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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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東西,三人也來不及去休息一下,收拾了一下便各自去上班了。 好在雨已經(jīng)停了,要不然去上班也不方便,只是下了大半夜的雨,地面到處都是淤泥,騎自行車都不方便。 遇到路段不好的路,白榆就下來推自行車,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到了中午,她吃完午飯便騎著自行車去醫(yī)院看望馮招娣和她媽。 馮招娣她媽依然沒有醒過來。 馮招娣樣子看上去也十分憔悴。 白榆問她吃飯沒,聽到她每次,便去醫(yī)院飯?zhí)媒o她打了一份飯回來,又塞了一張大團結(jié)給她:“拿著,現(xiàn)在不是客氣的時候?!?/br> 馮招娣接過大團結(jié)和飯,擦了擦眼角:“白同志,謝謝你們,還有江副團,林同志和葛同志,謝謝你們。” 都說患難見真情,這份情,她會永遠記在心里。 以她現(xiàn)在的能力要還這份情只怕還不起,但不怕,她有一輩子,她總會找到機會還回去的! 等馮招娣吃完飯,白榆就準備回單位,誰知剛站起來就被馮招娣給抓住了。 很快兩人來到了走廊的盡頭角落,馮招娣警惕看了看周圍,才低聲問道:“白同志,求求你教教我,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給我爸和奶奶一個教訓?” 白榆秀眉微挑:“你說的教訓是什么程度的教訓?讓部隊領(lǐng)導(dǎo)訓斥你爸一頓,還是叫人打你爸一頓,還是……你以后想當家做主?” 聽到最后那話,馮招娣心一凜,一雙哭腫的眼睛緊緊盯著白榆。 空氣凝固了一般。 好半響,馮招娣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如果……如果我想當家做主,我應(yīng)該怎么做?” 白榆給了她四個字:“大、義、滅、親?!?/br> 第69章 鮮奶麻薯 “?。?!” 馮招娣聽到這話怔住了。 白榆說的“大義滅親”是她理解的那個大義滅親嗎? 就是把她爸干掉的意思, 對嗎? 對吧?應(yīng)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個想法這個年頭肯定是很大逆不道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卻讓她莫名覺得好興奮。 沒錯, 她爸每個月是賺了不少錢回來, 但他賺的錢, 她和meimei們, 還有她媽壓根就沒有用到, 她爸每個月有三十五元, 外加八元的補貼, 到手總共四十三元。 但她爸每個月會給她奶奶十元, 給她小叔一家十元, 剩下二十元他全部抽煙喝酒吃rou, 剩下三元才是交給她媽的家用。 三元! 三元想養(yǎng)一大家子,就是天天啃窩窩頭都不夠! 而她每個月二十五元, 工資一發(fā)下來就被她奶奶給拿走,她奶奶只拿十元給她媽做家用, 換句話說, 他們一大家子每個月的家用是十三元, 這也是為什么她和meimei都是瘦不拉幾, 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如果“滅掉”她爸和奶奶的話, 雖然少了她爸給的三塊錢,但好歹她把二十五元全部拿到手,二十五元要養(yǎng)一大家子雖然也是不夠的, 但比之前多了差不多一倍,她和meimei, 還有mama至少可以吃得好一點。 最關(guān)鍵的是,她媽也不用一直生孩子!在她有記憶以來, 她媽就不斷在懷孕生孩子,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如果沒了她爸,她媽就不用再受苦了。 這個過程,馮招娣的表情是這樣的:震驚→興奮→逐漸猙獰。 白榆:“?” 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馮招娣突然狠狠一握拳:“好的,我明白了,我會干掉我爸的!” “???” 白榆覺得她可能有點誤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咳嗽了一聲道:“我這個說的大義滅親不是讓你干違法的事情,你要用正規(guī)合法的渠道,而且在這個過程你要保全自己,如果還能讓自己從中獲得一些利益那就是更好的,總之就是不能干損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懂了嗎?” 馮招娣一臉迷茫:“白同志你能教我嗎?我腦子沒有你好,我怕自己想不出來你說的又要干掉我爸又不能犯法,還要從中得到利益?!?/br> 太難了。 她本來想著一把老鼠藥毒死她奶奶和她爸,到時候就說他們吃錯東西了。 現(xiàn)在被白榆這么一提醒,的確覺得這個方法不太行,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她就要被槍斃,meimei們和她媽也會因為她被大家唾棄,而且沒了她的工資,她們只能喝西北風。 這么一想,她冷靜了下來,可她腦子笨,只能厚著臉皮求助于白榆。 誰知白榆搖了搖頭:“不能,因為我不想以后你有一天想起來怨我,要不要做,要怎么做,做到哪個程度,你只能自己想,自己做決定?!?/br> “血濃于水”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有些人哪怕親人虐他千百遍,他依然愛親人如初戀,還有人哪怕親人再渣,他也會無私地奉獻自己的一切。 馮招娣現(xiàn)在是痛恨她爸,但難保將來有一天她突然懷念起她爸的“美好”,于是把這一切怪罪到她頭上來,因此她可以指一條明路,但也僅此而已。 接下來這條路要怎么走,她只能自己做決定。 她不會再插手。 白榆沒理會怔愣的馮招娣,拍了拍她的肩膀轉(zhuǎn)身走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聽雷大姐說過陣子還會更冷,瓊州島這地方常年溫度都比較高,但冷空氣過來時還是冷得人受不了,因為這邊的冷是濕冷,比東北西北那邊的干冷還讓人難受。 她想等奶奶過來后,找天去百貨商場買點毛線,然后跟奶奶學一下織圍巾。 她想給江霖織一條,從結(jié)婚以來,都是他不斷給她送東西,她很少為他做點什么。 白榆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想著,過一會兒,她低頭想看看時間,這才發(fā)現(xiàn)手腕上的勞力士手表居然不翼而飛了。 “嘎吱”一聲。 自行車輪胎劃著地面發(fā)出一聲刺耳剎車聲。 白榆驚出了一身汗。 這手表是江霖姥爺送給他們的結(jié)婚禮物,而且那勞力士手表價值都超過一千元了,她之前很少戴,換到新的辦公室后,因為辦公室沒有鐘表,經(jīng)常不知道時間,她才戴上去上班,誰知這才沒戴幾天就被她給弄丟了。 白榆心里又著急又內(nèi)疚,推著自行車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低頭找。 勞力士手表那么貴重,這太考驗人心了,別說勞力士了,就算普通一百來塊的手表,一般人撿到都未必會在原地等失主,更別說一千來塊。 這要是找不回來,被羅老爺子知道了,他該有多難過? 白榆越想越著急,大冬天的,額頭都冒出汗來了。 往回走了十幾分鐘,她看到人也會詢問,但一點下落都沒有,白榆的心直直往下掉。 就在她幾乎要走回醫(yī)院時,突然一個中年女人朝她走了過來—— “這位同志,請問你是在找東西嗎?” 白榆抬頭看去,就見面前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性,剪著劉胡lan的發(fā)型,干凈利落,五官大氣,眼睛有神微帶一絲犀利,胸前的口袋夾著一支鋼筆,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小牛皮鞋。 這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更像是某個單位的領(lǐng)導(dǎo)。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剛才問的話。 白榆眼睛一亮,連忙點頭道:“對,我丟了一塊勞力士手表,請問您有沒有在附近看到?” 中年女人:“你能具體描述一下那手表的模樣嗎?” 聽到這話,白榆心里有底了,暗暗松了一口氣道:“自然是可以的,手表表帶是黑色牛皮質(zhì)地,表盤是香檳金色,除了小鉆石,上頭還有個小皇冠圖標和英文圖標?!?/br> 聽到這話,中年女人才公事包里拿出勞力士手表,遞過去道:“同志你看看是不是這只?” 白榆:“是這只,真是太謝謝你,請問同志您叫什么名字,在哪個單位,回頭我定上門感謝您!” 這可是真正的拾金不昧啊。 一千多元的誘惑,很少人能抵得住。 中年女人搖搖頭:“不用客氣,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原本還想著失主沒找過來,我就準備交到公安局去,不過這么值錢的東西,同志還是要小心,不要再弄丟了?!?/br> 白榆點頭:“您說得對,我以后一定會小心的,我叫白榆,是新華報社的,請問同志您怎么稱呼?” 中年女人眼睛亮了下,上下打量著白榆:“你是新華報社的,那你應(yīng)該認識何敬遠了?” 何敬遠? 白榆怔了下,報社里就只有一個人姓何,那就是何副主任,她想起何副主任的愛人大概就是這個年紀,據(jù)說是宣傳部的領(lǐng)導(dǎo)。 眼前這人無論年紀和打扮看上去都很符合。 “難道您是何副主任的愛人?” 包雅英笑著點頭:“是的,我叫包雅英,既然東西已經(jīng)物歸原主了,那我也要回去工作了,再會?!?/br> 白榆朝她鞠了一躬:“再次謝謝您包同志?!?/br> 包雅英擺擺手,轉(zhuǎn)身邁著英氣的步伐走了。 白榆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想到那次在打水間聽到何副主任和凌湘君兩人的對話,顯然包雅英女士是被背叛了,頭上一片綠草原。 何副主任不做人,家里有這么好的老婆還出軌亂搞,而且還是跟自己的弟媳婦搞到一起,簡直豬狗不如。 白榆想回頭買些東西感謝包雅英,但她被綠的事情,她很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對方。 首先,她要確定包雅英知不知道自己被綠,這年代的女性很會忍耐,哪怕知道丈夫出軌了,很多人也不會離婚,她們會忍氣吞聲忍下來,雖然她覺得包雅英不像那種會忍氣吞聲的女人,但凡事都有例外。 其次是,假設(shè)包雅英不知道,那她要以什么樣的方式告訴她,總不能直接當著她的面告訴她,“喂,你丈夫跟你弟媳婦搞到一起了,還生了個兒子”,就不說包雅英會不會相信她這個陌生人的話,就算相信,回頭要是被何副主任和凌湘君知道是她爆出去的,說不定會報復(fù)她。 她現(xiàn)在懷孕了,而且過兩天奶奶和念念要過來,她必須小心為上。 想到這,她把要追上去告訴對方的沖動壓了下來,準備回頭再找機會試探一番。 她把自行車掉了個頭,坐上去騎著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后,她想起上次在打水間偷聽的事情,于是拿上水壺,裝作先去辦公室找程芳。 這個時候程芳自然不在,于是她這才慢慢朝打水間走去。 走到打水間的走廊時,她還特意放低呼吸,有點躡手躡腳朝打水間走過去。 結(jié)果—— 當然是什么都沒有。 哪有次次那么巧剛好被她撞上,而且何副主任那人很多疑,上次他就懷疑有人在偷聽他們說話,那次之后,他應(yīng)該會更加小心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