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玉容因為一夜未睡,情緒前所未有的暴躁,沉默了一陣,才按耐住翻臉的沖動,克制道:“還好,不是很累。” 堯清越顯然又沒看懂花玉容的臉色,她眨了眨眼睛,高興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xù)……” “堯師姐,你余毒未清,需要休息。”花玉容皮笑rou不笑,深吸一口氣,及時打斷了堯清越的話。 堯清越聽言,這才后知后覺摸摸自己心口道:“哦……對。我現(xiàn)在可是病人,需要多休息?!?/br> 修煉這種事情需要循序漸進,勞逸集合。她的毒可好不容易才解了,可不能因為修仙過渡病倒了。 不然就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得不償失啊。 堯清越想著“花絮晚”不僅陪了她一夜,不厭其煩,毫不藏私地回答了她所有稀奇古怪的問題和設想。 現(xiàn)在還提醒她要注意身體健康,勞逸結合,就忍不住咧嘴一笑,重新發(fā)出那聲感慨:“花師妹,你人真怪好的?!?/br> 花玉容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這句話,她之前也聽堯清越說過。與那時啼笑皆非帶著點嘲諷的心態(tài)不同,她現(xiàn)在暴躁的只想將堯清越那張愚蠢的臉摁進泥土里。 花玉容彎曲的指關節(jié)在輪椅扶手上扣了好幾下,才勉強壓下暴躁情緒,微微一笑道:“……是么?那還真是謝謝你了?!?/br> 堯清越撓了撓腦袋,目送花玉容離開的背影,心中暗想,總覺得花師妹表情十分難看,好像生氣了?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堯清越想起對方那張光風霽月的臉,暗自搖頭。花師妹如此不計前嫌,慷慨解囊,還教了她一夜的陣法,就算是有點小小情緒又能怎樣? 不過奇怪的是,自那夜之后,“花絮晚”好久沒來找她了。堯清越復習陣法時,好幾次厚著臉皮去境內居找“花絮晚”,都沒找到人。 師弟師妹們都說,“花絮晚”出任務了,還沒有回來。并且都用一副十分復雜奇怪的眼神注視她。 那目光中有憐憫,不解,還有恨鐵不成鋼。她們都覺得堯清越賊心不死,還想繼續(xù)找情敵麻煩。 堯清越根本沒注意。她只奇怪,“花絮晚”不是逐月宗的人,其實沒必要為逐月宗出力。 而且,以“花絮晚”那副半身不遂的身體,原來也能出任務嗎?堯清越因為“花絮晚”身殘志堅的經歷而重新振奮情緒。 就連雙腿殘疾都無法阻擋“花絮晚”努力賺錢工作,想必她的錢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積累下來的。 堯清越,你還有什么理由虛度光陰? 于是,堯清越變得更加亢奮了。 等她再次見到“花絮晚”時,是七天之后。 再過一天,堯清越就要隨著潘九霄去無極城,所以花玉容才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 堯清越正在院子里復習那夜學會的陣法,比起七天之前,她的動作標準了很多,手臂在空中劃動的線條,也流暢了不少。 堯清越剛剛收勢,就看見“花絮晚”的身影慢慢過來,不由下意識咧嘴,張開便道:“花師妹,你來看看我這個陣法畫的如何?” 花玉容面不改色打斷她:“堯師妹,我有事來找你?!?/br> 堯清越的話被打斷,愣得她撓了撓后腦勺:“花師妹但說無妨?” 花玉容微笑道:“前幾日我收到家書,家中長輩托我去無極城看看?!?/br> 堯清越一開始還沒有明白“花絮晚”什么意思,等對方解釋后才知道。原來她們花家家大業(yè)大,連遠在萬里的無極城,都有她們花家的產業(yè)。 但是無極城的管事已經很久沒有上交賬本了,恐怕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花家才讓“花絮晚”這個花家子弟趁機過去瞧瞧。 “可是……”堯清越瞄了瞄“花絮晚”的腿,欲言又止。 其他任務“花絮晚”師妹可以做,因為危險系數(shù)不大??墒沁@無極城,有如龍?zhí)痘ue,花師妹她真沒問題嗎? 花師妹又不能像她一樣,打不過可以跑。這幾日,她除了死命學習那些陣法,可重新將原身那逃跑的輕功的學了起來。 幸好有原主的肌rou記憶,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夠用了。 花玉容見堯清越時不時偷瞄她的雙腿,便知道堯清越腦子里在想什么。 說也奇怪,她生平最恨別人拿她身體說事,尤其她這雙殘腿。前世未重生之時,就算關系再好的“朋友”,也不敢提她不良于行的事。 可是堯清越偷瞄她的腿半天,神態(tài)動作如此明顯,她竟然絲毫不覺生氣。甚至,情緒比七天前那個晚上還要穩(wěn)定。 “堯師姐,不如親自試試?”花玉容嫣然一笑,同時等堯清越做好準備,才抬手在半空中揮出一道符紙。 堯清越見她手勢不同以往,不由雙眸一亮,激動嚷道:“這是什么?花師妹,我想學!” 花玉容的笑臉登時微微一滯,手指有些不穩(wěn),七天前被堯清越十萬個為什么籠罩的恐懼和煩躁再次卷土重來:“……不,你不想?!?/br> 第9章 話音一落,飛出的驚雷符立時飄在半空之中,因為撞上突然開啟的五行陣,而驟然發(fā)出一陣刺眼的亮光。 堯清越的身體比她自己想象當中的還要警覺,幾乎在那驚雷符飛到她頭頂上方之時,不知練習了幾百遍的手臂便下意識抬起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