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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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烈摸了摸鼻尖,立刻道:“……殷家?!?/br> “果然是他們?!绷鴩湫?,“敢動我柳國公府的海東青,膽兒夠大?!?/br> 嘴上夸著,眼底流溢的冷光能凍死人。 莊烈知道國公爺正在氣頭上,低著頭沒說話。 柳國公將手捏成拳頭,發(fā)出咯崩咯崩的聲響,很是嚇人。 須臾后,壯碩的男人突然起身朝外面走去,徑自去了好友家。 翌日,朝堂。 殷家被大越剛正不阿的名嘴御史狠狠參了一本。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皇上身邊的大太監(jiān)拖著長長的音唱道。 周御史上前一步,“皇上,微臣有事啟奏?!?/br> 當今挑了下眉,沉聲道:“說。” 周御史斜了殷國舅一眼,眼神不善,直讓人心里犯咯登。 !??! ……姓周這孫子又在憋什么屁呢。 周御史那一眼瞬息而過。 只見他朝龍椅上的皇上恭敬一禮,不慌不忙地說道:“臣要參禮部侍郎……” 嘶!! 朝中眾大臣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混官場的誰不知道禮部侍郎是殷家扶上去的,姓周這家伙參這人怕不是想跟殷家對著干吧? 一瞬間想了很多,各種猜測出現(xiàn)在腦海,眾大臣眼觀鼻、鼻觀心,打算見機行事。 皇上微斂的黑眸快速閃過一抹笑意,威嚴道:“哦?愛卿要參禮部侍郎什么,朕洗耳恭聽。” 吏部侍郎急忙喊冤,頭磕在地上,“皇上,臣冤枉啊——” 圓潤到臉上的rou擠成一團,眼睛瞇成小縫兒的吏部侍郎擺出一副委屈的嘴臉。 “皇上明察,臣一直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半分懈怠吶……” 周御史的參奏還沒開始,以至于他不知怎么替自己辯駁,說了一句就詞窮了,只顧喊冤卻說不出冤在哪里。 皇上只覺得這位被殷家推上來的禮部侍郎蠢的可憐,看他一眼就覺得眼睛疼,遂移開眼,說道:“閉嘴!周愛卿,你說說,你要參奏吏部侍郎什么?” 周御史眉宇間充斥著正氣,冷硬的如同折不斷的竹節(jié)。 “回稟皇上,臣要狀告吏部侍郎,一貪,二賣官鬻爵,三縱容其子強搶民女,四搶占百姓良田,五結黨營私……” 樁樁件件,夠禮部侍郎死上一百回了。 胖侍郎額頭的汗刷刷掉,砰的跪下,凄凄惶惶地說:“皇上明察,微臣冤枉啊……給微臣一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做這等殺頭的事啊……” “侍郎以為本官會信口開河嗎?”周御史利眉倒豎,神情諷刺,“本官這就讓你心服口服。” 說罷,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冊子,微彎腰身,雙臂伸長,將冊子捧起來。 皇上恨不得把殷家的狗腿一網(wǎng)打盡,周御史把刀都遞到手邊了,他自在不會犯傻。 向太監(jiān)總管使了個眼神,一個人長八百個心眼的太監(jiān)總管上前接過周御史手里的冊子,仔細檢查一番,這才將東西交到皇上手上。 皇上翻開稍作檢查,一股洶涌的怒火朝心頭席卷而去。 殺伐果斷的君王臉色沉下,周身如覆冰霜。 冰冷的目光直射向下首的禮部侍郎,眼里滿是殺意。 “你該死!” 啪。 那冊子正正好砸到禮部侍郎的腦袋上,禮部侍郎養(yǎng)的細白的額頭上被砸出一道口子,鮮紅血液順著傷口流到他臉上。 “皇上……”禮部侍郎惴惴不安,連臉上黏稠的血也不敢擦,顫顫巍巍的,不復今日之前的意氣風發(fā)。 皇上沒看他,在一心想集權的皇上眼里,凡是殷家的狗,就沒有一個活人,早晚得被他全部解決了。 而禮部侍郎只是第一個罷了。 見皇上臉色難看的厲害,百官都變成了安靜的鵪鶉,靜觀其變,沒一個出頭。 皇上一一瞥過下面的『國之棟梁』,當目光落在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的殷國舅身上時,心里冷笑。 心腹都被參了,這老不死的竟無動于衷,不愧是明光宮那毒婦的親兄長…… 這些思緒在腦海一閃而過,越發(fā)威嚴的皇上冷酷道:“來人,將禮部侍郎壓獄候審?!?/br> 御前侍衛(wèi)出現(xiàn)在殿前,將禮部侍郎帶走。 禮部侍郎想著自己的大靠山殷國舅,慌亂的心定下來,意思地喊了幾聲,就被侍衛(wèi)帶了下去。 殷國舅:“……”蠢貨。 皇上哪能不知道死胖子在想什么美事,眸光冰冷。 看向周御史,沉聲道:“周御史。” 周御史上前一步,恭敬道:“臣在。” “朕命你協(xié)助大理寺徹查禮部侍郎一案,揪出背后的蠹蟲?!被噬涎劬﹂W過一抹深意。 最好能讓殷家的人摔個大馬趴。 周御史是皇上的人,知道圣上的心思,剛正不阿的臉上滿是堅定,“臣遵旨?!?/br> 嗅覺敏感的人都從圣上和周御史的這出戲,聞到了一絲不對勁。 朝中形勢要變了啊。 下朝后。 榮親王和柳國公碰到了一起,兩人并行出宮。 “今天這出戲有意思,柳國公好手段?!?/br> 柳國公神色波瀾不驚,只道:“誰都有逆鱗。” 他的逆鱗就是好不容易才找回來的女兒,誰讓乖女不悅,他的尖刀就會對準誰,不管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