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拽什么拽啊abo、被罵喪門星?全京城大佬搶著寵我、戀愛腦郡主清醒后、為什么不自己當(dāng)皇帝、圣騎士黑化才不是我的錯、滿級幼崽綜藝造星艦爆紅、今夜入夢幾多回、社畜罷遼(NP)、茉莉花開時(shí)、提著燈籠也難找
凌云塔高聳入云,塔尖是一顆碗口大的夜明珠,是翠微山最高點(diǎn)。 咦?舟向月的目光頓了頓。 他印象中凌云塔尖的夜明珠是銀白色的,怎么現(xiàn)在似乎長得有點(diǎn)不一樣? 盈盈月光之下,塔尖夜明珠上透出絲絲繚繞的血紅光澤,比起銀白半透明的鮫珠,更多了一絲神秘的美麗。 難道是他記錯了? 舟向月一邊思索著,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往前走。 就在這時(shí),他的目光掃過凌云塔邊黢黑的斷崖,忽然凝住了。 月華如水,灑落在銀白的凌云塔上,也灑落在那座利落如劍削的斷崖上。 斷崖邊緣,立著一個無比熟悉的修長身影。 黑衣如夜,在斷崖邊的晚風(fēng)中獵獵飄拂。 今晚的月光其實(shí)極亮,加上遠(yuǎn)遠(yuǎn)近近地?zé)熁ū?,到處都很熱鬧。 夜空里的煙花一閃一閃地映亮那人長袍上絢爛的織金花紋,也勾勒出他修長而沉默的輪廓。 一動不動,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 明明是那樣紅塵喧嚷的一個熱鬧煙花夜,那個人卻獨(dú)自站在凌云塔的斷崖邊,幾乎要融化在黑暗中。 仿佛他的塵世,早已失落許久。 舟向月站在原處,欣賞了好半晌。 平心而論,他這徒弟的氣質(zhì)實(shí)在很是不錯。 不愧是一千年前的人間帝星,哪怕如今他早已不再是帝王之子,行走在凡塵之間,也自有一種君主般的氣質(zhì)。 欣賞夠了之后,舟向月腳底抹油,悄無聲息地溜了。 ——不然難道叫他上去說聲嗨嗎? 不知怎的,他不太有再逛山看煙花的心情了,徑直回到了住處。 走到門口,他下意識擺弄了下門鈴。 “耳朵耳朵,開門開門!” “耳朵耳朵,開門開門!” 熟悉的門鈴聲頓時(shí)響起。 舟向月若有所思。 當(dāng)年郁燃明明對這個開門鈴聲很有意見,迫于自己作為師尊的yin威,最后才別別扭扭接受了。 沒想到后來他死了,小兔崽子在他的住處鳩占鵲巢這么久,居然還留著這門鈴。 ……好哇,口是心非。 原來你是這樣的郁耳朵! 舟向月一邊在心里吐槽,一邊半點(diǎn)沒耽擱地朝里走,穿過自己那張靠窗的軟床,繼續(xù)往里—— 徑直推開了最里面臥室的門。 當(dāng)年郁耳朵還是他門下徒弟時(shí),他便睡在通風(fēng)采光好的外間,而郁燃則睡在里間。 如今,這里的一應(yīng)擺設(shè)也和一千年前幾乎沒什么變化,還是那樣一塵不染、禁欲規(guī)整。 ……這很郁燃。 舟向月早就料到這一點(diǎn),根本沒驚訝。 他只是望著那張床頭懸著的銀白色長劍,久久凌亂。 ……小兔崽子居然真的把劍懸在床頭! 真的是……好特么變態(tài)啊。 自己被他一劍捅死了,他是有多不解恨,這是還想來第二劍的意思? 舟向月按捺不住心中瘋狂涌動的腹誹,走到床頭。 那把懸在空中的劍因空氣被擾動而微微顫抖,劍身如流水清泉般透亮。 沒錯,就是他的劍。 他的靈犀法器。 舟向月仰頭看它,眼底有一絲恍惚。 ……一千年沒見了,不二。 他正想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當(dāng)年的靈犀法器,突然感覺背后射過來一道凜冽的目光。 舟向月心頭微動,卻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原地,仰頭看著前方的那把懸劍。 然后,他往前一步,正好走到了劍下。 就在這時(shí),“啪”的一聲斷裂輕響,頭頂那把劍突然墜落下來! 那劍遠(yuǎn)看著輕盈透亮,可當(dāng)劍尖直指向他時(shí),卻裹挾著一股大漠長風(fēng)般不容抵擋的凜然威勢,直沖他的眉心而來! 三寸,兩寸,一寸…… 舟向月驚恐地閉上眼睛縮起脖子,抬手護(hù)在面前,像是嚇得忘記躲開—— 電光石火間,一道黑影驟然如狂風(fēng)般席卷過來! 燦烈金光一閃,時(shí)間仿佛在剎那間無限拉長。 螢星般的雪色劍光蜻蜓點(diǎn)水一般輕輕點(diǎn)過舟向月的眉心,又貼著他的面頰滑下一道冰涼輕盈的細(xì)線。 砰! 時(shí)間在這一刻驟然歸位,舟向月仰面被重重推倒在了床上。 壓倒他的身軀裹挾著凜冽的寒氣,偏又撲面而來一種仿佛烈日下劍刃g(shù)untang的氣息。 冰與火碰撞的瞬間,他的雙手手腕一起被摁在了頭頂。 下一刻,雪色劍尖逼至脖頸。 那種熟悉到靈魂又冰冷尖銳的觸感讓舟向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片刻之后,一縷削斷的青絲才緩緩拂過面頰,軟軟地落在耳側(cè)。 舟向月看不見,一道淺淡得幾不可見的血痕從他眉心顯現(xiàn),劍尖點(diǎn)過之處緩緩滲出一滴鮮紅圓潤的血珠,仿佛眉心一顆朱砂痣。 艷得驚心。 “……你故意的?” 低沉微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醞釀著憤怒至極的風(fēng)暴。 第56章 今昔 舟向月閉著眼,心中響起了警鈴。 不對,肯定有哪里……不對。 直覺告訴他,郁耳朵肯定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 等等。 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或許郁燃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舟向月的端倪,而是認(rèn)識這身體的原主,舟傾。 舟向月心中八卦的心思“噔”的就起來了。 哇,他們倆是有什么值得沖進(jìn)魘境抱出來帶回家的交情嗎? 謹(jǐn)慎點(diǎn),別露餡—— 不過,他本來就準(zhǔn)備惡心惡心郁燃,讓他受不了把自己趕走的。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舟向月閉著眼心念電轉(zhuǎn)之間,郁歸塵開口了。 “……你故意的?” 不容躲閃的問話從頭頂傳來,那種撲面而來的金屬灼燙氣息更加凌厲逼人。 舟向月緩緩睜開眼。 一睜眼便望進(jìn)了一雙凌厲的暗金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他蹙起眉頭躲閃開目光,扭過臉去看被按在頭頂?shù)碾p手,不舒服地掙了掙,語調(diào)怯怯:“……您,您在說什么?” 難道郁耳朵還指望他上來就不打自招? 哎,小徒弟還是像當(dāng)年一樣天真單純,毫無長進(jìn)。 “看著我的眼睛。”郁歸塵說。 他手上摁得更緊了,輕輕松松便死死壓住了身下人的掙扎,還俯身下來,高大的身軀整個將少年籠罩在了底下。 這下好了,別說被抓在頭頂?shù)碾p手,舟向月連身子都動彈不得了。 舟向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五年師父三年徒弟…… 他忍。 舟向月是何等人也,轉(zhuǎn)瞬就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 他掙扎猶豫地抬起頭,怯生生看進(jìn)郁歸塵的雙眼。 不就是比拼演技嘛,他最擅長了。 仔細(xì)瞧去,郁歸塵其實(shí)有一雙深褐色的眼眸,但瞳仁中隱隱流轉(zhuǎn)暗金色的碎光,乍一看便極容易錯認(rèn)為暗金色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