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孩:36次快門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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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棗散落在桌上,杭以安拿起一顆放到嘴邊,點點頭評價說:“嗯,脆?!?/br> “我總算知道是誰神神叨叨了?!眴萄鷮湷跽f。 麥初也撿了顆棗啃起來,說:“是這樣的,班里男生不正常一半在于他們自己,另外一半都是因為莫知?!?/br> “我怎么了?” 麥初隨手拿起一顆棗塞他嘴里。 快上課了,莫知給陳天衢留了一顆,剩下一顆拋給喬漾,自己叼著棗回了座位。 第二天早上陳天衢拎著一袋藥回到教室,杭以安一看見他就告狀說:“昨天莫知試圖謀權篡位,但我們寧死不屈?!?/br> 陳天衢拉開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試卷問:“這都是昨天的作業(yè)?” “嗯,都喬漾給你整理的?!?/br> 陳天衢翻了翻,她還幫他寫好了名字。 腦子里突然蹦出三九感冒靈那句經典廣告詞,陳天衢牽唇笑了笑,抬眸往那張座位看了眼。 小高考結束后班里的人一個個都心浮氣躁,胡亮察覺到了,但選擇按兵不動,就等期中考試成績出來后一起收拾他們。 往常他只有在數學晚自習的時間才會下來巡視,今天下班前他想起還有件事沒交代課代表,又折返回來,這才知道班里最近的不正之風源自哪里。 “這誰的???”胡亮舉著書問。 莫知和杭以安低著頭不敢吱聲,誰知道胡亮會突然出現在教室后排,還恰好是莫知要把書傳給杭以安的時候。 講臺上的于梅抬起頭,解釋說:“是我讓他們多看課外書的?!?/br> “《倒帶說愛你》?!焙磷x出書名,“我看著不像什么正經書呢?!?/br> 于梅趕忙撇盡關系:“那不是我讓他們看的啊?!?/br> “到底誰的?莫知你的???” 莫知臉頰通紅,沒承認也沒否認。 “老師,是我的。”麥初舉起手。 胡亮看向她,問:“你的啊?” “嗯。” “想談戀愛了?”胡亮的語氣明顯柔和了下來,聽上去像在打趣她。 麥初擠出笑容,回答說:“沒有?!?/br> 胡亮把書還給她,又揚聲對所有人說:“以后亂七八糟的書不準帶到學校里來?!?/br> 麥初把書塞進書包里,用力點頭。 等胡亮一走,于梅對他們說:“其實看言情小說也能提升文筆的。” 底下一片附和:“就是??!” 于梅笑了笑,還是警告學生們:“但以后別帶到教室里來了啊,多看看中外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實在沒書看就多看兩遍《紅樓夢》?!?/br> 察覺到麥初的死亡之眼掃了過來,莫知立刻跪在椅子上認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陳天衢拿出桌肚里的茶葉罐,問:“我給你泡杯綠茶下下火?” 杭以安沒詞說了,只能擲地有聲地喊她一句:“姐!” 剛剛胡亮突然出現在教室,喬漾嚇得魂都沒了,她拍著胸口給自己順氣,說:“他也太可怕了,走路都沒聲。” 高一時候她們班主任的腰間掛了鑰匙串,走起路來叮鈴當啷響,每次隔著大老遠就能知道他要來了。 “還好他沒沒收?!丙湷醢褧呕厥占{箱里,胡亮要是知道她這藏了個小型圖書館,估計得氣死。 “不行。”她撓撓下巴,總覺得胡亮還會殺個回馬槍。 “誒杭以安,你等會放學了先把這箱書搬你們宿舍去,我回家找點那種名著的外封包著,他應該就看不出來了?!?/br> “行。” 喬漾忍不住為同桌豎起大拇指:“你也太聰明了。” 麥初得意地挑了下眉,卻不知道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五月春意正濃,學校里的幾株海棠接連盛放。 今天是高三拍畢業(yè)照的日子,喬漾趴在窗臺上看著底下的人來來往往,羨慕道:“他們馬上就要解放了,真好?!?/br> 麥初坐在她的位置上清點著這個學期的班費,說:“我們也快了?!?/br> 喬漾舉起膠片機,風一吹樹枝輕顫,嫣紅色的花瓣如雨落下。 她看了看圓孔里的數字,正好還差最后一張膠卷沒拍完。 “麥初拍過了,杭以安莫知他們也拍過了……” 她抬眸看向陳天衢,他似乎也被教學樓旁的一樹繁花吸引,正望著窗外發(fā)呆。 喬漾悄悄舉起相機,沒有驚擾他。 取景框里的男孩眉目平和,額前的頭發(fā)被風吹起,不知在想什么,嘴角泛出淺淺笑意。 下節(jié)是體育課,莫知喊他們去走廊里排隊。 麥初對喬漾說:“我想上個廁所。” “我也想去。”喬漾把相機放到桌上,挽著麥初出了教室。 氣溫回暖,小賣部又開始售賣各種各樣的冰淇淋。 下課后麥初和喬漾一人買了一支巧樂茲,她倆走到教室后門口,卻沒有聽到里頭傳來往常的哄鬧聲。 “怎么這么安靜?”喬漾慢下腳步。 麥初低聲說了句“靠”:“格魯在里面。” 班里的氣氛安靜得有些壓抑,喬漾嗅到一絲不妙,只能忍痛把手里的半根冰棍都丟進垃圾桶里,低著頭快步走回座位。 男生們打鬧著回來了,笑聲在跨過門檻看到胡亮的一刻戛然而止。 他背著手站在講臺邊,神情嚴肅,儼然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還有誰沒回來?” 莫知舉手說:“盧奕輝去廁所了。” “不等他了?!?/br> 他抬手示意前后的同學把教室門關上,目光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喬漾低下頭,生怕一不小心和他對視上。 “前兩天三模也結束了,不到一個月就是高考。我跟你們說,一年很快的,馬上就輪到你們了,別覺得還遠。但是我看看你們最近,一個兩個的,根本不像來上學的樣子,幾次考試和隔壁兩個班的差距越來越小,還重點班,你們自己問問自己,配不配得上?” 胡亮拿起講臺上的紙箱,厲聲道:“這里面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沒收啊,我知道肯定還有我沒有查到的?!?/br> 里頭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校園違禁品,都是他趁著這節(jié)體育課一個個收繳上來的。 麥初張大嘴,難以置信道:“他居然翻我們東西?” 喬漾這才發(fā)現桌上的膠片機不見了,她手指絞在一起,懊惱又膽戰(zhàn)心驚,胡亮看起來是真的動怒了。 下節(jié)課是政治,余月英看班主任在訓話,抱著書站在走廊里沒進去。 預備鈴打響,胡亮抱著紙箱出來,和她打了聲招呼。 “這么多???” “嗯?!焙晾湫σ宦暎澳愣枷氩坏剿麄儠裁礀|西來?!?/br> 余月英走進教室,問前排的女生:“胡老師罵你們啦?” 鄒心意癟著嘴,委屈巴巴地“嗯”了一聲。 余月英笑了笑,說:“是該罵的,你們班最近特別浮躁?!?/br> “靠,他把我小鏡子收了干什么?”盧奕輝抱著腦袋哀嚎。 劉嘉絡回頭說:“我的氣墊梳也沒了?!?/br> “這算什么?”莫知欲哭無淚,“我的ipod!” 喬漾輕輕嘆了聲氣,從桌角抽出政治書。 察覺到她情緒低落,麥初問:“你也被收東西了?” “嗯,相機被收了。” 麥初安慰她說:“沒事,高考完了找他要回來就行。” 喬漾扯開嘴角,點點頭:“嗯,反正膠卷也用完了?!?/br> 這一年她幾乎天天都帶著那臺膠卷機,三十六次快門,記錄了她精彩紛呈的十七歲。 雖然知道不是丟了,只是暫放在胡亮那里,喬漾還是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那時她還不明白,成長總以失去為代價,發(fā)生在每一個不經意的瞬間。 to be 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