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看見一抹鮮紅，這難道說是……

    “嗯，和你想得一樣?！卑菜枏澫卵?，對她耳語。

    莉婭緊抿著唇，望向他，小聲問：“安塔爾，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安塔爾語氣促狹地反問：“莉婭，你說，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莉婭皺眉，“栽贓我嗎？”

    安塔爾的灰眼睛逼近她，說：“錯，我是為了和你分享秘密?！?/br>
    莉婭無語，好中二啊，她哼哧了一聲，別開頭，不想理他。

    但她卻沒有問他“為什么要殺那些馬”。

    因為她知道……

    安塔爾讀出這份含義，他微挑眉梢，心中驚訝和欣喜疊加。

    想想，莉婭什么都知道，卻還是對他投懷送抱，這不足以說明些什么嗎？

    說明，她愛他，她真的好愛他！

    安塔爾高興得合不攏嘴，“莉婭，莉婭。”

    他直起身，握住她的手，并一遍遍地深情呼喚她。

    每呼喚一次，就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她也并沒有掙開他，她甚至還回握住他的手掌。

    她就仿佛在用行動對他說：安塔爾，你想得一點沒錯，我愛你。

    “我也愛你，莉婭?！?/br>
    莉婭莫名聽到身旁的青年說了這樣一句話，她凝眉，拿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還好，他沒有注意到。

    等他再看向她時，她已熟練地換上熱戀、愚蠢、白癡的笑容了。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車沒了，馬也沒了，他們除了在旅館暫歇，沒有其他選擇。

    外面甚至下起了瓢潑大雨，真是天助安塔爾。

    莉婭手捧一杯熱紅酒，望著窗外，搖頭。

    唉，偵探們啊，你們注定無法接近真相了，誰叫你們非要帶兇手一起上路？

    “莉婭，你在擔心黛拉他們嗎？”

    莉婭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習慣安塔爾的這種神出鬼沒。

    她轉(zhuǎn)身，面向他，神情憂愁，“是的，安塔爾，你不要傷害他們，好嗎？”

    她說到這，手伸出去，抓住他的手，撒嬌地搖了搖。

    安塔爾被她取悅，忍不住就要回答“好”，可是不行。

    “莉婭，”他壓低聲音，“如果他們還要再調(diào)查下去，我們就只能讓他們永遠留在這里了?！?/br>
    “……安塔爾，是你哦，不是我們?！?/br>
    安塔爾的灰眼睛眨了一下，“嗯？莉婭是想要和我撇清關(guān)系嗎？”

    莉婭干笑，“我只是覺得，這種暴力行為還是別帶上我比較好。”

    安塔爾說：“可是，我記得以前的你最擅長這些事了，你忘記了？”

    忘記？我沒有忘記，但你要找的是那位犯罪大師“莉婭”，不是我。

    “背鍋俠”莉婭只能說：“我已經(jīng)改邪歸正了，安塔爾。”

    安塔爾捧起她的一束黑發(fā)，低頭親吻，“再改回來?！?/br>
    莉婭嘀咕：“我倒是想……”

    讓那位“莉婭”回來吧，你們兩個鎖死，我回家。

    安塔爾聽不見莉婭的心聲，卻也感覺到她的不悅，他緊張地、迫切地想要討好她。

    他柔聲問：“莉婭，你就那么不希望我傷害他們嗎？”

    莉婭說：“他們是你的朋友啊，一個還是你曾經(jīng)喜歡的人。”

    安塔爾語氣上揚，“你是在嫉妒她嗎？”

    莉婭茫然，“你從哪里聽出我嫉妒她了？”

    安塔爾蹙眉，“所以，你不在乎我曾經(jīng)喜歡過其他女人。”

    莉婭感覺這是個送命題，回答“在乎”還是“不在乎”都不對。

    莉婭選擇說：“安塔爾，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只在乎你此時此刻是不是屬于我的?！?/br>
    莉婭說完，狎昵地貼近青年，拿頭發(fā)蹭他的下巴。

    安塔爾回抱住她，他感到身心都被她的話語、動作慰藉，他想他愿意答應(yīng)她的一切要求。

    只是——“莉婭，我可以放過他們，但我必須制止他們調(diào)查下去。”他放開她，嚴肅道。

    莉婭問：“你準備怎么做呢？”

    安塔爾說：“我準備消滅法師集會?！?/br>
    莉婭又問：“你說的這個法師集會，具體有多少人呢？”

    安塔爾不確定地說：“七十、八十？”

    莉婭：“……”

    安塔爾：“嗯？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問我怎么了？你有病吧?。?！

    莉婭感覺面前出現(xiàn)了電車難題，一邊是男主女主、一邊是法師集會的七八十個人。

    救誰好呢？她想到頭大，毀滅吧，真的，連她一起碾死吧！

    安塔爾看見莉婭的眼角蹦出眼淚，他捧住她的臉，憐惜道：“莉婭，你怎么哭了？”

    莉婭抽泣著問：“你、你就不能不殺人嗎？”

    安塔爾溫柔地注視著她，搖頭，“不能?！?/br>
    莉婭不理解，“你就為了掩飾你殺了兩個人，而再殺那么多人，值得嗎？”

    安塔爾灰眸黯下，“你錯了，莉婭，我要掩飾的不只是殺人?！?/br>
    “還能有什么呢？”

    “還有——我的秘密?！?/br>
    “你是說，你的身世？”

    安塔爾驚訝，“莉婭猜到了?！?/br>
    莉婭說：“是啊?！辈痪褪撬缴訂?？

    “那你，還愛我嗎？”安塔爾問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