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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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蕭映綰被禁足于沁香閣,連房門都不得出,而沈白月只被罰跪祠堂三日。 江遇自那日再也沒有踏足過沁香閣,他沒有給她證明愛他的機會。 一年后... 蕭映綰坐在窗前,她每日看四季變換,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鳥。唯有意念像風(fēng),向往自由,因為外面有她牽掛的人。 她牽掛母親,牽掛好友,牽掛叔父一家。 小時候她那么喜歡無拘無束,母親不會規(guī)定她穿什么、吃什么、做什么。爹爹更是盡所能地帶她出去遨游大河山川,看人間繁華,也看人間疾苦。 爹爹說,看得越多心性就會越寬廣,若是以后遇見磕磕絆絆,她才不會自苦。 所以這一年,她不斷地與那個憂郁的自己和平相處,疏解因為囚困帶來的傷害。她會經(jīng)常練字,練習(xí)江遇的字,將他的筆跡模仿得爐火純青,寫他喜歡的詩句。 用這些來給自己帶來絲毫的歡愉和快樂。 她有一個小冊子,那是她剛剛認識江遇的時候,就開始將少女隱秘的心事寫在上面,可惜她雖然是江遇的妻子,兩人交集卻少得可憐,唯有江南一段,她事無巨細地將所有事情寫在上面。 她又拿針線,將那個香囊繡好,用江遇的發(fā)纏繞了自己的發(fā)作了一個同心結(jié),放在里面。 蕭映綰從周嬤嬤的話語中,知曉江遇的權(quán)勢越來越大,過了年已經(jīng)入了內(nèi)閣,成為大宣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閣老。 江遇又處置了不少貪官,樹清朝堂,一股清正之風(fēng)在朝堂之上漸起,有江閣老在無人敢貪。 只是江遇為人越發(fā)的肅殺清冷,常常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就連柳氏現(xiàn)在也無法左右他。 沈白月還是經(jīng)常陪在江遇身邊,只是他從未曾正式納他為妾。 廣平侯去世,陸韞承襲爵位,成了宣帝最倚重的武將。 而京城從那日,關(guān)于蕭映綰與陸韞的私情謠言便沒有斷過,甚至被坊間編成了段子講給眾人聽。 蕭映綰一語成讖,這樣的狀況難保不知是哪一派的勢力杰作,江遇朝堂勢大,自然會受到攻訐,也只是看他會如何了。 今日陽光似乎不錯,蕭映綰搬了椅子坐在窗前曬太陽,她的臉色因為長時間地出不去屋子而泛白,只見她一身寬大的素衣,披散著發(fā),趴在窗下,閉著眼享受陽光照射過來的溫?zé)帷?/br> 周嬤嬤告訴她,外面?zhèn)餮裕f江家少夫人為能夠與陸侯爺共結(jié)連理,相思成狂,成日穿著白衣在屋內(nèi)晃蕩,只好被江家鎖在屋子里。 那日蕭映綰,聽見周嬤嬤說話,笑了很久,她轉(zhuǎn)了一圈。 “嬤嬤你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其實跟外面?zhèn)鞯囊泊蟛畈徊睢!?/br> 周嬤嬤看著蕭映綰骨瘦如柴的身子,心疼極了。 “乖乖,我的寶,天可憐見的,你怎會受這么多苦?” 蕭映綰嘴角仍舊掛著淡淡笑意,“因為,你們常說的先苦后甜,因為吃虧是福嘛。” 周嬤嬤擦擦眼淚,知道蕭映綰是在安慰自己,“晚上想吃什么,嬤嬤給做?!?/br> 蕭映綰想了想,“嗯...餃子吧,我想吃餃子了?!?/br> 周嬤嬤點頭,“哎?!?/br> 這一年,江遇雖然沒有減少沁香閣的用度,可府內(nèi)的人向來是扒高踩低,蕭映綰還是明里暗里地吃了不少苦。 周嬤嬤、千雙、幼雪,只能變著法地給她做吃食,可即便這樣,蕭映綰還是越養(yǎng)越瘦。 她常說,“你們看呀,現(xiàn)在我可沒有減重的苦了,現(xiàn)在若是穿起廣袖流仙裙,一定是飄飄欲仙的模樣,不像是以前穿這個裙子都還要減重。” 蕭映綰總能夠在眾人愁苦模樣的時候,將大家逗笑。 外面的時局百變幻,蕭映綰隱隱知曉,江遇一定會與陸韞在朝堂之上博弈。如今于她而言,每一日,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直到入了冬,江遇入了死牢,年后問斬,朝野震驚。 傳到沁香閣的時候,蕭映綰已經(jīng)不知這件事過去了多少日。 她日夜思量,江遇年后問斬。 這件事怎會發(fā)生得如此蹊蹺,首先排除江遇貪墨的可能,江家百年氏族,家產(chǎn)無數(shù),他并不缺錢。 若是派系爭斗,江遇浸yin朝堂多年,自然懂得如何明哲保身,若是違抗圣意,江遇自然清楚圣上的脾氣秉性,他為人沉穩(wěn),不會輕易忤逆。 年后問斬,是江遇一人,卻沒有波及江家,應(yīng)當更不是大罪,若是普通的罪又能輕易被問斬。 若是要搞清楚,她一定要能出得了,這個門才行。 眼下,江家怕是已經(jīng)亂作一團,并沒有人顧忌他,而她要出門,必須搞定柳氏才對。 蕭映綰讓周嬤嬤給柳氏送了一封信,沒過多久,蕭映綰便被柳氏解禁,從沁香閣放了出來。 從沁香閣走出的那一日,蕭映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恍如隔世。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戀愛腦,為什么他如此對她,她還是會不計后果地出來找他? 可蕭映綰總是覺得,人活一次,總要有幾次那么的奮不顧身,那么的轟轟烈烈地去愛一個人。即便不能完全,也無愧己心 她也很想證明,她真的很喜歡他。 蕭映綰來到慈安堂,見眾人都在唯獨不見沈白月,柳氏見蕭映綰進來,叫眾人都出去。 她張口問,“如今江家之局,你有何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