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茨歪著腦袋想了會兒，慢吞吞地站起身，身形逐漸消失在監(jiān)牢里。

    聯(lián)盟那邊絕對有個從者，是不是“蝙蝠俠”還有待確認，但那個“從者”一定得最先解決。

    這么想著，靈體化后克雷茨離開監(jiān)牢準備去把對方揪出來。就在這時，傳送器驟然亮起，一個矮小的人影出現(xiàn)在那里。

    是羅賓。

    達米安·韋恩。

    他環(huán)顧四周，沒發(fā)行人后走向了制服展示柜——夜翼的那個，然后將手貼在了玻璃上。

    “我很抱歉?！?/br>
    達米安這么低聲說著，滿懷愧疚。

    只是下一秒，他猛地回過身，雙拳握緊，像是一下子豎起渾身的刺。

    “誰！？滾出來！”

    克雷茨用猩紅的魔力具象出鎖鏈，將暈倒的阿爾弗雷德送回樓上的莊園，自己則從阿爾弗雷德發(fā)出腳步聲的位置走出去。

    走入羅賓視野的瞬間，克雷茨感覺到一道陰冷的目光盯了過來。

    他不動聲色地走下樓梯，現(xiàn)在的他用魔力偽造出了一層外殼，外貌沒變，只是掩蓋掉了那些非人的特征。就像生前運用紅燈能量扮作其他人一樣。只是人類的達米安什么都不會發(fā)現(xiàn)。

    “你的父親在外面?！?/br>
    克雷茨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提醒了一句。

    羅賓冷著臉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是蝙蝠俠找來的幫手？看上去真弱?！?/br>
    他奚落道。

    “不，他不讓我?guī)兔??！?/br>
    克雷茨實話實說，順便狀似無意地將什么都沒有的手背暴露在對方眼底，然后走到蝙蝠電腦前，裝模作樣地繼續(xù)蝙蝠之前的工作。

    “你不想出去的話要上樓嗎，阿爾弗雷德在上面?！笨死状墓室庥檬祜恼Z氣說著，就好像這座莊園、這個蝙蝠洞是他的家一樣。

    在了解到羅賓誤殺夜翼的全部經(jīng)過后，他就知道這種說話語氣是最能激怒對方的。

    作為蝙蝠俠的親生兒子，羅賓很聰明，但他的脾氣永遠是個弱點。

    果不其然，身后達米安的呼吸聲混亂了一瞬，接著是他咬牙切齒的怒吼。

    克雷茨正想著怎么在超人和蝙蝠俠的眼皮底下，徹底打開羅賓的腦子還不被發(fā)現(xiàn)，突然楞了一下。

    不。

    不對。

    不是怒吼。

    更像是……犬科動物喉嚨里發(fā)出的代表威脅的低吼。

    克雷茨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羅賓腳下的黑影如同沸水般鼓動著，而羅賓對此卻毫無所察，只顧呲著牙，死死瞪著他。

    仿佛一條穿著羅賓皮囊的……

    惡狗。

    第191章

    “真有意思?！?/br>
    克雷茨觀察著羅賓的變化，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在這個時機通過瞭望塔傳送器偷偷進入蝙蝠洞，羅賓顯然是為了找到藤丸立香和蝙蝠俠的從者。克雷茨甚至猜測，說不定聯(lián)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這個berserker的存在。

    現(xiàn)在，蝙蝠電腦已經(jīng)基本被奪走控制權(quán)限，連設(shè)置下的以防蝙蝠電腦被黑入的程序都陷入了休眠狀態(tài)，猜都不用猜，對方肯定有人或從者十分了解“蝙蝠俠”，而且不僅僅是基于“朋友”、“同伴”的了解。

    之前，他猜測對面或許有個“蝙蝠俠”只是調(diào)侃，只以為對方有準確預(yù)言的能力，但看羅賓的狀況，他那荒誕的猜測說不定還真有可能落實。

    只是……就算對面的從者是個“蝙蝠俠”，也有點過于離譜了。他認識不止一個蝙蝠，他們雖然大體上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細節(jié)上幾乎還是又很大的詫異。除非……

    對方已經(jīng)經(jīng)歷完了這個世界蝙蝠俠所經(jīng)歷的、將要經(jīng)歷的所有事。

    “你們來這里，是想把蝙蝠俠替換掉，換個更‘聽話’的？”

    克雷茨靠在蝙蝠電腦前，整個人看似處于放松狀態(tài)，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猩紅的魔力也始終沒有露頭。

    “與你……無關(guān)。”

    達米安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猙獰，露出兩排尖銳的牙，目光也充斥著森寒的殺意與扭曲的狂喜，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撲上來將眼前的活物撕碎。

    他腳下漆黑的陰影仍在劇烈翻滾，一條鎖鏈從沸騰的影子中伸出，一直連接到達米安身上……似乎應(yīng)該是脖子的位置，只是若隱若現(xiàn)，看不真切。

    克雷茨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這就是他變成這副狗樣子的原因？

    不等他想明白，達米安突然暴起撲上來，咧開滿嘴尖牙，咬向克雷茨的脖子。

    不比生前，作為從者的反應(yīng)能力讓克雷茨完完全全看清了達米安的動作，當即一矮身，恰到好處避過。但他心底清楚，換做是生前，他說不定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咬上來。

    “懦夫！”

    見克雷茨避開，羅賓越發(fā)憤怒，尖銳的爪子猛地掐住克雷茨的脖子，用力把人狠狠貫向地面！

    轟！

    遠超常人的力量，將地面砸出一個淺淺的凹陷。羅賓喉嚨里泄露出一聲輕蔑的笑，手指收緊，恨不得要將人腦袋整個擰下來。

    這還完全不是他的全力。

    吃下盧瑟發(fā)明的“魔法藥”，再加上父親的“魔法”，足以讓他撕扯、碾碎這個——

    啪。

    手腕突然被握住。

    本應(yīng)失去意識的人此時正平靜地看著自己，羅賓心中的快意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