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人是克雷茨特地讓喪鐘訓(xùn)練出來的。

    蝙蝠俠想。

    看著下面有條不紊的巡邏，他站在高處的圍欄上，一個俯沖直接將走到了拐角的兩人放倒。

    從頭到尾安靜又迅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

    蝙蝠俠沒有浪費時間“詢問”。

    克雷茨足夠謹(jǐn)慎，不會讓自己的任何事情被透漏給一個底層的混混。

    不，說不定就連高層都不會知道。

    就像是哥譚的那些黑邦一樣——到現(xiàn)在，他們都不知道把他們耍了一通的人的名字。

    所以，他直接讓神諭黑進(jìn)了他們的通訊頻道。

    這沒有花費多長時間，起碼，在他解決完第三批人之前，他就在耳機(jī)里聽見了克雷茨的聲音。

    “你還在那嗎？”

    對方的聲音像是在室內(nèi)……或許就在實驗室里。

    “是的，我馬上來?！?/br>
    回答他的，是一個有點刺耳的聲音，用了和他一樣的遮掩聲音的手段——是那個帶著蝙蝠頭盔的男人。

    “我這里還需要半個小時，拖住他們。”克雷茨用命令語氣說道。

    “放心，這輕而易舉。”

    這段對話結(jié)束后，頻道很快就被切斷了——應(yīng)該是克雷茨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半個小時。

    這應(yīng)該是他撤離的時間。

    蝙蝠俠加快了進(jìn)度。

    或許是因為準(zhǔn)備時間不足，再加上急于求成……克雷茨并沒有像之前在哥譚市那樣，完全把自己藏起來。

    至少，在掃描過整個工廠后，他找到了那個隱秘的實驗室入口。

    實驗室入口的安全協(xié)議等級很高。

    這花了他二十秒的時間。

    進(jìn)去后，蝙蝠俠毫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那些黑邦，取而代之的是——

    砰！砰砰！

    幾顆子彈打在他身前的位置。

    蝙蝠俠抬頭看向天花板角落架起的槍支。

    一些能遠(yuǎn)程cao控的陷阱武器。

    這反而讓事情變得簡單起來，無需他提醒，神諭在發(fā)現(xiàn)這里情況后，就第一時間開始嘗試接管這里的主控系統(tǒng)。

    接下來，只要找到克雷茨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了，徹底地。

    然而。

    看著里面那個帶著藍(lán)色蝙蝠頭盔的男人，蝙蝠俠嘴角繃緊成一條線。

    “……”

    他想錯了。

    夜翼那邊的才是克雷茨。

    不，或許剛剛的通訊也是陷阱之一。

    “怎么了，老家伙?！彬T士攤開手，“看到是我很驚訝？”

    蝙蝠俠轉(zhuǎn)頭就想離開，似乎是打算去找夜翼。

    “不，你哪也別想去！”

    騎士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舉起槍就朝著那個背影就按下了扳機(jī)。

    蝙蝠俠身形猛地一晃，回身甩出蝙蝠鏢，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騎士的槍口。

    蝙蝠鏢上紅點快速閃爍，眼看就要爆炸。

    千鈞一發(fā)之際，騎士先一步扔開槍。

    槍支還沒落地，就聽“砰”的一聲，蝙蝠鏢瞬間炸開。

    見狀，他低笑一聲：“又是這種小把戲。”說話間，他動作迅捷地接下了蝙蝠俠的拳頭。

    “怎么了，老家伙，動作這么慢？傷還沒好？還是說……你只是變老了。”

    騎士一個翻身，順勢從腿側(cè)槍帶里拔除另一把槍，朝著蝙蝠俠受傷的肩膀按下扳機(jī)。

    僅管蝙蝠俠第一時間抬手打偏了槍口，但還是被震得倒退了一步。

    與此同時，神諭突然在通訊里聯(lián)絡(luò)他：“蝙蝠俠，夜翼那邊突然失去聯(lián)系了。”

    “你看，你永遠(yuǎn)記不住教訓(xùn)。”

    就像是聽見了神諭的話一樣，騎士幽幽地說。

    “在害死了一個后，就只會繼續(xù)去找下一個人當(dāng)替補(bǔ)?！?/br>
    “閉嘴?！?/br>
    蝙蝠俠低喝道。

    “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生氣？”騎士槍口抵住蝙蝠俠的下巴，“你是在后悔嗎？因為最好的那個死了？”

    一些從噩夢里帶出的情緒，隨著每個說出口的單詞鉆出腦海，像是蛛絲一樣纏繞著臟腑，絞作一團(tuán)，扯得生疼。

    但頭盔下，騎士卻越發(fā)地想笑。

    殺了他！

    殺了這只蝙蝠仔！

    一些聲音在腦海里說，還帶著一些惡心人的笑聲。

    窒息感隨之而來。

    而就在這時，耳機(jī)里，那個小混蛋的聲音再一次把他拉回現(xiàn)實。

    “騎士，你在脫離計劃?！?/br>
    空氣一下子涌進(jìn)了肺里，胸腔里有什么在隱隱作痛。

    騎士握緊了槍。

    “……”

    偏偏這個時候，蝙蝠俠看準(zhǔn)時機(jī)一拳打在了他的頭盔上，他一時躲閃不及，藍(lán)色的外殼碎開，腦袋也嗡嗡作響。

    騎士抓住他的肩膀猛地一提膝擊中他肋下的傷口。

    “沒用的，蝙蝠俠，你今天就會死在這里！”

    察覺到他話語里露骨的憎恨，蝙蝠俠沉聲問。

    “你是誰?！?/br>
    騎士又笑了一聲，但自始至終，他的聲音里都沒有半點笑意。

    “所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對嗎，布……”

    說著，他抬起手，就想按下打開頭盔的那個按鈕。

    “——杰森！”

    聽見埃德文的喊聲，騎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小混蛋能看到這里的情況。他的手一頓，稍往上抬了抬，轉(zhuǎn)而按住了耳機(j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