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模擬了一下花鳥的腦回路，猜測：“你說的驚喜，大概就是在圣誕夜當(dāng)天，才把自己當(dāng)成禮物送給我？”

    花鳥震驚：“你怎么知道！”

    赤司這才笑了起來。

    他很清楚花鳥會怎么想——花鳥大概會覺得這種出場方式很酷。

    他也覺得挺好玩的，可惜他等不到花鳥裝模作樣地把自己裝進禮物盒的時候了，他只想快點見到花鳥。

    赤司不說話，花鳥也就放過了這個話題。

    他打量著赤司：“不過阿征……你看起來不太一樣了?！?/br>
    赤司征十郎笑著說：“哪里不一樣？”

    他還以為花鳥看出來了，沒想到花鳥指著他的眼睛，語氣驚奇：“你的眼睛變色了……現(xiàn)在看起來好酷！”

    赤司失笑。

    汽車剛好駛進了一條隧道，在剛進隧道、隧道內(nèi)的光線還沒有照過來的陰暗環(huán)境下，他的眸色有一瞬間的暗沉。

    “其實早就變了，只是你當(dāng)時沒有注意到?！?/br>
    那時的花鳥忙著要回宮城，一心一意都掛念著老家的伙伴。當(dāng)然，他也沒有主動去尋求花鳥的關(guān)注。

    花鳥大驚失色：“怎么這樣，那我豈不是錯過了你的蛻變！”

    赤司征十郎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花鳥總是這樣，思維跳脫，腦袋里天馬行空，也常常語出驚人；他專門修習(xí)過與人聊天的話術(shù)，但是放在花鳥身上，這些技法卻又都不管用了，只能無言。

    好在花鳥也不在意他們之間的沉默，興致勃勃地跟他說起了自己在宮城打排球的事情。

    “唉，很遺憾沒辦法來東京參加春高……但是明年ih，我一定來！”

    他知道，那場比賽他看了。甚至因為花鳥，他稍微關(guān)注了一下宮城賽區(qū)的其他學(xué)校。赤司想著。

    老實說，赤司最初就不贊同花鳥回宮城履行那個“要一直一起打排球”的約定。

    在他看來，在花鳥加入之前，青葉城西一直都平平無奇，被同賽區(qū)的白鳥澤壓著打了那么久；在花鳥加入之后，他們居然還是輸了比賽，連全國大賽的門檻都沒能碰到。

    被天才環(huán)繞的他，沒有品嘗過失敗的滋味，也無法接受失敗的結(jié)果。

    此時的花鳥還在叭叭：“……阿征你呢？你們肯定打進全國大賽了吧？”

    赤司征十郎回過神，表情毫無破綻。

    他點頭：“嗯。”

    對他來說，勝利就是一切。

    阻撓他獲得勝利的，他會通通碾碎；他想要獲得的，他也必定會獲得。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直視前方，剛好看到了車內(nèi)的后視鏡。

    后視鏡里，花鳥正扯著他的袖子興奮地叭叭——他又說起這幾天在東京瞎逛的事情了。

    他說的都是很平常的小事，那些景點也是赤司去了又去、或者不怎么愛去的地方。但花鳥總能把一件無聊的事情說得非常有趣，還愛添油加醋，加上一些他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詞匯，愣是讓人很感興趣。

    他的表情熱情赤誠，完全沒有比他大一歲的樣子，還活潑幼稚得很。他所在的地方，好像永遠都是明亮的。

    花鳥根本沒想到那個溫和有禮的弟弟，已經(jīng)因為壓力過大產(chǎn)生第二人格了。

    他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沒忘那方面聯(lián)想，只是有點驚奇：“阿征你真的是……越來越霸氣了。”

    “就是那個什么……帝王之氣！”

    赤司征十郎笑道：“我確實一直都在修習(xí)帝王學(xué)。”

    花鳥“哇”了一聲，十分驚嘆。

    赤司家的教育，他見一次驚嘆一次。雖然自己大了一歲，但是花鳥感覺自己在地上亂爬的時候，征十郎肯定就已經(jīng)開始學(xué)下棋了！

    沒過多久，他們到了赤司家。

    赤司家就是傳統(tǒng)豪門的樣子，占地大，裝潢華麗，家里還有八個仆人。

    雖然是赤司征臣請花鳥來過圣誕節(jié)的，但他非常繁忙，就算這兩天節(jié)日氛圍那么濃厚，他也沒空回來。

    在吃晚飯的時候，赤司征十郎神色淡淡：“沒關(guān)系，他圣誕節(jié)當(dāng)天應(yīng)該也趕不回來……你不用拘束?！?/br>
    花鳥兜隱隱松了口氣。

    赤司叔叔是個很有威嚴的男人，對待征十郎也很嚴厲……雖然因為自己是外人，他對自己溫和得多，但花鳥還是有那么一點點怵他的。

    吃過晚飯后，赤司邀請花鳥去馬場。

    “要去看看雪丸嗎？雪丸可能也想你了?！?/br>
    雪丸是他的愛馬，花鳥以前經(jīng)常摸它的鬃毛，很是喜愛。

    花鳥眼睛一亮：“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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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誕節(jié)當(dāng)天，及川徹和巖泉一都收到了來自花鳥的消息。

    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花鳥，騎著馴鹿，身穿黑色的圣誕老人衣裝，肩抗一個大大的麻袋，威風(fēng)凜凜，笑得可開心了。

    照片下配上的文字是——

    [圣誕老人來給你們送禮物咯！]

    都不用仔細想，及川徹都能想象到花鳥哼哧哼哧穿好厚重的外套，又背起那個大麻袋，招呼別人給自己拍照的樣子。

    ……好可愛！

    他手指一劃，把這張照片收藏起來，并發(fā)了條消息：

    [cos得挺像的呀，這頭馴鹿也p得好真實。]

    花鳥的頭像閃了一下：[不是p的，是真的。因為到圣誕節(jié)了，阿征家的馬場里也多了幾頭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