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掛斷了通訊，把車停在了韋恩莊園的門口。

    這絕不會是一個見面的好時機，他想。

    可他還是下了車，打開門走了進去。

    一陣腳步聲由遠到近，有人聽見了動靜走了過來。

    現(xiàn)在提姆沒有回來，里面應(yīng)該就只有……

    看見是阿爾弗雷德，迪克表情稍微一松：“阿爾弗雷德，他怎么樣了？”

    之前他本來打算從布魯?shù)潞Ｎ膩砀缱T市幫忙的，在得知那個叫埃德文·克雷茨的小子惹了大麻煩后。

    但是他被喪鐘纏住了。

    而等到他回哥譚市的時候……布魯斯已經(jīng)受了重傷。

    肋下的三槍和肩膀上的兩槍，全都是在裝甲銜接的薄弱處。

    據(jù)說，羅賓找到他的時候，他幾乎快要昏迷了。

    還有那個手套……聽說只是一件試作品，他們把它拿下來的時候甚至還是guntang的——即便一開始設(shè)計的時候，就有意識地選擇了最好的隔熱材料，也無法完全阻擋紅燈能量的灼燒。

    “他已經(jīng)醒了，正在工作。”阿爾弗雷德用他特有的古怪腔調(diào)說道，“迪克少爺，我很高興你回來了。”

    “他的傷已經(jīng)好了？”迪克有點意外。

    他走上樓梯，打算去蝙蝠洞看看情況。

    阿爾弗雷德跟在后面一起上了樓。

    “我恐怕無法用‘好’來形容，他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超過二十四小時了?！彼f，“我很擔(dān)心他，少爺?！?/br>
    迪克的眉頭打了個結(jié)。

    好吧，果然是這樣。

    “我去找他談?wù)??！?/br>
    “非常抱歉，迪克少爺，布魯斯老爺說，他現(xiàn)在并不想被人打擾。”

    阿爾弗雷德嘴上這么說著，卻沒有阻攔的意思?？粗峡舜蜷_機關(guān)，打算下去，他甚至停下了腳步：

    “不過，馬上是晚餐時間，我得去做些準備了——有什么需要的嗎，少爺？”

    迪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都可以，阿爾弗雷德，只要是你做的?！?/br>
    不過他的笑容在看到蝙蝠洞里的那個身影后，就逐漸消失了。

    他下去的時候，布魯斯已經(jīng)脫掉了上衣，正拿起裝甲打算往身上穿。

    看著他纏滿繃帶的上半身，迪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們需要談?wù)?，布魯斯?！?/br>
    在這之前，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說過話了。

    解決了喪鐘帶來的麻煩，回到哥譚市后，他曾短暫地回過蝙蝠洞。只不過那時布魯斯正昏迷著，也就沒機會說上話。

    后來，他又忙著和提姆、死亡天使還有芭芭拉處理黑邦帶來的混亂，等到阿爾弗雷德告訴他們布魯斯醒來的時候，泰坦那邊又有了任務(wù)。

    迪克想象過他們重逢的場景，很多次，而眼下這一種出現(xiàn)頻率大概是最多的——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就打算披上披風(fēng)了。

    又是這樣。

    “不是現(xiàn)在。”

    布魯斯拒絕了迪克的談話請求。

    他低著頭，穿上裝甲的動作沒有半點猶豫。

    好吧，意料之中。

    迪克走下去，來到他面前：“布魯斯，聽著，不管你打算去做什么，我都能幫你。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了，提姆做得很好，所以你大可以好好休息——你必須得休息?！?/br>
    然而布魯斯的回答是帶上了蝙蝠頭盔。

    “我不需要幫助。”他說。

    頭盔遮住了他的表情。

    迪克沒有被他這副樣子嚇退。

    “回來前芭芭拉告訴我，她說你找到了他的蹤跡。你現(xiàn)在是打算去找他？你知道這很危險?！?/br>
    “我知道，但我得這么做?！?/br>
    當(dāng)然了。

    迪克想。

    他知道這是為了什么。

    ——杰森。

    上一次……布魯斯就差點把哥譚市都掀過來。而現(xiàn)在，他似乎又打算去做同樣的事情。

    即便，現(xiàn)在杰森幾乎能被再一次確定已經(jīng)死亡。

    “你連續(xù)工作多久了？你確定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夠抓到他？”

    在解決了黑邦帶來的麻煩后，布魯斯就回了蝙蝠洞，幾乎整天整夜地待在這里。本來應(yīng)該由布魯斯·韋恩出面的韋恩集團的例會，也都被交給了提姆。

    他自己則是在蝙蝠洞里，自虐似的試圖把所有有關(guān)、或者看上去無關(guān)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

    然后還在不知道什么時候修好了——或許還進行了升級——那個手套。

    現(xiàn)在，身上繃帶都不能拆的情況下，他又穿上披風(fēng)準備出發(fā)了。

    “再加上現(xiàn)在你的傷還沒好，你應(yīng)該知道那個小子有多狡猾，更不用說他還了解你，了解我們，你不能這樣——”迪克走上前，試圖攔住蝙蝠俠，但是被躲過了。

    “我知道。”

    蝙蝠俠朝著蝙蝠翼走去。

    這看上去可真的一點都不沖動。

    迪克想著，然后他追了上去：“你不能把一切都關(guān)在外面，布魯斯！”

    “你有沒有想過，你查到的……或許會是又一個陷阱也說不定。”

    迪克說的是芭芭拉，蝙蝠俠想。

    她在奇跡之城炸毀的第二天就出現(xiàn)在了哥譚市，安然無恙地，并且聲稱見到了那個帶著蝙蝠模樣頭盔的人。

    那個人……應(yīng)該是克雷茨合作對象，或者雇傭?qū)ο?，可對方卻把她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