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斜枝可依10(h)
“哥,我怕?!闭麄€街區(qū)突然陷入黑暗,帶著些沉重的壓迫感。 瞬間的寂靜讓人心慌,許溪習(xí)慣性的喊許琰。 “別怕。”許琰按亮手機屏幕,熟練的在黑暗中摸出蠟燭點燃。 穩(wěn)穩(wěn)得端著朝許溪走過去:“停電了,不著急的作業(yè)就先別寫了,早點休息。” 高二已經(jīng)不在正常上課了,模塊復(fù)習(xí)即將開始第二遍,沒有誰敢放松下來。 即使是停電,作業(yè)早寫完了,桌上展開的還是一本很偏的錯題集。 “我不敢睡?!痹S溪握著筆,心思卻在別處,她眨著眼睛看向許琰火。 苗輕輕的忽閃,昏黃的燭光映了滿屋,晃著朦朧的暖意。 “那,”許琰忽然有些緊張,他慌張的咽下口水:“等你睡著了我就走?!?/br> 這火光實在太過邪門,許溪籠在這層古怪的光里,柔和又鮮明,像是件禮物,誘惑著他去拆開包裝,明知道不能再靠近,卻還是被吸引住無法逃開。 那輕靈靈的眼神干凈又狡黠,許溪在撒嬌,這可憐的孩子也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許琰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卻不怎么疼,那種恍惚麻痹著脆弱緊張的神經(jīng),他很想趕快離開這團火光,回到屬于自己的冷清臥室里關(guān)起門。 許琰下意識起身離開的時候,卻被許溪挽住了胳膊:“你說要等我睡著的。” 小心的躺在床的邊沿,一動也不敢動,許琰不知道自己詭異的心思起了多久。 只是在今天,一貫整齊纏繞的綺思仿佛被抽亂了,再也無法歸位。 書本堆迭出的大塊黑影幻化成可怕的鬼怪,口口吞噬掉穩(wěn)定理智的思緒。 許溪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雀躍,那道思路刁鉆的題目近在咫尺,忐忑和焦躁都會隨著發(fā)散的幻想回到手中解答出完美的步驟。 一陣涼風(fēng)疾疾吹來,燭光顫了兩顫,升華為一縷輕煙,剎那就飄散了,明亮的閃電只晃過短暫的瞬間。 “轟隆——!” 許溪側(cè)身撲過來,緊緊抱著許琰,直往他懷里拱,肌rou崩的發(fā)硬,一塊一塊突兀的分明。 許琰緊張的快要掉下去了,他像是做錯事的大人,拼命想掩飾自己的窘迫。 毫無防備的,一只小手從褲腰滑了進去,堅定的握住了那根同樣硬挺的粗物。 這個漆黑籠罩的夜晚,所有賴以遮掩的脆弱面具,都因為她的膽大妄為而崩塌。 剛剛劃破天際的閃電和響雷,驚怒著震碎了聒噪蟬鳴編織的煩悶牢籠。 心臟驟縮過后就像那些萎靡發(fā)軟的水果一樣,在盛夏沸騰的侵蝕中,迅速腐壞了。 潮濕的roubang在許溪手中不安分的跳動,許琰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反常,甚至忘記責(zé)備她的肆意。 如果這不是一場荒唐的夢,就應(yīng)該以成全作為終結(jié)。 大手握住了猖狂的小手,忿忿抽出,許琰翻身壓過來,抓著許溪的雙手死死按在頭頂,他滿腹的yuhuo和不甘,不知如何發(fā)泄。 或許他不該,不能。 可腐壞又如何,熟爛還可以發(fā)酵,變成酒,醇厚濃烈就像他們各自隱藏起的心思,在不見天日的陰暗中翻滾冒泡。 許溪直勾勾的盯著許琰,黑暗里,那么近。 眼中的勇敢和執(zhí)著讓許琰不敢直視,手心的潮熱覆蓋下來,遮住了刺破秘密的目光,落下來的吻密集而隱忍,得到的全都是回應(yīng)。 倉促地接下主動權(quán),許琰也并不熟練,有的只是壓抑日久的隱晦情愫。 他小心的試探,舌頭卷在一起的時候,許溪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嚶嚀,她的氣息十分混亂,在氧氣低迷的地帶丟失了理智。 粗喘著的呼吸笨重而急迫,他們的唇舌交纏在一起,黏膩的無法分離,像是要彌補那些因為怯懦而錯過的時光。 松開遮住許溪雙眼的手,她的眼睛還閉著,耳廓早已紅透,所有的魯莽到這里就用盡了。 生澀摸索的手掌從肩膀撫到腰窩,真實的觸感很敏銳,遠(yuǎn)比預(yù)計中的癢。 這是一種極為復(fù)雜的感受,羞赧曖昧的情愫在毛孔間跳躍,穿插流動著不穩(wěn)定的電流,一切都將按照預(yù)期得償所愿,卻掩飾不住葉公好龍般對即將發(fā)生情事的那抹天然恐懼。 許溪內(nèi)心的得意和滿足脹滿了整個胸腔,甚至要溢出天靈蓋飛出來,她的敏感是對的,看穿了許琰試圖隱藏起來的秘密。 他的耳根會在對視時不由自主得發(fā)紅,不知看了多少遍許溪那些少得可憐的社交動態(tài),對著主頁變更的個人簡介揣摩她的喜好,在手頭寬裕時買她喜歡的東西,甚至假裝不在意的關(guān)注著田樵的賬號。 許琰話不多,總是默默做好照顧許溪生活的瑣事; 他會有莫名的自卑,即使作為供養(yǎng)者,也時常愧疚于給許溪的條件不夠好; 他看的書不多,擺在桌上的烹飪技巧和偷偷壓在枕頭下的心理學(xué)。 那些無法開釋的困惑和隱忍都在黑暗的親昵中得到解答,許琰不是一個人,更不曾留意被許溪收起來的停電通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