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拽什么拽啊abo、被罵喪門星?全京城大佬搶著寵我、戀愛腦郡主清醒后、為什么不自己當皇帝、圣騎士黑化才不是我的錯、滿級幼崽綜藝造星艦爆紅、今夜入夢幾多回、社畜罷遼(NP)、茉莉花開時、提著燈籠也難找
舟向月心中想笑,他可以理解。 因為邪神的崇拜效應(yīng)嘛。 他也隨手拿了個白毛的狐貍面具,屬于邪神同款但顏色不一樣的那種。 他戴上面具,正想往門里走,那條胖錦鯉突然一動,一個滿滿當當?shù)暮炌簿蛻辉谥巯蛟旅媲埃骸翱腿?,進門前先抽一簽,看看自己的運勢吧!” 賭場看重運氣,抽簽倒也不奇怪。 舟向月瞥了胖錦鯉一眼,隨手一抽。 只見那支簽上赫然寫著:“諸事不宜”。 “哎呀!” 胖錦鯉驚叫起來,仔仔細細去看舟向月的臉。 此時他已經(jīng)戴上了狐貍面具,但不妨礙胖錦鯉面色凝重搖頭晃腦道:“這位客人,我看你印堂發(fā)黑,魂魄渙散,兇邪纏身,恐有性命之憂?。 ?/br> “真的?” 舟向月眨眨眼,勾起唇角,“那借你吉言了?!?/br> 胖錦鯉還沒剎住自己的話頭:“你進去之后,可以去找卜先生想辦法……” 但還沒等它說完,舟向月在它錯愕的目光中一晃,身影就消失在光怪陸離的水簾后。 第292章 禍福 剛一進門,迎面就是一片喧囂雜亂的噪音,溫暖的金紅光芒映入眼簾。 不夜洲里燈火輝煌,看起來甚至比從外面看起來更大,就像是一座一眼望不到邊的巨型宮殿,金碧輝煌。 放眼望去,整個巨大的大廳中央擺了數(shù)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桌子,各個角落人潮涌動,熱鬧非凡。 高處的空中漂浮著一盞盞貝殼托著的燈光,空氣中仿佛有紛紛揚揚的細碎金粉灑落,在四面八方的燈火中折射出絢爛光芒,讓整個場景顯得朦朧又夢幻,帶著一種紙醉金迷的眩暈感,讓人難以記住那些桌子和人影的細節(jié)。 光芒燦爛的魚群從密密麻麻的人群頭頂游過,仿佛飄舞的極光光帶一樣美輪美奐,投下令人眼花繚亂的彩光,卻幾乎沒人抬頭去看它們。 熱火朝天的場內(nèi),到處都是吵嚷喧嘩的人聲。 舟向月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大廳外圍的桌子上都擠滿了人,但越往里人就越少,最里面的桌子上人數(shù)似乎寥寥無幾。 不過人最多的,還是最外圍一排排連座位都沒有的小桌,這里幾乎是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他隨即目光一凝。 場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戴著面具,但并不是像他原本以為的那樣,狐貍面具最多。 事實上,最多的是錦鯉面具——或者說更像是錦鯉魚頭套,幾乎占了所有人數(shù)中的一半,比狐貍面具多多了。 金紅色的立體錦鯉魚頭底下是人的身體,兩只有些呆滯的魚眼睛分別朝向身體的兩個方向,中間還有兩個豎著的鼻孔,可能是人眼實際往外看的地方。 人群中這么多的魚頭,顯得有幾分笨拙的詭異,仿佛是許多錦鯉成了精,但偏偏又還沒有修到家,人身上拖著個魚腦袋就來賭錢了,看起來荒誕又滑稽。 舟向月心里疑惑了一下。 他剛才選面具時,沒看到錦鯉面具啊。這是什么隱藏款么? ……但誰家隱藏款出這么多啊。 “大!大!大!” 不遠處傳來激動的吶喊聲和笑聲,在嘈雜的背景音中格外清晰。 舟向月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一群人擠擠挨挨地圍在一個高腳小桌前。 桌子中間一個透明的水晶圓球里,三個骰子正隨著圓球的震蕩翻飛跳躍,圍在旁邊的那群人的目光都緊緊地黏在那三顆骰子上,一個個眼珠發(fā)紅,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那三顆骰子了。 看起來是賭大小的骰寶,玩法似乎還挺傳統(tǒng)的。 骰寶就是押注骰子點數(shù)的大小,一般起注都不算高,玩法也簡單,常常作為賭客的入門選擇,很顯然在不夜洲也是這樣。 正在他觀察那群人時,一個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歡迎客人!……咦,您是一個人來的?您攜帶的客人是不跟您同來嗎?” 舟向月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那也是一個錦鯉頭……哦不,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錦鯉,沒有長人身的那種。 似乎也和門口的胖錦鯉一樣是服務(wù)生,舟向月竟然從它的臉上看出了一條魚的笑容,如果能看到牙的話大概會是個露出八顆牙的標準笑容。 ……不過,它看舟向月的表情總讓他聯(lián)想到魚看著魚鉤上的魚餌的表情,好像垂涎欲滴一樣。 舟向月面不改色地點點頭。 邀請函上寫著,受邀的客人可以自己攜帶一人前來不夜洲,但也可以只是寫下對方的名字,他自然會自己出現(xiàn)在不夜洲。 他理解那應(yīng)該就像是一個魘境拉人一樣。 舟向月其實原本是想捎帶上任不悔的,但考慮到他大概還沒法那么快接受自己已經(jīng)在為邪神賣命的事實,決定不要刺激他太多,所以打算讓他自己出現(xiàn)在不夜洲,而不是被他主動拉過來。 但在馬上就要寫下名字的時候,舟向月卻突然心頭一動改了注意,換成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事實上,他心里還挺奇怪自己怎么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那個人的,明明他一看就與不夜洲有密切的關(guān)系,比任不悔更適合拉進來當冤大頭。 ……就好像有一種隱約的力量像一層薄紗一樣遮在他眼前,讓他忘記了那個人。 不過,這也就阻攔了他一下。 在進入不夜洲之后,見到了這些奇奇怪怪的錦鯉服務(wù)生和魚頭賭客,舟向月就更加確信自己改變主意是正確的。 “哦,是這樣……” 錦鯉服務(wù)生抬起魚鰭,好像想用又短又小的魚鰭撓一撓頭,但卻夠不到,最后只能作罷。 它倒也不在意,“好的,等那位客人到的時候,我們會告訴您他的到來的?!?/br> 它又抬起魚鰭,給舟向月指了指旁邊的一串柜臺:“您去那邊兌換不夜洲通用的禍福錢就行,祝您福星高照,鴻運當頭!” 錦鯉服務(wù)生所指的柜臺上掛著塊牌子,上面寫著“入門兌換處”。 禍福錢,大概就是不夜洲通用的籌碼了。 在外面一般的賭場,籌碼是用錢換的。但他可沒帶錢啊。 此刻,兌換處排起了隊,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從身后的一扇扇門里走出來,興奮不已地來到隊伍末尾,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xùn)|張西望。 舟向月也排進了隊里。 聽著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他在輪到自己之前就大概弄懂了不夜洲里的籌碼等級。 這里有四等流通的籌碼,最基礎(chǔ)的籌碼是禍福錢,再往上則依次是成敗錢、安危錢和死生錢,每一個都是上一個的價值的一百倍。 一枚死生錢,就相當于一百安危錢,一萬成敗錢,或者是一百萬禍福錢。 “給你們看看,成敗錢和禍福錢——” 一個戴著白色靈官面具的人趾高氣揚地向旁邊人展示自己手中的錢幣,引來好幾人的驚嘆聲。 舟向月也望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兩枚顏色不同的錢幣,都是外圓內(nèi)方的銅錢模樣。 一枚是黑色的,上面寫著“轉(zhuǎn)禍為?!保瑧?yīng)該就是禍福錢。 另一枚則是古銅色,上面的文字是“因敗為成”,顯然就是成敗錢了。 看來,大概所有的錢都是外圓內(nèi)方的銅錢模樣,不過顏色不同,得名來由可能是上面寫的文字各不相同。 靈官面具男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語氣里卻透出掩飾不住的得意:“我在人字桌上贏了幾輪了,就是剛才輸了一把……沒事,我還能換,再來換一點玩玩,下一把絕對就能贏回來!” “一定一定!”舟向月道。 靈官面具男對他的捧場很是受用。 他掃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琢磨他身上有多少錢,接著語氣隨意道:“小兄弟,你剛進來?大概還不知道人字桌是什么吧?喏,你看那里面?!?/br> 他一抬手,幾人的目光都隨著他手指向的方向往里看去。 “里面那些桌子呢,分了幾個區(qū)域。最外面的就是人字桌了,起注是一枚成敗錢,也就是一百禍福錢。那些沒有桌子的地方就沒有起注了,一枚禍福錢就可以玩?!?/br> “再往里面是地字桌,看到了吧?比外面豪華多了。那里起注是一枚安危錢。” “最里面那個最最核心的區(qū)域,就是天字桌了……” 靈官面具男的語氣里充滿了憧憬,“那里一局的起注就是一枚死生錢,也就是一百萬!” “哇!等會兒大哥贏到那桌上的時候,我可一定要去圍觀一下。” 舟向月配合地發(fā)出了感嘆的聲音,雖然他到現(xiàn)在對籌碼的價值還沒有實感。 于是他眼神真摯地看向靈官大哥:“對了大哥,我確實是剛進來,不知道禍福錢是怎么個換法?” 靈官大哥被他一句句哄得很是開心,大手一揮,毫不吝嗇地給他講解:“外面的錢就可以換啦,一枚禍福錢對應(yīng)一百塊?!?/br> 舟向月一頓:“哦……” 雖然有點貴,但也沒有那么貴。 可惜他身上其實分文沒有。 不過他并不心虛,也毫不著急。 但靈官大哥顯然從他的遲疑中猜想到了什么,頓時笑道:“不過得要是從禍福錢換成外面的錢才劃算,反過來就不劃算了,關(guān)鍵是可以用別的東西抵押出錢來,這才是不夜洲的精髓,所以進入不夜洲才是天大的機緣??!” 他壓低了聲音笑道:“小兄弟啊,你就算是什么都沒帶,光憑身上這一身器官,都可以無本抵押拿錢的?!?/br> 舟向月:“器官?” 靈官大哥:“別緊張哈哈哈,不是讓你上來就割腰子!你擁有的一切都可以,什么手啊,眼睛啊,手指啊,腳趾啊……當然越重要的東西,能貸出來的錢就越多。好像闌尾之前還能換一枚禍福錢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行了?!?/br> 舟向月:“嗯……” 看他似乎遲疑不決的樣子,靈官大哥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兄弟啊,進入不夜洲的機會可就這一次。你要是實在為難……” “如果押一條命,能換多少?” 舟向月忽然問道。 “……呃?” 靈官大哥愕然地啞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小孩一上來還玩兒挺大的。不至于不至于。而且價格也不是固定的,能換多少要看兌換處的評估……” “但剛才大哥逗你玩呢,其實你一上來可以先熱熱身,玩得小一點,打開想象力——所有屬于你的東西都可以用來抵押兌換禍福錢,你的記憶也可以!是不是很不錯?就是記憶一般比較便宜,換不了幾個錢,沒法上桌,也就玩玩外面的骰寶……” 靈官大哥熱情地介紹了半天,忽然聽到前面柜臺上一聲不耐煩的招呼:“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