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玉容盯著她下巴上欲落未落的那滴眼淚,哭笑不得:“我不難過,你別哭了?!?/br> 剛剛才生起的那些氣,也早就被堯清越的眼淚哭散了。 堯清越嗚嗚嗚地嚎了一嗓子,還是哭得很厲害:“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忍不??!” 想她現(xiàn)代讀書時,人稱鐵面小女王,小學(xué)時被車迎面創(chuàng)飛,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沒想到今日竟然輕易破功了。 “你不要管我了,等會兒我哭完就好了?!?/br> 花玉容更加無奈,動了動自己被堯清越禁錮的雙手:“那能否先放開我的手?” 堯清越淚眼迷蒙,透過水霧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緊緊箍住花玉容的手腕。 她連忙放開她的手,抽抽搭搭道:“抱歉,我給忘了?!?/br> 花玉容將身子稍稍靠過去,冰冷的指尖試探性地劃過堯清越的下巴。 那滴墜在她尖尖下巴處的眼淚,總算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花玉容屈了屈手指,指腹反復(fù)摩挲了一下,才將指腹上溫暖濕潤的觸感抹去。 “堯師姐,哭成這樣,可不好看?!痹掚m如此,但她看堯清越的目光,卻滿含笑意,黑眸如星,煞是好看。 除了孩子,她還沒見過一個女子哭成這副樣子。而且,第一次有人為她哭,這感覺有些奇妙。 堯清越呆呆望著對方的笑容,一張本就哭得紅彤彤的小臉不由變得更紅。 花玉容在她眼中,一言一行,就跟開了美顏濾鏡一樣,這會兒眉眼含笑,更是春花爛漫,令人沉醉。 堯清越最終還是同意讓花玉容去做這個誘餌。 一來她反對無效。二來就算換誘餌人選,比如她親自替代花師妹,來做這個誘餌,風(fēng)險又太大。 畢竟她們都不知道那個背后之人到底有什么手段,是什么修為。是否能一見識破她們的偽裝。 三人不清楚那人會何時行動,打算加強(qiáng)警戒,然后順其自然。 確定了花師妹為誘餌人選,已經(jīng)更改不得。堯清越覺得,她不能干看著,總得為花師妹提供一些幫助。 之前在逐月宗之時,花師妹就現(xiàn)了一手繪制符紙的本事,她當(dāng)時正興致上頭,求她教她畫符,但被對方不留情面的拒絕了。 堯清越不清楚花玉容拒絕的原因,但是想到自己能干的事,只能又厚著臉皮上門,拜托花玉容教她畫符。 “越多越好!不管是攻擊法術(shù)的還是守衛(wèi)安全的符紙,花師妹拜托你!都教教我吧!” 堯清越站在門前,雙手合十,滿臉誠懇。 花玉容坐在輪椅上,水潤的眸子定定看她兩秒,以為堯清越學(xué)東西地興致又開始了,心中不由閃過一絲無奈。 “進(jìn)來吧?!卑肷?,她還是妥協(xié)道。 就當(dāng)是還堯清越那次眼淚之情。 天邊殘存的余光滿滿消耗殆盡,夜色逐漸籠罩了天空。 隨著屋內(nèi)兩人一問一答,一教一學(xué),時間滿滿流逝著。 夜深人靜,花玉容滿臉倦容,望見那在燈光映照下依然精神百倍的年輕少女面孔,十分后悔之前一時心軟,答應(yīng)堯清越教她畫符的請求。 她懷疑現(xiàn)在的堯清越可能沒有自制力,所以干什么事情都容易過度。 “花師妹,你怎么了?你好像很困的樣子?”堯清越感覺到花玉容的注視,不由將嘴里咬著的筆桿放下來,愣愣道。 花玉容不咸不淡道:“真慶幸你還能注意到我困了?!?/br> 堯清越撓了撓毛茸茸的腦袋,咧嘴一笑:“可是我還很清醒誒?!?/br> 花玉容:“……” 花玉容敢肯定,不管堯清越是不是原來那個,她在逐月宗的人緣,八成都很差。 不會看人眼色到如此地步,整個逐月宗,怕只有堯清越一人而已。 以防堯清越再說些沒情商的話氣人,花玉容悄悄一揮手,使了昏睡咒。 于是還繼續(xù)準(zhǔn)備說些什么的堯清越便覺眼前一黑,腦袋瞬間噗通一聲磕在桌面上,當(dāng)場睡著了。 花玉容松了口氣,單手托腮盯著某人的側(cè)臉。 堯清越雙手自然垂在身側(cè),但腦袋卻歪在桌面上,身體重量將半張小臉都壓成了餅狀,紅潤小巧的嘴唇都嘟成了o形。 花玉容觀察著她,發(fā)現(xiàn)堯清越紅彤彤的嘴唇上,唇珠十分明顯,便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她唇上碰了碰。 一觸之下,溫暖濕潤的觸感令她一驚,下意識縮回手去。 *** 出乎三人的預(yù)料,那位在群芳館里消失的貴客,竟然在第二天的正午,出現(xiàn)在群芳館的大樓里。 堯清越復(fù)習(xí)著驚雷符,聽到這個消息時,竟然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過了半晌,她才后知后覺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震驚道:“什么?回來了?什么時候的事?” 花玉容瞄了一眼她筆下的驚雷符,淡淡道:“就是今日午時?!?/br> 堯清越當(dāng)即放下毛筆,與花玉容潘九霄兩人一起去群芳館看人。 那位貴客是來自妙音谷的樂修,名蕭衍。生得高大英俊,氣宇軒昂。 堯清越三人到時,見那樂修正手執(zhí)玉簫,與樓里的姑娘調(diào)情說笑,身上沒有一點(diǎn)被擄后受虐的絲毫痕跡。 三人對視一眼,看來那鄔玥果真沒有說假話。那背后之人,不是為了傷人性命。 但不為修煉,又為何要捋人?難不成只是單純的抓人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