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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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顏料可真難。挖眼晚了呢,顏料質(zhì)量不好。早了呢,產(chǎn)量又上不去。那只金色羊如果用來做其他顏色的顏料肯定也是最鮮艷的,可他取了金色顏料,再燒成其他顏料就不是最佳時間了,質(zhì)量又要受影響……” 幾人唉聲嘆氣。 舟向月聽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抱怨,目光越過他們,看到后面有一座石頭小屋,里面鎖著一個奴隸。 那個奴隸四肢和脖子都被鎖鏈鎖在石頭墻壁上,身體前傾,無聲無息地垂著頭,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眼窩里也和山洞里的奴隸一樣空空蕩蕩,沒有眼珠。 有人想起來:“話說,那只金色羊還活著吧?” 那個挑揀寶石的人站起來,“我去看看?!?/br> 那人一走進小屋,原本死氣沉沉的奴隸就驚恐地瑟縮起來,聲音嘶啞得只剩氣音:“求求你,輕一點……” 他可能已經(jīng)在拼死掙扎了,但他實在太虛弱,就連束縛著他四肢的鎖鏈都沒有發(fā)出聲音,他只是氣息奄奄地掛在鐐銬上。 奴隸的嘴唇毫無血色、干枯破皮,心口的位置滿是橫七豎八或陳舊或新鮮的傷口,隨著他無力的掙扎,有血液緩緩墜落,正好落在地面上的一只小陶罐里。 剛剛滴落的血液明明是鮮紅的,但在滴落的過程中逐漸變成了金色。 落入罐子里時,就變成了濃稠的液體,閃爍著純金的光澤。 那人看了看奴隸,又看了看罐子里的顏料,搖搖頭走回去。 “活著。就是不知道還能活幾天了,”他對另外幾位顏料匠說,“產(chǎn)量也不高,那幾位般若師都找我抱怨呢。” “沒事,反正下一批羊馬上就成熟了,會有新的羊的。實在不行就往里面摻一點次等的金色顏料,一點點也看不出來的。” 舟向月躲在石頭小屋后面,心想原來金色顏料是這么取的。 不過他這個尋找金色顏料的方法算是作弊,其他人肯定沒法像他一樣摸到這里來。 既然老師向他們提出了尋找金色顏料的要求,那這應(yīng)該是大多數(shù)學徒都能做到的。 五彩羊能提供最頂級的顏料,另外還有普通的顏料,那么同理,應(yīng)該也有普通的金色顏料? 五彩羊的心頭血是最頂級的金色顏料,而其他人……不對,在曼陀宮里,哪怕是奴隸,學徒們要動手也十分不易,畢竟奴隸都是曼陀宮主的財產(chǎn),不是他們的。 應(yīng)該不僅限于人吧? 不然難度好像有點太高了。 這樣的話,老師說的“只要有一顆熾熱的心,就會獲得金色顏料”,應(yīng)該就是字面意思—— 從活著的、溫熱的心臟上,可以取到金色顏料。 這應(yīng)該是說冷血動物不行,只要是有體溫的動物,應(yīng)該都可以。 那難度也不算太高,只是稍微有點惡心人。 這山谷里的動物不是很好找,而且動物要取心頭血就沒人這么好控制了,量也不多,估計得直接殺掉。 舟向月心里盤算,這里的這罐金色顏料差不多夠三幅須彌繪,可以讓他、郁歸塵和付一笑三人離開般若繪。 至于祝清祝涼,就讓他們繼續(xù)在里面待著好了。 他在這個魘境里觀察到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在般若繪里面反而比在外面更安全。 只要外面的人趕緊破境,留在般若繪里的人自然就一同得救了。 …… 郁歸塵拿到舟向月帶回來的金色顏料時,皺起了眉。 他很想問舟向月這金色顏料是怎么來的,但因為之前老師說過的話,又沒有問出口。 舟向月?lián)u著他的肩膀:“你快用??!金色顏料要趁新鮮用,晚了就不好看了?!?/br> 郁歸塵被他催得來不及細想,還是用描金筆蘸了金色顏料,描在兩人已經(jīng)接近完成的般若繪上。 舟向月的金色顏料顯然比格桑的更好,金色一沾上畫布,整幅畫面頓時變得流彩溢金,有一種夢幻般的流沙質(zhì)感。 金色的流沙從斑斕的般若繪上流淌出來,宛如渲染開的顏料一樣瞬間淹沒了整個視野。 郁歸塵醒來時,在般若繪里的漫長記憶瞬間就如夢境一樣淡忘下去,但醒來前的這一幕卻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舟向月活動了一下肩膀:“進個般若繪也挺累的……” 郁歸塵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聲音發(fā)沉:“金色顏料,你是怎么拿到的?” 舟向月愣了愣,難以置信道:“你覺得我是怎么拿到的?殺人剜心?” 他幾乎氣笑了,賭氣一樣反手拽著郁歸塵的手探進自己衣下:“你自己摸!” 郁歸塵猝不及防地觸碰到衣服下溫涼的肌膚,驚得下意識想抽手。 這個動作掀起了舟向月的衣擺,露出一段瑩白細韌的腰肢。 但郁歸塵的目光立刻落到了他的胸前——心口深深淺淺的傷疤上多了一道新的傷口。 傷口尚未愈合,邊緣還有新鮮的血跡。 舟向月一把甩開他的手,滿眼委屈:“……我取了自己的心頭血啊?!?/br> 第192章 彼此 “叮!恭喜你獲得境靈碎片1/4【曼陀羅般若繪】!” 舟向月拿到境靈碎片時,下意識看了一眼郁歸塵。 郁歸塵比他醒得稍晚一點,但也醒了。 舟向月決定在他身邊還是先裝個乖,現(xiàn)場開馬甲這種高危動作暫時先不做了。 他對郁歸塵說:“我拿到了境靈碎片,叫做曼陀羅般若繪?!?/br> 郁歸塵點點頭,沒有讓他把境靈碎片給他,只是讓他自己收好。 兩人簡單交流了一下在般若繪里殘留的記憶,舟向月也拿捏著分寸說了一些自己的所見所聞。 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在般若繪里恢復(fù)理智應(yīng)該是邪神特權(quán),別人是沒有的。 因此,既然經(jīng)歷過這些般若繪之后會獲得境靈碎片,那么其他境客應(yīng)該也會留有與魘境主線相關(guān)的記憶。 果然,郁歸塵記得里面關(guān)于顏料和那對雙胞胎姐妹的事。 舟向月又補充說,他似乎在般若繪里面看到了付一笑和祝清祝涼,付一笑好像也出來了,但祝清祝涼好像還在里面。 總之,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盡快破境。 于是,兩人繼續(xù)沿著宮殿往上走。 同一時間,付一笑也重新出現(xiàn)在了之前那個掛著黑白曼陀羅花紋絲綢的房間里。 白措正在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哀求傘蝶和楮知墨放過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上山采草藥誤入這里的普通人…… 付一笑:“你們……” 傘蝶那兇器傘尖瞬間轉(zhuǎn)向他:“你剛才去哪兒了?” 付一笑趕緊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想干什么:“你剛才把我迷暈了,我就進入了一個幻境,像做夢一樣,記憶不是很清晰?!?/br> 他簡單講了一下自己殘留的記憶,傘蝶和楮知墨聽得若有所思。 付一笑說:“這些可能跟魘境背景有關(guān),不過我們是不是先把真假這件事弄清楚?你一上來就下死手,是因為之前見到了一個假的我嗎?” 傘蝶冷笑一聲,并沒有收起傘:“是啊。要不是那個你有點奇怪,我都發(fā)現(xiàn)不了,但被識破了之后就下死手,我差一點就被你殺了?!?/br> 付一笑明明知道那不是自己,但莫名還是產(chǎn)生了一種愧疚感:“……啊,你沒事吧?” 傘蝶:“沒事。我還能真被你殺了不成?先說重點?!?/br> 重點就是,曼陀宮里有能夠以假亂真的東西冒充他們。 再加上他們都是莫名其妙地就在一瞬間與其他人走散了,這很可能就是這個魘境里的一個重要陷阱。 付一笑想起來在一個房間里不能停留太久,趕緊告訴他們。 他們一起進了下一個房間,確認周圍暫時沒有什么危險情況之后,付一笑又看向白措:“剛才我們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我之前確實在外面見到過你,但你又對我完全沒有印象……你確認沒有什么缺失的記憶?” 畢竟,是有法術(shù)可以洗去人的記憶,但一般都會有斷片和記憶模糊的后遺癥,仔細回憶還是能找到破綻的。 白措急忙連連點頭,他現(xiàn)在被這里的詭異情況和上來就殺人的兇殘女子嚇得不行,“我真就是進來轉(zhuǎn)了幾天,然后就遇到你們了。” 傘蝶道:“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確認你就是真的?!?/br> 白措欲哭無淚:“姑奶奶你剛才都要切掉我腦袋了,我要真是你們說的鬼,還不跑等死嗎?!” 傘蝶和楮知墨對視了一眼。 確實,之前認出假的付一笑時,他立刻就不裝了;而白措被她們恐嚇了這么半天,都要嚇尿了也沒能逃走。 楮知墨想了想:“不過也是,我們又不認識他,魘境送個假的他來對我們沒有意義。這么反推,倒應(yīng)該是真的?!?/br> 白措氣憤道:“我真是真的??!再說了,說不定你們兩個里面也有假的呢?!?/br> 傘蝶和楮知墨相視一笑。 傘蝶道:“不可能是假的?!?/br> 付一笑心里微微疑惑。 她們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器,可以辨別真假么? 如果真是這樣,確實可以省很多事。 他倒是沒怎么懷疑過她們兩人是假的——畢竟關(guān)于真假的問題就是她們挑起來的,如果是假的,不會專門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到這上面來。 傘蝶看向付一笑:“既然你們認識,那你們對質(zhì)吧。” 付一笑沉思片刻,問傘蝶:“你說之前遇到的那個我有點奇怪,奇怪在哪里?” 傘蝶:“那個你居然會撩妹。你這個榆木腦袋怎么可能開竅。” 楮知墨噗嗤笑了一聲。 付一笑:“……” 他漲紅了臉,心想這鬼怎么這么…… 他強行集中精神,理了理思路。 之前已經(jīng)基本排除了里外兩個白措都是真的的情況,大概率是一真一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