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只幼獸已經(jīng)失去了冷靜。

    看著監(jiān)控里，強撐著冷靜，動作卻越發(fā)沒有分寸甚至砸了監(jiān)控的孩子，斯特蘭奇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服，關(guān)掉了電腦，打開旁邊的暗室走了進去。

    就如他想的那樣，沒一會兒，埃德文·克雷茨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他仍然十分戒備，甚至換上了那身紅色的緊身衣制服。

    但在發(fā)現(xiàn)房間里又是空無一人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發(fā)泄似的踹了一腳電腦的機箱。

    他身上的衣服就變了回去，然后打開電腦，試圖找到更多的線索。

    看來，那個戒指的影響確實很大。尤其是在使用期間。

    斯特蘭奇觀察著，思索著，按下了手邊的按鈕。

    通風(fēng)口無聲地關(guān)閉，催眠瓦斯悄然充斥了房間。

    電腦前，埃德文猛然察覺到不對勁正想沖出去，但他只來得及跑到窗口邊，就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斯特蘭奇并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在等了十多分鐘后，才散掉了催眠瓦斯，打開了暗室的門。

    他拎起少年的頭發(fā)，確認他徹底昏迷后，拿出了一管血清，注射進了對方的脖子里。

    “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將得到教化?！?/br>
    他把埃德文綁在了椅子上，把他推到電腦前。

    等到他眼皮顫了顫馬上醒來的時候，電視就開始自動播放一段被他命名為“方向”的視頻。

    視頻里記錄著的是無數(shù)的罪惡，暴力，以及……蝙蝠俠。

    “——這才是你應(yīng)該憤怒的對象。”

    看著因為血清而兩眼恍惚的少年，他低聲說道。

    在距離夏普宅邸五十多米外的公園里，埃德文聽著耳機里斯特蘭奇的聲音，面無表情地咬了口已經(jīng)冷掉的漢堡。

    在發(fā)現(xiàn)那些郵件的時候，他就覺得按照斯特蘭奇的性格，不至于露出這種馬腳——即便那是夏普的辦公室。

    再加上斯特蘭奇之前試圖激怒他的舉動，他很難不懷疑那是斯特蘭奇為了讓他忽視一些細節(jié)問題。

    不管是不是他多想，埃德文都決定留個后手。

    然后他就想到了泥臉。

    在最開始，他就注意到斯特蘭奇沒有提到小丑復(fù)活那件事。除了他確實小心著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外，應(yīng)該也是斯特蘭奇不覺得一個殺了小丑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也就是說，斯特蘭奇并不知道他還有泥臉這個“幫手”。

    結(jié)果沒想到，就發(fā)生了現(xiàn)在這一幕。

    “所有阻攔我們的皆是罪惡——殺了蝙蝠俠，這是你唯一要做的。”

    埃德文聽著斯特蘭奇催眠泥臉的話，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神棍醫(yī)生居然也想殺了蝙蝠？

    可這就和他的猜測不符了，難道他背后的人不是拉斯·艾爾·古爾？否則，如果拉斯改變了主意想對蝙蝠下手的話，為什么他不自己動手？

    埃德文不動聲色地用頭帶給泥臉下了暫時聽從斯特蘭奇的指示。

    沒一會兒，耳機里就傳出了對方得意的笑聲。

    “就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就讓我看看，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誰。

    *

    等到泥臉版本的“埃德文·克雷茨”被放出來，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了。

    他一出來就把一團混著血清的泥分離了出來，惡狠狠地扔到了一邊去。

    埃德文看著那團紅色的泥巴，內(nèi)心蠢蠢欲動。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對此一無所知，就只好遺憾地放棄了二次利用的想法。

    剛剛那段時間里，斯特蘭奇并沒有說出關(guān)鍵性的內(nèi)容，而是一直讓泥臉反復(fù)地看著一段視頻。

    所以他仍然不知道斯特蘭奇背后那個人的情報。

    埃德文煩躁地把手里的包裝紙揉成一團，突然手一頓，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房子里還有別人嗎？”

    旁邊模樣和他完全相同的少年搖了搖頭，用著同樣的聲音否定了。

    埃德文眼睛一亮。

    “噢，那讓我們?nèi)ゴ蜷_斯特蘭奇先生的腦袋吧?！?/br>
    第49章

    出于禮貌，以及不想驚擾老人家的休息的體貼，埃德文在敲門和翻窗之間選擇了后者。

    可惜斯特蘭奇先生沒有休息的打算，埃德文一翻進去，就和他來了個大眼對小眼。

    “你——”

    埃德文一個表情都沒給，二話不說構(gòu)建出了個比他兩個腦袋還大的紅色錘子，照著那個光溜溜的腦袋就砸了過去，并且一下就把他給砸暈了。

    看著地上躺平的鹵蛋，埃德文回味了一下剛剛那一錘有些出乎意料的手感，喃喃自語：

    “hmmm……奧卡姆剃刀原理？”*

    ……

    一個小時后，斯特蘭奇才從躺椅上悠悠轉(zhuǎn)醒。他怔愣愣地盯著天花板，頭隱隱作痛，腦子更是里一片空白。

    之前，他有打算睡覺……嗎？

    而罪魁禍?zhǔn)装５挛模藭r早就遠離了犯罪現(xiàn)場，走前還順便刪掉了關(guān)于他的錄像和資料，然后編造了一些看不出真假的公民基礎(chǔ)信息——現(xiàn)在，這個神棍醫(yī)生完全沒可能再找上他了。

    不僅如此，在控制了斯特蘭奇后，他還從對方口中知道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比如說，他那位“資助人”確實是刺客聯(lián)盟的那位惡魔之首，拉斯·艾爾·古爾。

    還有“10號協(xié)議”——一個把所有罪犯集中在一起，扔進哥譚的夜色里燒得一干二凈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