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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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但凡稍有動作,只要身后人往后一拉,向內(nèi)彎曲的尖銳刀尖就會刺進(jìn)他的咽喉正中。 舟傾這個身體不是那些無名氏馬甲,沒有任何自帶的神通。 被殺,他就會死。 “抱歉了,”南蓁冷冷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聽起來毫無歉意。 一張冰冷的符咒貼在了后頸上。 舟向月想,南蓁果然本來就會畫迷魂符。 ……就是說,怎么可能有人現(xiàn)場學(xué)就能學(xué)會迷魂符呢! 貼了迷魂符之后,舟向月雖然沒有失去意識,但也無法控制舟傾這具身體了。 他感受到南蓁很利落地又把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舟向月想了想:“那個,你沒殺錢多吧……” 南蓁冷笑一聲:“你還有工夫管他?你就要死了?!?/br> 舟向月裝作苦惱道:“我們兩個是什么時候得罪你了嗎?不好意思啊,如果發(fā)生過什么,我道歉……” “閉嘴。”南蓁言簡意賅。 舟向月很利落地閉嘴了。 南蓁看起來真的很想讓他死。 她依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然后推著他踉踉蹌蹌地接著往前走,又拐過幾道彎之后,推開了墻上的一扇門。 門后,就是無名氏和傘蝶現(xiàn)在所在的茶室。 舟向月深吸一口氣,對飆演技的時刻到了—— 門打開的瞬間,舟傾睜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無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無名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舟傾環(huán)視一周,仿佛迅速意識到什么,閉嘴了。 無名氏看向傘蝶:“我以為你是要來與我談交易的。” 傘蝶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冰冷至極的微笑:“那很可惜,你以為錯了。” “所以,”無名氏平靜道,“你只是想在我面前殺死他,以為這樣就能報復(fù)我。” 傘蝶微笑道:“你也可以選擇用問蒼生自殺。” 舟傾立刻打斷她的話:“不要相信她。她根本沒想讓我活下來,不然有我在,南蓁以后就都不可能再回翠微山了。” 刀刃就貼在他的脖子上,舟傾卻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無名氏,仿佛全世界在他眼里就只剩他一個人:“不要為了我妥協(xié)。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br> 南蓁眉頭緊皺地在舟傾腦后拍了一記,只見他渾身一震,頭無力地歪倒過去。 傘蝶眼中露出一絲殺意:“他已經(jīng)是你的信徒了?!?/br> 舟向月?lián)u頭,“其實(shí)不是,他不知道我的真實(shí)身份,還以為我只是那個救世主無名氏呢?!?/br>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堪稱無邪的微笑:“他只是愛上我了?!?/br> 傘蝶好像聽到了什么極為諷刺的事情,冷笑起來:“他竟然以為,邪神也會愛上一個人嗎?” “邪神為什么不會愛上一個人呢?”舟向月微笑著反問道。 “……能不能其實(shí)不重要,只要愛著他的人相信他會,那就夠了?!?/br> 傘蝶冷冷地凝視他片刻,一字一頓道:“既然你不打算為他做出任何讓步,今天又為什么要過來?” “這不是還有問蒼生么,”舟向月道。 “雖然你沒想談交易,但我來確實(shí)是想跟你談一筆交易的……千面城主。” 傘蝶呼吸一頓。 舟向月面帶微笑繼續(xù)道:“或者……你更喜歡我叫你阿難?” 千面城主眼睛微微一瞇,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坐起身來:“你都猜到了。” 舟向月笑了笑:“城主藏得很深,我猜得很辛苦。” 傘蝶就是千面城主這一點(diǎn)其實(shí)還算好猜。她和千面城主從來沒有在同一個魘境里出現(xiàn)過,而且就這次她對付自己所能調(diào)動的千面城資源來看,不是城主才有鬼。 根據(jù)舟向月的了解,千面城主滴水觀音平時幾乎從不露面,沒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這個描述實(shí)在是很難不讓他想起曼陀宮主血明王。 事實(shí)上,這兩位也確實(shí)是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更不起眼的身份在外活動。血明王裝成奴隸少女梅朵,而滴水觀音裝成千面城的堂主傘蝶。 至于千面城主滴水觀音就是不知愁的meimei阿難這件事,舟向月先前只是懷疑。 畢竟,就算傘蝶和李婳聲都是千面城的人,如果光憑這一點(diǎn)就讓不見得有多少神智的不知愁的魘與她們配合、任由她們拿走問蒼生,舟向月想想都覺得不合理。 但如果與他串通的,就是他自己的meimei阿難呢? ……如果不知愁的魘在渾渾噩噩中還能記得兩個人,那么大概一個是舟向月,另一個就是阿難了。 讓他確定這一點(diǎn)猜想的,反而是南蓁的出現(xiàn)。 因為南蓁挾持舟傾所用的是一把輕巧的篾刀,和小女孩阿難做紙扎用的那把幾乎一模一樣。 而且,舟向月在黑暗中只能摸索前進(jìn),南蓁卻能在黑暗中行動自如,和有光的地方幾乎沒什么區(qū)別。 阿難在得到不知愁的眼睛復(fù)明之前,就曾經(jīng)歷過漫長的盲人生涯,這一點(diǎn)也與她吻合。 舟向月甚至想到,南蓁的名字就是“甄多難”反過來,只是少了個“多”字——或許是因為哥哥把她的劫難都擋掉了,所以她去掉了這個“多”字? 但是,南蓁的年齡很明顯和阿難對不上。 舟向月自己就在同時控制無名氏和舟傾兩個身體,因此他敏銳地注意到,在這邊無名氏見到傘蝶后,那邊南蓁立刻在同一時間露出真面目,挾持了舟傾。 他可以確信,傘蝶沒有對南蓁發(fā)出任何指令,兩者幾乎同步。 ——所以,恐怕傘蝶和南蓁的關(guān)系,就跟無名氏和舟傾的關(guān)系一樣。 千面城主估計有自己的方法,制造出了南蓁這么一個馬甲。 “你或許還沒弄清楚,現(xiàn)在究竟是誰有求于誰,”千面城主冷笑著往后一仰,“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就該知道我不想跟你談任何交易。我可以直接殺了舟傾,再殺了你?!?/br> “當(dāng)年你有問蒼生的時候都可以被殺死,現(xiàn)在你失去了問蒼生,殺你就更容易了吧?既然能死一次,當(dāng)然還能死第二次——說不定還能有第三第四次。” “我并不指望一次就把你徹底殺死,”她盯著他的目光里涌起戾色,“畢竟我很期待每一次手刃你的機(jī)會,一定會讓你嘗遍天底下最痛苦的死法?!?/br> 舟向月淡定地笑了笑,“千面城和各界都做生意,城主也是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自然懂得不要用你輸我贏的思路去看問題,而要想想怎樣能帶來最好的未來?!?/br> 他自顧自地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如果你不接受,你可以殺了舟傾,也可以扣下問蒼生,說不定還可以在這里殺了我。都無所謂?!?/br> “但你要知道,殺了我我還能復(fù)活,扣下問蒼生你也不能用。至于舟傾……” 他知道舟傾在剛剛因為符咒效力減退醒來了,正在南蓁的挾持下沉默地聽。 他喝了口茶,平靜問道:“舟傾,你愿意現(xiàn)在為我去死嗎?” 舟傾一愣,隨后看著他毫不猶豫道:“我愿意?!?/br> 他隨即就猛地往前一撞—— 好在南蓁反應(yīng)極為迅速,在他直直撞上脖子上的刀刃前猛地撤走刀,制止了他血濺三尺的送命動作,隨后立刻又在他后頸符咒一拍,再次將他控制在了迷魂符的效力之下。 千面城主定定地看了舟傾片刻,忽然諷刺地一勾唇角:“我真想看看郁歸塵聽到你這句話,會是什么反應(yīng)?!?/br> 舟向月一怔,這又關(guān)郁歸塵什么事? 他一怔,舟傾也是一怔,一臉茫然的樣子。 千面城主嗤笑一聲,依然在對舟傾說話:“畢竟,他居然喪心病狂到隨時關(guān)注你的位置和人身安全。”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來千面城找你了。” 第246章 正邪(2更) 郁歸塵這就來千面城了?! 舟向月:“……” 他本來都已經(jīng)找到自己的談判節(jié)奏了,死耳朵這么快跑來干什么? 舟傾的手繩不是都被薅了嗎,見鬼的他怎么知道他現(xiàn)在有危險? 舟向月深吸一口氣,決定速戰(zhàn)速決,必須馬上拿下千面城主。 他調(diào)整了呼吸,看向她:“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不過,你的靈犀法器應(yīng)該可以和鬼魂訂契吧。我可以和你訂契。你自己的靈犀法器,你總該信得過了?” 千面城主滴水觀音,是當(dāng)今世上最精通傀儡術(shù)之人。 而舟向月對所謂傀儡術(shù)有所研究,知道傀儡術(shù)的極限。 南蓁是千面城主的馬甲,但楮知墨顯然不是,因為在曼陀宮和梅面隴里時,她和傘蝶還需要交談溝通。 楮知墨既然不是馬甲,就應(yīng)該是千面城主的傀儡。但能達(dá)到她這種程度的靈智與力量的傀儡,不可能是人生造出來的。 她應(yīng)該有自己的靈魂。 所以,千面城主的傀儡術(shù),應(yīng)該有一個類似訂契作用的強(qiáng)大法器做支撐,保證那些獨(dú)立的靈魂不會背叛她。 千面城主啜飲了一口茶,不置可否:“所以呢?我看不到任何和你交易的好處?!?/br> 那就是確實(shí)有了。 舟向月心里的把握頓時大增,他也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就像我剛才說的,就算你殺了舟傾、扣下問蒼生、再殺了我,這些事其實(shí)沒有意義,對你本身也沒有任何好處,你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報復(fù)我?!?/br> 千面城主冷笑道:“我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報復(fù)你?!?/br> “真的嗎?” 舟向月看著她,“如果我說,城主和我訂契的話……我可以讓你哥哥回來呢?” 千面城主瞳孔驟縮。 “你不是奇怪,為什么我在不知愁的蝶陣?yán)锊粫軅麊???/br> 舟向月勾起唇角,“因為,他就在我手里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