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堯霜看看自己的劍,又瞅瞅在地上打滾的堯清越,面露迷茫。 她只拿劍抵抗,好像什么都沒做? 容不得堯霜細想,堯清越已經(jīng)頑強地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朝堯霜沖去。 堯霜緊張地一揮劍,那劍芒都還沒接觸堯清越,對方已被劍風吹跑了。 堯霜驚疑不定瞅瞅她,又瞅瞅的寶劍,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她知道堯清越不能動用靈力,所以才敢來挑釁。 但沒有靈力,總該記得劍招,身體上修煉的痕跡也不會消失。 可對方的表現(xiàn),怎么像剛?cè)腴T的新人弟子似的?在她這個低階弟子手上,連一招都過不了? 要不,再試試? 堯清越第三次從地上爬起來,沖過去時,堯霜心中還是存疑?;ㄓ袢莸热艘睬频灭堄信d致。 等堯清越第十次從地上爬起來,又不要命地沖過去時,堯霜已經(jīng)心生不耐。而花玉容則微微蹙了蹙眉。 等堯清越第五十次從地上爬起來沖去時,堯霜的不耐已經(jīng)變成了無語。而花玉容,則兀自沉思著什么。 堯清越握住劍柄跪在地上,身體搖搖欲墜,鼻青臉腫,臉上卻一片堅毅之色。 兩個小人在她心頭拉鋸戰(zhàn),一個疼得滿地打滾,求求她不要再打了。另一個則滿是決然之色,亢奮地警告她不許妥協(xié)。 最終,另一個小人取得了勝利。她被這股莫名的沖動控制,甚至忘記自己的目的,一個勁兒地朝堯霜沖去。 看著堯清越這種不要命的牛皮糖似的架勢,討厭她的堯霜都沉默了。 眼見堯清越又要沒完沒了,堯霜終于忍不住惡聲惡氣道:“算了,就讓廢物和廢物自甘墮落在一起吧,咱們走!” 說罷,再也不看堯清越一眼,大搖大擺地走了。 目標人物驟然離開,堯清越頓時陷入茫然。身上的痛覺后知后覺,讓她不知不覺倒在地上。 花玉容沉默片刻,示意小丫頭推動輪椅,來到堯清越身邊。 她伸出細白的手指,在堯清越的臉頰上碰了碰。 那里青青紫紫,沒有一片完好肌膚,看起來觸目驚心。 堯清越痛呼出聲,杏眸水光粼粼,控訴瞪著花玉容。 花玉容頓了頓,嘆息道:“師姐,你傷得好重。” 堯清越躺在地上,一瞬不瞬端詳著花玉容的臉。 都說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這狐裘少女的美,確實沒有瑕疵。 但她,卻是自己的情敵,她討厭她。 她要做一面鏡子,誰討厭她,她就討厭誰。 心底的惡意再次被放大。 堯清越的目光從花玉容的臉,落在了那雙纖細的手指上,猛然意識到了什么,神色瞬間變了。 她捂住自己剛才被花玉容碰觸過的臉頰,眼眶驟然一紅,喃喃自語道:“……我臟了?!?/br> 花玉容:“???” 第5章 “被討厭的人碰到了,我的腦袋會爛掉吧?”堯清越繼續(xù)紅著眼眶,泫然欲泣,模樣好不可憐。 但花玉容完全無法理解她的腦回路,甚至自己完美的微笑都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你為什么要碰我!為什么要碰我!” 堯清越悲憤地朝她吼道,然后捂住腦袋,整張臉都皺成了包子褶,念念有詞道,“我腦袋爛掉了要怎么辦!腦袋都爛掉了我還活著干什么?” 花玉容:“……” “剛才那個壞女人叫我廢物,是因為我跟你呆在一起的關(guān)系嗎?你腿斷了我又沒斷,憑什么叫我廢物!我不服!” “可是我已經(jīng)被你碰了,我臟了,我也變成廢物了。我腦袋都爛掉了,又成廢物了,我還活著干什么?不如死了算了嗚嗚!” 堯清越好像一條蛆一樣,在地上瘋狂扭動起來,仿佛有什么大病的樣子。 花玉容:“………………” 花玉容深吸一口氣,按耐住自己親自動手將人掐死的沖動,勉強冷靜下來,和顏悅色道:“這位師姐,你躺在地上不舒服吧?不如我扶你回靜外居休息?” 堯清越沉浸在自己崩潰的情緒里沒理她。而花玉容對外營造自己和善可親的形象,根本不可能任堯清越這個樣子丟在靈田里不管。 雖然她很想就將人丟在這里,任她自生自滅。 而且,花玉容瞥了堯清越一眼,心情有些復(fù)雜。她最初派出魍魎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魍魎激發(fā)堯清越的死志,好省得她自己動手。 可是,現(xiàn)在堯清越的確受魍魎影響開始尋死覓活,可卻是因為她的關(guān)系。 堯清越現(xiàn)在的樣子,就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獸,被她碰了一下,就要活不下去了。 花玉容真的很想撬開堯清越的腦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眼見靈田里人越來越多,并對她與堯清越二人指指點點,側(cè)目而視。 花玉容當機立斷,不顧堯清越掙扎大叫,示意雜役弟子將堯清越扶起來,回到靜外居處。 剛剛到靜外居處,遠遠的,就看見一道小小的身影從路的盡頭奔了過來。 小小的女孩不到堯清越的腰際高,如同之前一般面無表情,只從那匆忙的腳步,還有閃爍的大眼睛,才能看出主人焦急的心情。 堯豆豆很早就醒來了,穿好衣服,準備去叫堯清越起床,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一直睡懶覺的堯清越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