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領(lǐng)主蝙蝠俠會愛上平行世界的神奇女俠，但這段感情會被利用，最終他會死在領(lǐng)主神奇女俠手上……”克雷茨眼中的火光逐漸變得微弱，聲音也輕了一些，說出口的話卻分毫不讓，“——現(xiàn)在他不會了。那么未來就已經(jīng)被改變了，這就是我想要的。”

    他停頓了一下：“那個氪星人什么立場和我無關(guān)……‘克拉克·肯特’在平行世界有多光輝，也和領(lǐng)主超人……和卡爾-艾爾無關(guān)。超人確實是最滿懷希望的那個……但他從來都不是唯一的?！?/br>
    “那種抽象的東西……即便我不相信，也不覺得它會腐朽。所以滾遠點吧，白癡！不管你想做什么……離我的世界遠一點！”

    說著，克雷茨眼中的火光再一次躍動起來，裹挾著刺骨的殺意，冰冷如刀鋒。

    他早就已經(jīng)看不清眼前了，視野里只剩下一片昏黑的血色，耳朵里也充斥著尖銳悠長的耳鳴聲，連血屠牛的聲音都蓋了過去。

    他只知道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像是個什么可笑的守衛(wèi)。

    直到空氣逐漸冷卻，克雷茨才終于意識到曼哈頓博士和那個叫奧茲曼迪斯的混蛋已經(jīng)離開了。

    哐！

    戰(zhàn)斧轟然倒地，克雷茨終于倒下了。

    他大喘著氣，明明一點力氣都不剩，卻仍是將手指掐進掌心，勉力維持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shù)墓饬镣蝗幌А?/br>
    克雷茨恍惚睜開眼，看著視野里那個模糊的黑影：“……阿托希塔斯？”

    阿托希塔斯看著他，沉默了兩秒：“我來帶走血屠牛?！?/br>
    這個穿著紅燈軍團制服，渾身紅色皮膚，還長著滿嘴獠牙的外星人，此時的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平和。

    紅燈能量在他手中具象成血色長槍，只要把這個奄奄一息的人類貫穿，血屠牛就會徹底放棄這個宿主，而他就能趁此機會，得到這只紅燈燈獸，這個和他打過好幾次的地球人也會徹底死去。

    但他沒有立即動手，只是將槍尖抵在克雷茨胸口。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不同，這次克雷茨沒有任何反抗。

    像是察覺到了阿托希塔斯的戒備，克雷茨半是嘲諷地笑了兩聲：“咳咳咳……別擔心，我把我的養(yǎng)兄弟扔到了平行世界的過去，沒有一年他別想回來，我還把我的養(yǎng)父關(guān)在他自己的基地……把他的敵人趕出了這個宇宙……”

    “……我已經(jīng)沒有想做的事了。”

    話語的尾音消失在風里。

    天空上仍然彌散著黑煙。

    天空下，有人閉上了眼。

    ……

    十分鐘后，海濱城上空陸續(xù)飛來幾架武裝直升機。

    直升機上，全副武裝的士兵看著下方一片死寂、沒有一點生機的焦黑色土地，怔然失聲。

    與此同時，哥譚市上空突然出現(xiàn)一顆紅色流星。它攜著尾焰，直直墜向人煙稀少的西郊。

    轟！

    流星重重墜地，甚至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透過飛揚的塵土，依稀能窺見猩紅的火焰躍動其中。

    領(lǐng)主蝙蝠俠下意識將存儲著藍|燈能量的戒指藏入腰帶，握緊聲波槍，警惕地盯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埃德文？”

    煙塵中無人應(yīng)答。

    好一會兒，塵土散去。

    但那里早已空無一人。

    只剩下一具幾乎不成人形的尸體，安靜躺在坍塌的廢墟上。

    第171章

    枯燥的秋季。

    一個灰暗的長日，沉重的云層低低地壓在城市頭頂。

    有人穿過貧困破敗的街道，無聲息走入陰影中的小巷，頭上戴著外套的兜帽，兜帽里是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讓人看不清臉。

    確定周圍沒人后，他從口袋里拿出一臺手機。手機樣式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是杰森·陶德，aka紅……不，他現(xiàn)在最好不要用任何代號。

    七年前，他被他的養(yǎng)兄弟扔進了平行世界的拉撒路之池，恢復理智后，才重新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

    回去后，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那個小混蛋搞了多少事，尤其是關(guān)于對方手指上那枚紅色指環(huán)的部分，他就被徹底拋下了。他一個人回到哥譚，可蝙蝠俠已經(jīng)有了新的羅賓。

    一個……覬覦者。*

    小丑也還活著。

    于是，他換了個新的代號，用自己的方式清洗哥譚市。

    半年后，正義聯(lián)盟的一個超級英雄死在了白宮。

    至于克雷茨那個混蛋，在正義聯(lián)盟變成正義領(lǐng)主后，才重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披著一副怪物一樣的外殼，看上去傷得很重，腦子好像也出了問題。當時的場面十分混亂，杰森幾乎以為自己會被殺死。

    但是沒有。

    幾乎是在出現(xiàn)的同時，克雷茨就飛走了，就好像那次見面只是一個因為腦子不清楚而產(chǎn)生的意外。

    杰森本以為克雷茨清醒過來后，就自動回來并給出解釋。結(jié)果五年過去，幾乎一點消息都沒有。

    直到七個月前，這混蛋在炸了哥譚市后，突然跑到他面前，把他扔到了現(xiàn)在的這個世界。

    ……該死的！

    一想到剛在這個世界醒來，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科技差了十年都不止的時候，杰森就忍不住想罵人。

    倒不是沒有回去的辦法，只是克雷茨留下的傳送器根本是個半成品……這段時間里，他費盡心思，找到了一些不太正規(guī)的途徑來研究傳送器，順便改裝了一下。只是能源方面依舊很成問題，前幾天才確定能夠成功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