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想把昨天積攢的憋屈和郁悶通通發(fā)泄出來，今天的佐久早圣臣格外兇神惡煞。

    換句話說，今天他狀態(tài)絕佳。

    跟他打?qū)值娜吮豢鄣绵秽唤?，連佐久早的隊友都很怵這位大魔王。

    花鳥有幸和佐久早打過一次對局，興致勃勃地沖上去，嗷嗷慘叫著回來，甚至被砸出了好大一個淚泡。

    及川徹好久沒見過花鳥這樣哭了，關(guān)心道：“這么痛？戳到手指了嗎？”

    花鳥兜：qvq

    眼淚是啪啪往下掉的，嘴角是高高飛起來的。

    “我、我封下來了！克萊斯特你看見了嗎？”

    今天佐久早狀態(tài)都那么好了，剛才那局他還能完封整整三次！整整三次哦！

    聽說隔壁國家的“三”有很多次的意思，那么零封的目標，指日可待！

    明明還眼淚汪汪的，就這么得意啊……及川徹檢查著花鳥的手指，松了口氣：“看見了哦，非常帥氣。手指沒受傷就好?！?/br>
    “去纏一下運動膠帶吧，比較保險?！?/br>
    花鳥兜蹦蹦跳跳地去纏繃帶了，及川徹的視線飄向球網(wǎng)對面，發(fā)現(xiàn)剛剛還一臉酷哥樣的佐久早圣臣似乎在懷疑人生，顯然也被花鳥給小小地嚇了一跳。

    啊呀，有榮與焉啊，自己也不能落下了。

    ……

    中午，佐久早終于把花鳥的拖鞋還給他了。

    黑色的、長著惡魔角和惡魔尾巴的拖鞋被洗得閃閃發(fā)亮，散發(fā)著一股洗滌劑的清香，鞋底的魔法陣形狀的防滑紋也被刷得非常非常干凈。

    經(jīng)過佐久早之手，右腳的小惡魔、他的右護法居然全新出廠了！

    花鳥兜低頭看了眼自己左護法——那只小惡魔灰撲撲的，呆了一下：“克萊斯特……我感覺我已經(jīng)配不上右護法了?！?/br>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拎著可能比自己還干凈的拖鞋，猶豫再三，最終把它供奉在了行李箱里。

    “噗?！奔按◤匦Φ冒l(fā)抖，我們還是把左護法也刷一下吧，那樣它們就相配了?！?/br>
    **

    集訓的氣氛其實并不輕松，訓練表上的任務、教練給的指標、與“別人家的孩子”對比的壓力，都會壓得神經(jīng)敏感的選手喘不過氣。

    好在花鳥沒有這種煩惱。對他來說，為期五天的國青集訓，大多就是在五官亂飛、打打鬧鬧的訓練日常和宿舍笑料中過去了。

    他認識了不少其他學校的優(yōu)秀選手，也和不少人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包括宮侑、星海光來、古森元也和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的聯(lián)系方式嘛，是古森元也塞過來的啦。

    最后一天，國青集訓主教練火燒呼太郎分別找到及川和花鳥，和他們進行了一次簡短的談話。

    談話的內(nèi)容大概是，要他們做出一個選擇。

    前路無疑是艱險的，能不能抵達最高處，要不要繼續(xù)往前走……又或者早就發(fā)現(xiàn)了其他道路，還要看他們自己。

    談話結(jié)束后，及川徹單手支著下巴，對著自己帶過來的已經(jīng)寫滿筆記的西語書出神；花鳥則趴在他旁邊，勾著他的手指陪他發(fā)呆。

    下午只安排了兩場訓練賽。教練們給每位選手送出評語和建議之后，本次集訓就算正式結(jié)束了。

    接下來，這群短暫聚集在此的各地選手就要回歸到他們自己的隊伍中去，回歸高中生的學習和訓練日常。

    像是與第一天的場景呼應一樣，在解散之前，云雀田教練又把大家叫到了一起。

    “本期集訓過后，你們的個人能力都提高了不少。大家都非常優(yōu)秀！但請不要忘記——排球，是六個人的運動。你們最終還是要回歸到隊友之間、將能力化為對隊伍有用的形式?！被馃叹氄f，“聽說你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要參加下個月的春高吧？到時候我會好好關(guān)注的哦。”

    云雀田教練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很有力度。

    “你們，是排球界的未來。不管今后你們做出怎樣的選擇——未來的世界如此寬廣，世界賽場如此遼闊，你們總會找到適合自己的道路?！?/br>
    “但行前路，無問西東。本次集訓到此結(jié)束，解散！”

    這些聽起來像是空話的勵志語錄，聽在某些人耳里，卻能讓人豁然開朗。

    及川徹看了眼這位國家隊教練一眼，若有所思。

    乘車離開前，古森元也沖宮城縣一行人揮手：“全國大賽再見啦！”

    佐久早戴著口罩皺著眉，早就鉆進了車里。

    宮侑野心勃勃：“下次我們可不會再輸了！”

    星海光來跟上：“我們也是！”

    花鳥兜不服氣：“我們也一定會贏的！”

    國青集訓徹底拉下帷幕。宮城縣的集訓也同步結(jié)束。

    12月到1月間沒再安排其他集訓，再見面時，真的就是春高賽場啦。

    第201章 間奏

    12月11日，國青集訓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

    花鳥兜推開門，才發(fā)現(xiàn)宮城已經(jīng)開始下雪了，一夜之間，屋外的世界就鋪上了一層銀被。

    他輕輕呵出一口氣，空氣中就出現(xiàn)一團白霧。

    花鳥謹慎地踏出一步，立馬就被屋外的寒氣刺激得打了個噴嚏，飛快退回房間里，盯著門外的雪地懷疑人生。

    好冷……?。?/br>
    突然就降溫了，不想去上學。

    他噔噔噔上樓去拿裝備，打開衣柜翻箱倒柜，扒拉出一條毛茸茸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