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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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擺擺手:“謝什么謝,大家都是一個公社的,這個時候大家更要團結一心。” 白瑜點點頭,王主任走后,她立即叫來馬賽楠,讓她去倉庫安撫人心,不要讓工廠亂起來。 馬賽楠眼瞼下浮現(xiàn)深深的黑眼圈,她昨晚氣了一個晚上都沒睡著,一來生氣羞愧自己家人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二是生氣自己沒有把家人管教好,她本來想今天一過來就跟白瑜坦白。 只是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添亂,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然后點頭去忙活了。 馬賽楠走后,白瑜又去找伍師傅和趙寄秋兩人,把事情跟他們說了,也請求他們幫忙把工廠的人給安撫住,這種時候無論如何不能亂起來。 伍師傅和趙寄秋兩人雖然很驚訝歐陽文騫的事情,但聽到白瑜的請求,想也不想就點頭,并保證一定會按照交貨時間把貨給做好。 俗話說,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白瑜很慶幸有這么一班同事。 她本來想找夏海生問問歐陽文騫的事情,但找了一通都沒找到夏海生的身影。 工廠的人知道歐陽書記被抓走后,一度都很恐慌,大家議論紛紛,各種猜測都有,但白瑜一連串措施下來,恐慌很快就被壓制下去。 大家看幾個工廠其他領導都很淡定,一點也不像有事發(fā)生的樣子,也漸漸平靜下來,把心思放在打磨貝殼上面。 對于過來打聽消息的社員,白瑜立即放出消息,從今天開始收貝殼,不過每天只收五十斤,先到先得。 大家知道這消息后,哪里還有心思去打聽消息,一股腦就提著桶沖往海邊撿貝殼,八卦再有意思,還能比錢好? 到了中午,歐陽文騫那邊依舊沒有消息,夏海生也不知所蹤。 加上天氣炎熱,大家都沒有胃口吃東西。 但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肯定是不行的,白瑜早上帶了一瓶自制的芝麻醬過來,她打算做成涼拌芝麻醬粉絲。 她先把粉絲用溫水泡軟,煮熟后過幾遍涼水,這樣吃起來口感會更好,接著拿出一個小碗,往里面放入蔥花蒜末,小米辣、辣椒粉和芝麻,最后潑上一勺guntang的熱油。 只聽“刺啦”一聲,隨著熱油潑下去,一股香味瞬間被激發(fā)出來,香氣順著門飄出去,外面的人聞到,頓時眼淚從嘴角流出來。 接著她往里頭加入生抽、陳醋、少許白糖和適量的鹽,最后往里面加入幾勺白瑜自己做的芝麻醬,攪拌幾下,一碗拌啥啥香、就是拌鞋底都能香掉人舌頭的醬汁就做好了。 然后往粉絲里面加入油炸鍋的花生和黃瓜絲,再來幾勺靈魂醬汁,一碗涼拌芝麻醬粉絲就做好了?!?/br> 美食果然是最治愈人心的,吃完飯后,感覺精神和心情都好了不少。 白瑜又另外做了一碗,然后騎著自行車去警局給歐陽文騫送午飯。 還沒到警局,遠遠就看到夏海生跟被主人丟棄的小狗一樣,一臉絕望地蹲在警局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警局大門。 白瑜從自行車下來,喊了他一聲:“夏海生,你在這里做什么?” 夏海生這才注意到白瑜,臉上也立即浮現(xiàn)了一絲逃班被抓的驚慌:“白主任,是你!對不起,我……” 白瑜打斷他:“歐陽書記怎么樣了?還有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跟我仔細說一說?!?/br> 在夏海生的敘述中,白瑜得知,原來昨晚下班后,歐陽文騫越想越擔心辛慧媚回去后會被祝衛(wèi)鑫欺負,因此哪怕當時天色已經很晚了,還是騎著自行車到縣上去找辛慧媚。 “我本來想跟我舅舅一起去,但他不讓我跟著,我在家里等到十一點鐘,實在熬不住就睡著了,直到一點多鐘舅舅回來才被吵醒,舅舅回來后什么也沒說就回屋睡覺了,我以為沒發(fā)生什么事也回去睡覺,誰知第二天剛到公社辦公室,公安同志就過來了,還說祝衛(wèi)鑫昨晚被人殺死在家里,祝衛(wèi)鑫的鄰居說昨晚在祝家外面看到過舅舅,后來舅舅就主動認罪了,說祝衛(wèi)鑫是他殺死的,公安同志就把他給抓了起來?!?/br> 白瑜:“……” 她過來之前還真沒想過這么一遭,她沒想到歐陽文騫昨晚居然去過祝家,更沒想到居然是他主動承認殺了人。 夏海生聲音里帶著哽咽:“人絕對不是舅舅殺的,他昨晚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凈的,他要是殺了人,衣服上肯定會有血跡,他肯定是在替那個女人頂罪!” 舅舅為了那個女人一輩子不結婚,快四十歲的人連個孩子都沒有,要不是那個女人昨天又上門來找舅舅,他舅舅也不會沾上這樣的麻煩。 白瑜:“歐陽書記有沒有說辛慧媚那女人昨天來找他是為了什么事嗎?” 夏海生搖了搖頭,隨即又好像想起什么:“具體我也不知道,但好像跟錢有關,因為舅舅是要去跟人借錢,舅舅之前沒說過要借錢的事情,那女人一過來他就要借錢,肯定是那女人跟舅舅要錢了!” 夏海生對辛慧媚顯然有很多的不滿,一提到她就咬牙切齒。 白瑜眉頭微蹙:“辛慧媚那女人現(xiàn)在在哪里你知道嗎?” 夏海生搖搖頭:“不知道,我過來做了口供后也問了公安同志,但他們什么都不肯告訴我?!?/br> 看夏海生這里再也問不出什么,白瑜讓他不要在警局門口蹲守,并給了他一塊錢去吃飯,然后提著食物進了警局。 她向公安同志表明了身份,以及來意,公安局不少人聽過她的名字,對她態(tài)度很是不錯,也愿意幫她把吃的東西拿進去給歐陽文騫,但歐陽文騫現(xiàn)在是重要嫌疑犯,因此不能見任何人。 對于辛慧媚的情況,對方也不肯說,白瑜沒問難對方,道謝后就走出了公安局。 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如果歐陽文騫一心認罪的話,她還真沒有辦法。 但工廠才起步,如果這時候換個書記過來,一切又要從頭開始磨合,對方未必會跟歐陽文騫這么好說話,萬事都支持她的決定。 想到這,白瑜覺得有些頭疼。 晚上回到家后,她本不想跟江霖說工廠的事情,畢竟他身上擔子也很重,她不想自己的事情讓他翻新,但江霖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追問之下,她只好把歐陽文騫的事情跟他說了,江霖知道后就穿上鞋子說他出去一下。 他這一去去了兩個多鐘頭,等他再回來帶回來了一個消息—— 經過初步尸檢,確定祝衛(wèi)鑫是今天凌晨兩點左右遇害的,致命傷在胸口那一刀,據祝衛(wèi)鑫的鄰居的口供說,他們在睡覺之前看到歐陽文騫出現(xiàn)在祝家門口,后來還聽到祝家傳來吵鬧的聲音,到了凌晨一點多鐘還聽到過祝衛(wèi)鑫的怒吼聲,周圍鄰居有上門勸說過,但都被祝衛(wèi)鑫給罵走了。 直到天亮后,有個鄰居路過祝家時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便上去敲門,但敲了許久都沒有人回答,鄰居覺得不對勁便去叫來其他人,大家撞門后看到祝衛(wèi)鑫倒在血泊里,胸口插著一把剪刀,而辛慧媚則倒在旁邊不醒人事。 鄰居當即讓人去報案,辛慧媚被送去醫(yī)院后,醒來后出現(xiàn)害怕和尖叫的現(xiàn)象,對于凌晨發(fā)生的事情一問三不知,說自己什么都想不起來,初步斷定是遭受刺激后導致間接性失憶。 聽了江霖帶回來的消息,白瑜一下子就想起夏海生中午跟她說的話:“歐陽文騫的外甥中午跟我說,歐陽文騫凌晨一點鐘就回到了家里,而祝衛(wèi)鑫尸檢報告是在兩點左右遇害,這么說來,祝衛(wèi)鑫不可能是歐陽文騫殺死的?!?/br> 江霖接過她遞過來的水,仰頭喝了大半杯,才點頭道:“如果夏海生給的口供是真的,那人的確不是歐陽文騫殺的,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主動認罪了,而昨晚他又的確出現(xiàn)在祝家,加上昨天兩人還在公社打了一架,動機、人證一并俱全,除非真正的兇手自己出來承認,否則這案子很難有轉機?!?/br> 白瑜修眉微微挑了挑:“你覺得人是辛慧媚殺的?” 江霖捏了捏酸痛的脖頸,沒把話給說死:“不排除這個可能性?!?/br> 白瑜走過去一邊幫他按摩肩頸,一遍嘆氣道:“昨晚除了歐陽文騫出現(xiàn)在祝家,再沒有第三人,直到鄰居發(fā)現(xiàn)不對勁,祝家就只有祝衛(wèi)鑫和辛慧媚兩個人,中間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情,除非辛慧媚想起來,否則很難洗刷歐陽文騫的嫌疑。” 而且她跟辛慧媚這女人沒有接觸過,對她的性格和人品都不清楚。 她也不敢確定辛慧媚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裝出來的。 江霖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將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現(xiàn)在已經下班了,別再為別人的事情而cao心,要不然我會……” 吃醋兩個字消失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一夜纏綿。 第二天天色剛蒙蒙亮,兩人的房門就被白老太給敲響了。 白瑜趕忙穿上衣服去開門,門一打開就看到奶奶一臉著急,她趕緊扶住她老人家:“奶奶,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白老太:“念念發(fā)燒了,身上和臉上還出現(xiàn)了不少紅色水泡,我擔心她是長水痘?!?/br> 白瑜“啊”了一聲,瞌睡蟲也全部被嚇跑了:“怎么會這樣?您別著急,我這就換衣服帶念念去醫(yī)院做個檢查?!?/br> 白老太有些自責:“昨晚孩子一早就說困了,身上還有幾個紅點,但我沒注意到,還以為是被蚊子給盯了,我要是早點發(fā)現(xiàn)或許就不會這樣?!?/br> 白瑜一邊找衣服,一邊安慰道:“奶奶,這不是您的錯,您也不用擔心,現(xiàn)在醫(yī)術比以前好那么多,而且水痘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會有事的。” 江霖也起來了,兩人簡單洗漱后,帶著念念去了醫(yī)院。 一番檢查后,壞消息:確診水痘,好消息:輕癥。 醫(yī)生說念念的癥狀不算嚴重,并沒有出現(xiàn)嚴重的并發(fā)癥,醫(yī)生給開了一些內外服用的藥,并叮囑不要讓孩子抓撓,避免細菌進一步傳染并留下疤痕。 念念精神比平時蔫了很多,但她一直是個很乖巧的孩子,不管是做檢查,還是打針,全程都沒有哭鬧,而是很乖巧配合,連護士都忍不住夸她乖巧。 退燒后兩人背著念念從醫(yī)院回來。 回到家后,白瑜給小家伙全身做了個仔細的檢查,好在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紅疹,因為水痘具有很強的傳染性,小孩子抵抗力又比較差,為了不讓小家伙給傳染上,她只好帶著她去上班。 小家伙知道jiejie生病了,連忙把自己藏起來的大白兔奶糖都貢獻了出來,還隔著一道門叮囑道:“jiejie你要好好休息,不能下床,不能吹風扇,也不能吃rourou,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這幾天會幫你多吃點rourou的?!?/br> 白瑜:“……” 這meimei當?shù)模€怪體貼人的。 念念:“謝謝meimei,你真好?!?/br> 好吧,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把念念交給奶奶后,白瑜便帶著小家伙去公社上班。 小家伙第一次跟著mama去上班,興奮得不行。 白瑜把小孩子的座椅卡在自行車前面的橫杠上,確定弄穩(wěn)后把小家伙放進去,小家伙興奮地小腳丫亂踢,路上再附上一萬個為什么—— “mama,天空為什么是藍色的?” “mama,蜻蜓為什么會飛?” “mama,自行車為什么比人走路快?” “mama……” 怪不得有種說法叫“孩子是甜蜜的負擔”,從家里到公社,小家伙的嘴巴就沒停過,白瑜恨不得變身成為一本《十萬個為什么》。 好在到了公社后,小家伙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東西給吸引走了。 這小東西就是只社牛,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跟工廠的人打成一片,年輕一點的叫姨姨,年級大的叫奶奶,嘴巴比抹了蜜還甜,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兩個痘痘就裝滿了大家給她的糖果。 王主任家里只有五個孫子,沒有孫女,看到小家伙饞得不行:“哎喲,我當白主任你已經長得夠好看了,沒想到你女兒更好看,瞧這小臉蛋,長得后肯定不得了!” “謝謝奶奶。” 小家伙笑得眼睛彎彎的,還過去親了王主任一口。 這可把王主任給樂壞了,頓時被萌得心顫抖,立即就跑回家把買給幾個孫子吃的點心都拿到辦公室來。 被投喂了一圈,小家伙的肚子也跟著圓了一圈。 開始上班后,白瑜也不敢放她去倉庫,那邊灰塵大,吸進去對肺不好,而且還有幾臺電動砂輪機在,萬一不小心傷到手,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侍寢。 不過很多社員背著貝殼來公社,第一次收貝殼,馬賽楠和夏海生都不知道標準,趙寄秋看她這么忙,主動把小家伙帶到自己的工作室去。 回瓊州島這段日子來,伍家時不時就會送一些東西去白瑜那里,那些東西大部分都是伍曉棠做給念念的。 伍曉棠似乎是把念念當成了自己生的第一個女兒,一直對念念很是關心,從衣服到玩具,到各種點心,她都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念念。 因為伍曉棠精神狀態(tài)還沒完全康復,因此伍家也不敢?guī)^來,但念念是個非常有共情能力又善良的孩子,每次收下東西后,都會準備自己的回禮。 她的回禮有時候是她寫的一封信,當然一封信里頭可能只有幾個字(因為她就只會幾個字),或者是一副很簡單的畫,甚至有時候就是幾顆她沒舍得吃的糖果,但這足夠讓伍家和伍曉棠開心好久。 當然,伍家過來時沒忘記小家伙,趙寄秋每次都會準備多一份個小家伙,因此小家伙對趙寄秋這個奶奶一點也不陌生,很高興就被牽著小手走了。 看小家伙被帶走,白瑜也松了一口氣,趕緊去外面收貝殼的地方。 還沒走到,遠遠就看到一個男人在打罵自己的媳婦:“都是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摔倒,我們也不會排到這么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