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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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歸塵心頭一緊,湊近去試他的鼻息。 應(yīng)該還有氣…… 就在這時,一種模糊的眩暈感忽然涌上來,他強(qiáng)撐著晃了晃,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郁歸塵倒在了舟向月身上,急促紊亂的氣息逐漸平穩(wěn)下來。 片刻之后,他身下的人睜開了眼睛。 眼眸中一片清明,沒有半點(diǎn)溺水會有的迷茫與驚慌。 舟向月想,看來自己真的是一棵毒藥。 這種毒不管是吃下去還是刺破身體進(jìn)入血液,都可以立刻生效。 就像境靈馬甲所開的紅色問冥花一樣,他身下根須的毒素微量使用可以迷暈人,大量使用或許可以殺人,不過這一點(diǎn)他還沒有驗證過。 對于郁歸塵,他需要格外小心—— 開馬甲襲擊他的風(fēng)險實(shí)在太高,幾乎必然會失敗。 哪怕是僅僅憑借藥骨的毒,但前提也是要讓他吃下一小塊或是在他身上劃破一個口子。 所以舟向月想到了水下。 流動的冰冷水流會麻痹表皮的感覺,經(jīng)常有人在水中劃破皮膚,直到離開水之后才發(fā)現(xiàn)傷口。 舟向月抬起眼,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又熱又沉,壓在他身上有點(diǎn)喘不過氣。 一串串水珠順著他線條明晰的下頜滾落,帶了潮熱的體溫落在舟向月的脖頸間,再順著他的鎖骨緩緩向下流淌,隱沒在衣服深處。 郁歸塵氣息有些微弱,但還算平穩(wěn)。 第一次用自己的毒,舟向月拿不準(zhǔn)劑量,所以只用了一點(diǎn)點(diǎn)。 沒關(guān)系,萬一藥效太早過了郁歸塵醒過來,他的根須反正還纏在他身上,馬上再刺一下藥暈就行了。 郁歸塵臉上還覆著那張摘不下來的笑臉面具,讓舟向月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見他緊閉的眼。 他發(fā)現(xiàn)他的睫毛長而濃密,像小時候一樣精致。 垂落的羽睫沾著晶瑩的水珠,像是被雨打濕的黑色蝴蝶,盈盈地落在他閉闔的眼瞼之上。 郁歸塵昏睡著,睫毛卻依然微微顫抖。 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又好像在無聲地忍受著什么痛苦。 舟向月凝視片刻,忽然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睫毛。 指尖拂過一片細(xì)軟的癢意。 很難想象冷硬如郁歸塵這樣的人,睫毛竟然這么長這么柔軟。 隨著他的觸碰,晶瑩的水珠從郁歸塵的睫羽滾落到他的指尖,又滴落在他的眼角,緩緩沿著臉頰滑落。 郁歸塵體溫高,從他身上滴落的水珠都是熱的,唯獨(dú)睫毛上這一滴是冷的。 仿佛是一滴落了很久的淚。 舟向月怔然片刻,眨了眨眼。 他撐住郁歸塵的肩膀,想把他翻到一邊自己起來。 可是他壓在他身上,舟向月用力推了推,這個姿勢不好使力,竟然十分吃力。 ……這家伙,怎么死沉死沉的。 舟向月心里暗罵一句,放棄了自己掙扎的打算。 無名氏的身影無聲地出現(xiàn)在他們頭頂,費(fèi)勁地拖著郁歸塵的身體挪到了一邊。 隨后,他把自己的藥骨身體抱了起來。 原本舟傾就很瘦弱,一大半身軀變成植物之后就更輕了。哪怕是無名氏,抱著他也并不費(fèi)力。 他抱著自己的身體,離開了房間。 …… 等到郁歸塵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一池寒冷泉水平靜無波,仿佛一面鏡子,反射著冷冷的金色的光。 他臉色驟變,一種近乎慌亂的刺痛感猛然在胸口深處炸開。 第172章 骨血 郁歸塵還未找到舟傾,祝雪擁幾人卻急匆匆來找他了,祝雪擁還帶來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我好像明白藥骨是什么了,”祝雪擁說,聲音里壓抑著陰冷的情緒。 “在洗髓宴上,還有這里的香爐,我一直聞到一股感覺很清冷的草木香氣,越聞就越覺得熟悉。但我不能確定,想了很久也沒有想起來這究竟是什么東西的味道?!?/br> “就在剛才,我想起來了。這是藥觀音的香氣?!?/br> “藥觀音?”付一笑皺起眉,“好像聽起來有點(diǎn)耳熟。” 祝雪擁點(diǎn)點(diǎn)頭:“翠微山曾經(jīng)有一株藥觀音,但那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得有……一千年了吧。” “藥觀音是什么?”喬青云問道。 “傳說是昆侖不死木的樹枝,”祝雪擁道,“除了并不能真的活死人rou白骨以外,能夠治愈一切病痛?!?/br> “真有這種東西?。俊眴糖嘣剖煮@訝。 祝雪擁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非常貴重稀有,一千年來我也只見過那一株?!?/br> 喬青云聽出不對:“那后來怎么了?” “后來有一天,那株藥觀音突然失蹤了?!?/br> “啊對……” 付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他也想起來了。 當(dāng)時整個翠微山上上下下找了很久,但它居然真的就那樣不翼而飛了。 祝雪擁道:“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一株藥觀音,直到在這個魘境里再次聞到它的味道?!?/br> “不過這不是我要說的重點(diǎn),”祝雪擁聲音更冷了些,“我要說的是,藥觀音的枝葉使用后會枯萎,枯枝本身是毒藥,但它還有一個很少人知道的名字,叫血生花?!?/br> 幾人皺起眉。 付一笑對藥觀音還有一點(diǎn)了解,但血生花就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了。 不過,“血生花”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也呼應(yīng)了他們之前讓神木根開花的事。 “藥觀音是包治百病的靈藥,但血生花是能夠殺死所有生靈的劇毒?!?/br> “不過,它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傳說中有古籍記載,用血生花可以培育出長生不老藥?!?/br> 祝雪擁深吸一口氣,“我聽說過那個邪方?!?/br> “雖然沒有詳細(xì)步驟,但大體是用血生花對活人進(jìn)行炮制,然后取用他們的血?!?/br> 郁歸塵呼吸一窒,攥在袖中的手用力到指骨泛白。 喬青云毛骨悚然:“用活人?!” 怪不得是邪方。 付一笑罵了一聲臟話,“喪心病狂。” “除了郁師弟之外,我們一直沒辦法接觸到自己的藥骨。昨天你也問過了,他們暫時應(yīng)該還沒事,但按照流程,今天下午就會開始炮制。” “在那之前,一定要把他們救出來?!?/br>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聲響出現(xiàn)在他們耳邊—— “叮!恭喜境客秦鶴眠集齊境靈碎片,合成境靈【血生花】!” 喬青云驀然咬緊牙關(guān):“……糟了!” *** 片刻之前。 舟向月和秦鶴眠一道,走進(jìn)了涅槃室。 “涅槃室”是唐老板專門為秦鶴眠預(yù)留的最好的場地。 房間并不大,但堆金砌玉,極盡奢華。 和寺廟里的其他大多數(shù)房間不同,這里沒有窗戶,沒有一絲外面燦爛的天光透進(jìn)來。 但房頂處處垂落輕薄透明的金色紗幔,紗幔間垂落卷曲的藤蔓,藤蔓上點(diǎn)綴著一盞盞紅色的水晶琉璃燈,一團(tuán)團(tuán)顫動的火焰向外彌散開光芒,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幽詭的血紅光影中。 舟向月跟著秦鶴眠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房間中央突兀地立著一個木質(zhì)的長條窄臺,茂密的藤蔓纏繞其間,周圍簇?fù)碇髅靼蛋档臒艋?,就像是一座祭壇?/br> 窄臺之上低低地垂落藤蔓和金色紗幔,若隱若現(xiàn)間能看見里面似乎包裹著什么東西,卻因為層層的遮擋看不清晰。 紗幔間幾根藤蔓懸掛得格外低,快要低到那座窄臺上了。低垂的藤蔓末端纏繞在一起,就像是一個藤蔓搭成的鳥巢,里面放著一只精致的琉璃酒杯。 滴嗒,滴嗒。 水滴聲連續(xù)不斷地傳來,一滴滴暗紅的液體從懸掛的紗幔間滴落,落在那只酒杯里。 “這是什么?”舟向月抬頭端詳空中液體滴落的那一片紗幔。 秦鶴眠說:“唐老板跟我說是藥骨。具體使用方法在底下寫著,我也是第一次來,我先找找。” 他往邊上走了一步,低頭端詳那座木臺。 舟向月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順著滴落的方向,在那只酒杯上停留片刻。 血液并不透明,但這杯中仿佛血液的暗紅液體卻像是沉淀后的清透酒液一樣,閃爍著紅寶石一般絢爛魅惑的光。 空氣中隱約彌漫著一種令人欲罷不能的暗香。 酒杯里已經(jīng)滿了,于是那種暗紅的液體便從邊沿溢出,一滴滴落在正下方的窄臺上,消失在盤繞的藤蔓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