜一把扯住她的手臂,把她拉進了公安局。 給辛慧媚錄口供的公安正好在警局里,看到辛慧媚,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只是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等白瑜從公安局出來,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了辛梓良的身影,只有被打得一臉都是傷的夏海生坐在地上。 夏海生看到白瑜,滿是淤青的臉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白主任,我舅舅的命是不是保住了?” 白瑜低頭看向他:“嗯,暫時是保住了?!?/br> *** 跟夏海生分別后,白瑜去供銷社買了些蓮子,又去菜站買了菜和新鮮的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