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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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不服氣地嚷嚷道:“這都搜出來在袖子里藏牌了,不是出千是什么?哪個好人家上賭桌會在袖子里藏牌???” 舟向月揉著胳膊道:“都說了是我的幸運牌了。有了幸運牌神保佑,我才能有好運氣來贏牌嘛?!?/br> 這人把所有人當傻子呢! 眾人一時氣得不行,奈何不夜洲的規(guī)矩和別處不一樣,這里每一個牌局的牌都有獨一無二的痕跡,那種痕跡只有不夜洲的荷官能辨別,沒有任何混淆的可能。 許多老手此時也終于回過味兒來了,心想估計是蟬爺動作太快,這人甚至還沒來得及換牌就被他給抓住了,結(jié)果反而壞了事。 想想就憋屈?。?/br> 現(xiàn)在這個局面,真就要讓他僥幸逃脫了。除非…… 蟬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關(guān)。 他甚至不能要求驗牌。 因為他剛才眼看勝券在握,自己也得意忘形地出了千。如果驗所有的牌,他出的千也會暴露。 他抓起酒杯喝了一口,壓下自己幾乎要涌上頭頂?shù)幕饸?,平穩(wěn)了一下呼吸。 隨后,他才帶著笑意開口:“看來是我看錯了,那我認賭服輸,賠兩倍賭注。一千兩百萬,對吧?” 賭場出于驗錯的人力和時間成本考慮規(guī)定,如果現(xiàn)場抓出千抓錯,需要賠償對方的兩倍賭注;如果要求驗整局的牌卻沒有問題,就需要賠償三倍賭注。 所以,他現(xiàn)在選擇不驗牌也很合理,并不會引人生疑。 荷官點點頭:“這一局的牌沒問題,您贏了??廴ニ斀o您的六百萬賭注,您還需要付給他六百萬禍福錢。” 其實也就是多賠了一倍,蟬氣順了許多。 六百萬禍福錢而已,雖然對任何其他賭客來說都是天文數(shù)字,但對他來說實在不算什么。 下一刻,他聽見了對面那人笑嘻嘻的聲音:“那我現(xiàn)在手上就有一千兩百萬?多謝了啊,全部押上。” 蟬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好!” 六百萬也好,一千兩百萬也好,自己都玩得起也輸?shù)闷?,而對面就不一樣了?/br> 他這局再次孤注一擲了,還有機會逼他出千——這次一定要看準了! 又一局開始的時候,蟬死死控制著自己不要捏碎手中的酒杯。 雖然兩人的面容都隱藏在面具之后,看不到遮掩的表情,但蟬幾乎能想象到那人在面具后露出的嘲弄,仿佛神明居高臨下地看向自己手中的棋子。 就像是當年,他輕飄飄地一笑,就毀滅了他的一切。 ……冷靜! 這里是不夜洲,不夜洲沒有神明。 哪怕神明來了這里,也得遵守這里的規(guī)則,不是么? 不然,他怎么會有機會和他坐在同一張賭桌上,而不是被他輕蔑地踩在腳下? 蟬拼命深呼吸,壓抑住胸口翻涌的怒火。 哪怕怒火幾乎要將他焚毀,他也依然死死維持住表面上的平靜。 他絕對不能輸給對面的那個人。 這一局,他的牌面不太好。 但是沒關(guān)系,蟬冷笑著想,他在不夜洲已如入無人之境,他想要什么牌,就能有什么牌。 而且,他已經(jīng)大概算出了對方手里的牌。 這一局進行得比剛才那一局更快,等到攤牌的時刻,整個圍觀的人群像死一樣寂靜,人們不自覺攥緊的手心里都沁出了冷汗。 蟬捏著酒杯的手骨節(jié)都已經(jīng)泛白,翻牌的手“啪”地將牌甩在桌面上。 人群里頓時爆發(fā)出足以掀翻整個不夜洲的尖叫歡呼聲——又是一個同花順,最大牌是紅心q! 不愧是蟬爺! 現(xiàn)在壓力給到對方了。 他能有更大的同花順嗎?甚至是所有牌面中最大的皇家同花順? 蟬死死盯著那雙放在桌上的手,眼里幾乎要噴火。 這一次,他非要抓住他出千不可! “荷官!” 對面的人忽然舉起手,笑吟吟道:“驗牌,謝謝!他出千?!?/br> 驗牌! 仿佛五雷轟頂,蟬的腦海驟然一片空白。 圖窮匕見的此刻,他才終于醒悟。 從他們開賭的第一局到現(xiàn)在,一切都串起來了。 ——邪神也發(fā)現(xiàn)他在出千了,但他裝作不知道,就像他裝作不知道對方在出千一樣……就是為了現(xiàn)在這一刻,抓住他出千,讓他賠五倍賭注! 他們居然想到一塊去了,只是對面遠比他更狡猾老道,他永遠能贏他一頭,永遠能利用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他,再一次成為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丑角。 身體里的血脈沸騰起來,每一滴血液都變成了guntang辛辣的毒酒,在他身體里奔騰不休,幾欲爆裂而出。 “啪”的一聲,酒杯終于在蟬手中碎裂,血水一樣的酒液和他手上的鮮血混在一起汩汩流淌。 耳邊嗡嗡作響,人群好像在尖叫怒罵著什么,但他什么都聽不見,只是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對面那張面具上露出的眼睛。 那雙眼睛就像他的無數(shù)尊神像一樣,是一種近乎悲憫的冷漠。他看向他的目光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旁觀自己早已安排好的戲碼中一個最不起眼的傀儡。 “貴客,我有必要提醒您,如果要求驗整局的牌卻沒有問題,就需要賠償三倍賭注。您擁有的籌碼不足以賠償,所以如果真的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話,您自己的歸屬權(quán)將自動歸于對方……” 舟向月笑瞇瞇地往后一靠,眼睛依然看著蟬:“沒問題,驗牌吧?!?/br> 蟬整個人都在抖,看起來好像下一刻就要燒成灰燼了,嘖。那種好像世界都要毀滅了一樣的脆弱感。 一看就是沒經(jīng)歷過多少挫折的溫室花朵,多大點事就要死要活的。 舟向月微微一笑,淡淡道:“小朋友,太好強會害死你的。” 經(jīng)過這幾局試探,他成功地從蟬手里套到了足夠多的籌碼,也發(fā)現(xiàn)了蟬在出千。 那可真是釜底抽薪的作弊,任何別的賭客都做不到。說他跟不夜洲主人沒關(guān)系,打死他都不信。 所以,舟向月基本猜到他是誰了。 他也意識到蟬在逼他出千——詢問了工作人員之后,他才明白原來他是想要他。想得真美。 有欲望,有所求,就有弱點。 讓對手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勝券在握,這才是賭局致勝的關(guān)鍵。 驗牌結(jié)束。 荷官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賭局以外的牌,但桌面上的牌總數(shù)確實不對,多的幾張牌就在蟬出的那幾張里。 人群已經(jīng)沸騰了。 “原來蟬爺也出千的……他換的牌居然都查不出來不屬于不夜洲?!怪不得之前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 “天啊!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他居然能抓到蟬爺出千……” “難道我們要看到賭神易位了?” 周圍喧囂震天,但舟向月全沒關(guān)注,他在美滋滋地看自己手里現(xiàn)在的籌碼。 這一局驗牌有問題,賭局作廢,他拿到了蟬的一千兩百萬賭注,而且蟬還需要另外賠他五倍賭注——也就是六千萬禍福錢。 而他居然還能賠得起。 舟向月咋舌道,還沒把他掏空???他可真有錢。 “再來!” 蟬的眼睛已經(jīng)一片通紅,他好像完全看不見其他人,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只剩下舟向月。 舟向月悠悠然叫住工作人員:“如果我繼續(xù)賭上全部籌碼的話,他還能賭嗎?” 工作人員輕聲道:“那樣他就賭不起了,還差一百多萬?!?/br> 終于。 總算是探出這個蟬的底了。 舟向月現(xiàn)在手上有八千四百萬禍福錢,基本都是蟬給他的。 給了他八千四百萬,他自己手里還能剩下八千多萬。 看來蟬的本金能有將近兩億禍福錢,再加上他逆天的運氣和牌技,怪不得能橫行不夜洲。 “不跟你賭了?!?/br> 舟向月笑道,“叫不夜洲的老板來,我要和他賭。” “你也太天真了,”蟬冷冷道,“你手上不過只有八千四百萬,還沒超過我最大賭注的紀錄。你算什么東西,不夜洲主人不會跟你賭的。你和我,我們再來一局!” 他的眼睛里閃爍著近乎瘋狂的光,聲音仿佛在蠱惑:“你再贏我一局就夠了。怎么,不敢嗎?你還沒堂堂正正贏過我一局,不過是抓到我出千而已。” 他可真是慌了,激將法都用得這么拙劣。 舟向月微笑起來:“可是你就算押上全部本金也比不過我了,還差一百多萬呢。是你賭不起,不是我的問題吧?” 蟬的手上青筋暴起,整個人氣得發(fā)抖。 “……要不這樣,”舟向月勾起一個惡意的笑容,“畢竟還得謝謝你的慷慨資助,我就讓一步。你押上你的面具,就抵了差的這一百萬——我們再賭一局八千四百萬的?!?/br> 他猜出蟬的身份之后,其實也挺想看看自己猜得對不對,畢竟他雖然久聞這個人的大名,但還是第一次面對面跟他對上。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猜得沒錯,那認識蟬的人絕對不在少數(shù)。 讓蟬露出真面目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可以用作一個誘餌,讓舟向月從不夜洲滿大廳的面具人海里釣一釣老朋友。 ……如果某人在的話,他估計會暴跳如雷。 畢竟,這位蟬小朋友好像還沒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