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紀(jì)月鳴盯著她,沉默了許久,才沉聲道:“你過來一下?!?/br> 堯清越摸摸后腦勺,迎著眾人八卦的目光,無?奈隨紀(jì)月鳴進(jìn)了客棧后院。 紀(jì)月鳴站在一顆桂花樹下,背對堯清越站著,漆黑的長發(fā)如綢緞披在肩上,聽到堯清越的腳步聲,她扭頭?,露出?半張線條流暢的側(cè)臉。 “堯師妹。”紀(jì)月鳴道。 堯清越不知紀(jì)月鳴喊自己過來是為什么?,開門見山道:“大師姐,你找我何事?” 紀(jì)月鳴蹙了蹙眉,她眉眼鋒利,表情又總是一絲不茍,因而在做這表情時變得格外嚴(yán)厲,“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信堯清越之前那番早已放下的言論,是因為信與?不信,不會有任何損失。但是此刻她奉命去花家?商議大事,這任務(wù)非同?小?可,關(guān)?乎修真界的生死存亡,不可出?一絲紕漏。 而堯清越,是唯一不可控的那個因素。 堯清越為難得抓了抓頭?發(fā),若說是為了解毒,就要說出?花絮晚探子的身?份。但她是如何知道女媧族與?花絮晚關(guān)?系的?她怕多說多錯。 堯清越料想坦白后的嚴(yán)重?后果,深思熟慮道:“其實我……” 該如何編造一個合理糾纏花絮晚又不被懷疑的理由呢?堯清越靈機一動,大聲道:“其實我喜歡花師妹!” 耐心等待答案的紀(jì)月鳴聞言表情一片空白:“……你說什么??” 堯清越表演欲旺盛,痛苦地捂住胸口:“我也不想的,我知道大師姐你也喜歡花師妹,但是我忍不??!但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紀(jì)月鳴嚴(yán)肅的表情似乎有裂開的跡象:“你別胡說!我與?花師妹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妾有情妾有意,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說你對花絮晚沒意思,你騙鬼呢! 堯清越在心中翻白眼,臉上表情越發(fā)真摯而痛苦:“大師姐,你不要自我欺騙了,你和花師妹什么?關(guān)?系,我們都看在眼里。但愛情里沒有先來后到,不被喜歡的那個才是小?三……” 紀(jì)月鳴深吸一口氣,打斷她的話:“不提花絮晚,我提的是你。你剛才說,你對花絮晚有意。是么??” 堯清越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道:“我的確對花師妹有意。確切無?疑。” 不過說完之后,她倒是明白紀(jì)月鳴為何會單純將她提出?來問這些問題了??磥砑o(jì)月鳴這次出?山,完成的不僅僅只?有魅妖的任務(wù),肯定還被吩咐了其他事。 堯清越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舉起?手發(fā)誓道:“我以道心起?誓,我堯清越對花師妹的情誼千真萬確。如若不然,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一番慷慨激昂振聾發(fā)聵的陳詞,直震地紀(jì)月鳴神情怔忪,半天?都沒回?神。她沒想過,堯清越會為了這個問題發(fā)道心誓。望著面前女子清秀而坦然的面容,紀(jì)月鳴心中仿佛被什么?東西輕輕扎了一下,不疼,卻令她悵然若失。 師妹當(dāng)真放下一切,不再執(zhí)著,她應(yīng)當(dāng)為她高興才是。 所以最近對方幾次三番糾纏花絮晚,并非是不安好心,而只?是單純愛慕罷了。 紀(jì)月鳴垂下眼睫,輕聲道:“這樣也好?!闭f罷,便讓堯清越回?去了。 堯清越回?到正廳,發(fā)現(xiàn)?弟子們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同?,面色尤其古怪的當(dāng)屬花絮晚與?沈凝珠幾人。 堯清越立即明白,這伙人剛才去偷聽了!好家?伙,就連一看就是老實人的常應(yīng)春都對著她欲言又止。你們這些修仙之人怎么?回?事!各個都這么?八卦! 常應(yīng)春面色尷尬:“堯師姐……” 堯清越:“你有什么?話想說?” 常應(yīng)春看看花絮晚,又瞧瞧堯清越,緊接著目光對上正走進(jìn)正廳的紀(jì)月鳴,立馬垂了腦袋不敢接話。 堯清越若無?其事走到花絮晚身?邊,對上花絮晚探究的目光,柔柔一笑:“花師妹,讓你久等了?!?/br> 花絮晚輕笑出?聲:“沒等太久?!?/br> 沈凝珠面色古怪,像是嫌棄,嫌棄之中又帶著一絲不可置信,時不時看堯清越幾眼,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堯清越倒是被對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逗笑了。哪次凝珠見她,不是吃了槍藥一樣?這會兒倒是啞口無?言了,真是稀奇。 堯清越與?花絮晚跟在紀(jì)月鳴身?后走著,一路上對花絮晚噓寒問暖,力圖將愛慕者的形象深入人心。 邁入花家?門檻時,她還特意扶住花絮晚的手臂,道了一句小?心。 跟在她倆身?后的沈凝珠看得牙酸不已,恨不得自戳雙目?,F(xiàn)?在她雖然不懷疑堯清越要對付花絮晚,但是對方這副姿態(tài),也實在傷眼。 更讓她覺得不爽的是花絮晚的態(tài)度,花絮晚不僅沒有推開堯清越,反倒反手一握,挽住了堯清越的胳膊,對她柔弱一笑:“那就多謝堯師姐了。” 堯清越想神不知鬼不覺將手給?抽回?來,卻沒成功,心中有些迷惑,不自然地對其笑了笑。 被花絮晚強行挽著手臂走進(jìn)花家?,進(jìn)了待客的正廳,對方都沒將手撒開。 堯清越的眉心登時一跳,在看到廳前院子里跪著的那道纖細(xì)身?影,眉心則跳得更加厲害。 花玉容垂著頭?跪在院中,說是跪著,不如說是癱坐著更加恰當(dāng)。她面色蒼白,肩背后有幾道密密麻麻的鞭痕,鮮血透浸白衣,鮮血淋漓,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