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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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娘點點布包里的東西,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金老板,這距離一盒純香可差得不是一點點啊。香呢自然是可以給你,但只能給你香灰了?!?/br> “啊……” 金老板臉上現(xiàn)出絕望神色:“彤娘!看在我照顧了那么多次生意的面子上,給我點純香吧……” “金老板這就讓我很難辦了,”彤娘說,“你知道,我不過是個管事的,也不是老板。賒給你一盒呢,得我自己去墊上。我也就是沾了這兒的光,有香可聞,但若是讓我去買,我一個弱女子哪有那么多錢呢?” 金老板渾身顫抖起來,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彤娘!彤娘!我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賞我一點純香吧……一點點,就一點點也行……” 他語無倫次地哀求著,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樣激動起來:“我,我也可以到樓里來做活!我愿意的……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彤娘像打量集市上的豬rou似的上下打量他幾眼,冷笑道:“我們醉香樓里只要年輕漂亮的,金老板是打算做什么呢?我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去賣rou,您這一身還比不上豬rou值錢呢?!?/br> 她又吸了一口煙斗,慵懶地擺擺手,“……這樣,畢竟您也是熟客了,我就給您一顆香丸,算是純度比較高的了。您要呢就拿去,不要呢……就把您的金子拿回去吧。” 她掩口一笑,“畢竟,金子哪有長生香值錢。” 金老板還想央求,彤娘已從旁人呈上的托盤里拈起一粒暗紅香丸,手一松香丸便掉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出去。 金老板的目光中頓時爆發(fā)出貪婪的光芒,他緊緊追隨著那粒香丸,整個人都不顧一切地?fù)淞诉^去。 香丸滾落到彤娘腳邊不遠(yuǎn)處,金老板就像條狗一樣爬過去撿起那粒香丸,無比迷醉地嗅了嗅香丸的香氣,隨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不顧眼前那些人鄙夷的眼神,趴下去嗅剛才香丸掉落的地面,仿佛不愿意浪費一點點香氣。 長生香,看來不僅能致幻,還有很高的成癮性。 郁燃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越發(fā)感到心驚,更有深深的疑惑壓在心頭。 從半齋歡離開的那一晚他沒有睡覺,第二天一早就去求見昱皇。 但宮里傳報陛下正在與國師議事,之前就下過旨意,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國師此時在和陛下議事? 難道他直接去找陛下說這件事了? 郁燃沒有再等,徑直出宮,派人去搜查醉香樓。 身為帝儲,他本身就有這個權(quán)限,第一時間找父皇只是因為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一切原本進(jìn)行得十分順利,從開始到完全封閉不允許出入,郁燃沒有跟任何不相關(guān)的人透露過消息,動作也足夠迅速。 從醉香樓到半齋歡,一應(yīng)人等全部被扣在里面,他原本想著只要能搜出那種所謂的長生香,人證物證俱在,立刻就可以處置。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兩處宅院被搜了個底朝天,但竟然連半點長生香都沒有搜出來,樓里的人也矢口否認(rèn)風(fēng)靡皇城的長生香是從他們這里流出去的,一切就像是他的幻想。 ……這太不可思議了。 根據(jù)郁燃同時派出去打聽情況的人回報,長生香不久前開始在昱都流行,仿佛是一夜間就成為了權(quán)貴之間風(fēng)靡的消遣。 雖然當(dāng)時郁燃在半齋歡房間里看到的香末只有一點點,但要滿足如此大量人群的需求,一定會有大量的長生香存貨才對,怎么可能一點都找不到?! 這是最詭異的事情。 另一件詭異的事則是,原本郁燃在搜查長生香的同時,還想找到桃溪村那些失蹤的孩子。但那些孩子基本都沒有找到,只有一個女孩找到了。 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孩,她整個人顯得豐腴紅潤,打扮得珠光寶氣,在見到自己風(fēng)塵仆仆的家人后臉上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說她是想自謀出路,所以才自己來到了醉香樓,一點也不想跟家人回家。 “殿下,您也看見了,”彤娘抹著眼淚道,“我們完全是正常經(jīng)營,不存在拐賣人口的情況,您可不能污了我們醉香樓的清白??!” 很快,被攔在樓里不讓離開的權(quán)貴們變得極為不滿,開始試圖強行沖破封鎖。 漸漸的,外面圍觀看熱鬧的人群越來越多,有人開始大吵大嚷:“帝儲殿下以權(quán)壓人,強行扣押人員、阻礙正常場所營業(yè)!” 郁燃鐵青著臉百口莫辯,卻依然寸步不讓。 這一切實在太過詭異,他有種直覺——必須再等等,必須從這里面搜到真正的長生香,不然這一次打草驚蛇之后,若是幕后之人把長生香廣泛散播出去,以后就很難將它控制住了…… 可一直到等最后,竟然真的沒有搜出任何長生香。 僵持半天后,一道來自皇宮中的旨意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 醉香樓解除封鎖,一切營業(yè)恢復(fù)正常,請帝儲回宮。 帶來那道旨意的,正是一身紅衣的無邪國師。 郁燃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前一晚還假意與自己親熱說笑的人,看著他帶著不容抗拒的冷漠威嚴(yán),請他跟自己回宮。 郁燃咬緊牙關(guān):“昨天晚上,你明明……” “殿下,”國師漠然打斷他的話,壓低聲音對他道:“陛下已經(jīng)下令,如果你現(xiàn)在不愿意跟我回去,那我只能用點手段請你回去了。” 郁燃胸膛劇烈起伏,死死盯著國師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昨晚在半齋歡里發(fā)生的事,國師一定不會替他作證。 他最終被國師帶人押送回了宮里。 在其余人都離去之后,郁燃像看陌生人一樣冷漠地對國師說:“我要見陛下?!?/br> “陛下現(xiàn)在不會見你,”國師答道,“請你務(wù)必留在自己宮里,不要外出?!?/br> 他一字一頓,又重復(fù)了一遍:“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許外出?!?/br> 郁燃攥緊拳頭,冷冷轉(zhuǎn)過頭不應(yīng)他的話。 這話其實就是禁足的意思。 他最開始的直覺沒有錯,國師是不可信賴的人。 無論他曾對他表現(xiàn)出怎樣的關(guān)心與友好,都不過是裝出的假象,改變不了他始終是陛下的國師,而非他的朋友。 第277章 愛恨(2更) 郁燃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外面黑壓壓的烏云。 他幾乎有種錯覺,似乎能從外面的空氣中聞到那股詭異的暗香。 上午被國師帶回宮中禁足后,因為他之前一夜沒睡,上午又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心力交瘁,在等待派出去的人報回新情況時,他在重重思慮之中,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沒想到這么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天已經(jīng)大變。 就在這時,敏而忽然臉色慘白地來找他:“殿下!” 她壓低聲音,“外面報回了密報,十萬火急?!?/br> 密報的內(nèi)容很簡單。 “小心國師!” “醉香樓的長生香方是國師給的。” 郁燃心頭劇震,許多散落的線索在此刻猛然串起,連成一條令人心驚的線。 他猛然想起什么,問敏而:“之前國師給的香呢?” “??!在……” 敏而從窗邊柜子里找出一只木盒,手有些發(fā)抖地剛要打開,卻被郁燃制止:“你出去吧?!?/br> “殿下?” 郁燃道:“你出去,去后院找思之?!?/br> 敏而猶豫地走了,郁燃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木盒的盒蓋。 一股清冷的淡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郁燃猛然握緊拳頭。 ……沒有錯,是昨晚那個欲骨香的味道。 他當(dāng)時聞到就感覺到了熟悉,卻沒有真正往心里去,竟然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他霍然起身,拿起劍就向外走去,徑直穿過殿門,又接著往東宮的宮門外走。 宮門有侍衛(wèi)看見了他,上前阻攔:“殿下,陛下有令,請你……” 郁燃充耳不聞,手上攥住了腰間的劍。 然而,還未等他邁過宮門,道道繁復(fù)的紅光符咒像泛起漣漪的水面一樣在面前猛然顯現(xiàn),一股刺痛竟在他腦中炸開! 郁燃趔趄地后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閃動后倏忽再次消失的符咒—— 這是個禁錮陣法! 在這個宮里,唯一一個有能力設(shè)下這種陣法的就是國師。 他果然提前料到了郁燃是他最大的威脅,竟膽大到在他宮中設(shè)下禁錮陣法,阻止他離開! 郁燃眸中兇戾畢現(xiàn),他毫不猶豫地將劍鋒在手上一劃,隨后蘸著淅淅瀝瀝滴落的鮮血,在劍上刻畫起符文。 就算國師神通廣大,但只要他有足夠的時間,一定能解開這個陣法。 就在這時,尖銳的劇痛猛然在他左胸前炸開,仿佛有一道利劍破開血rou刺入體內(nèi)! 郁燃眼前一黑,踉蹌地跪倒在地。 他第一反應(yīng)是這是幻覺,但他伸手一摸,卻摸到了一手溫?zé)岬囊后w。 他低頭一看,鮮血竟瞬間染透了層層衣服。 雖然因為穿的是黑衣,并不能看出血色,但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已經(jīng)在他鼻尖漫開。 ……他是真的受傷了。 “殿下!” 有人驚恐地尖叫起來,“殿下受傷了!快,快……” 一股腥甜從郁燃喉中涌起,被他咬牙咽了回去。 他耳中嗡嗡作響,眼前滿是飄忽的金星,卻在這瞬間無比冷靜地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禁錮陣法對他失效了。 ……沒有時間了,他必須現(xiàn)在就去找陛下。 胸前的傷口雖然很深,但并沒有傷到要害,因為他的心臟長在胸腔右邊。 控制住出血后,只要暫時忍一忍痛就可以,不礙事。 郁燃從小被教導(dǎo)喜怒不形于色,受傷病痛從來不是偷懶的理由,向來很能忍痛。 雖然醉香樓離奇地逃過搜查始終讓郁燃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能想象到長生香那種東西一旦擴(kuò)散開,會是一場怎樣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