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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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聲音冷冷清清的。 借著窗外的月光,江渺才看到床前的是凌谷,對方沒坐輪椅,黑燈瞎火,也不知道怎么摸過來的,她揉著眼睛坐起來,心里有個想法盤旋不去:這么晚了,難不成對方是來和她親密接觸的? 江渺頓時緊張起來,發(fā)現(xiàn)嘴里干得要死,她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沒想到這么快。 凌孤看她表情明滅不定,應該是清醒了,才說:我需要你幫忙。 江渺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手腳無措地起身,想把對方給拉到床上來,其實做這個的時候她腦子還麻木著,不知道該不該去刷個牙,凌谷被她抱起來放到床上,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她整了整衣服,期期艾艾地湊上去,不想嘴還沒到,就被對方給捂住了。 這真是新奇的接吻方法,江渺不知所謂,眼睛看向凌谷,對方表情未變,慢慢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你聽。 聽什么? 江渺只聽到自己的心跳。 但是過了半晌,她就發(fā)現(xiàn)不對。 凌孤松開了手,指向門外的方向,江渺側耳去聽,果然聽到有什么動靜,吱呀吱呀,像是什么人踩在年久失修的地板上。 很快,聲音就沒了。 她看向凌谷,凌谷進了她懷里,指著門的方向讓她過去,江渺依言照做,到了門邊,兩人透過門縫向外看去,只見有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正站在凌谷那間客房的門口,頭靠近門縫,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吹著什么東西。 江渺猜,那應該是迷煙。 這人,難道就是春鸞宮那位? 她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不,更離奇的是,凌谷又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不過這會兒她也回過味來了,凌谷找她,就是因為這件事,絕不是為了夜襲她,她會錯意就算了,還差點一口親上去,也不知當時對方是個什么心理活動,越想她越覺得腳趾抓地,前有追兇后有芒刺,她簡直不知該愁哪個好了。 幸好她也沒有選擇,因為很快,外面的人就吹完了迷煙,略等了一等,便悄悄打開一點門縫,看里面的情況如何。 里面當然是沒人。 但那人并不知道,還躡手躡腳的,每走一步都如臨大敵,在她與空氣斗智斗勇之間,滿屋迷煙的霧氣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響動,咔噠咔噠,是個什么重物朝她來了。 那人立刻停住,擺出個防御的架勢。 從迷霧中走出來的不是別的,卻是個輪椅,它本身重量不小,起步停止都有大動靜,它慢慢在其面前停下,近乎嘲諷的是,上面空無一人。 那人怔住了,想往前又不敢往前。 她當然知道自己失算了,但還沒有確切的事件佐證這點,所以她只是停住,并沒有放棄刺殺。 但意外就在此時發(fā)生,那個本沒有任何外力作用的輪椅,突然又動了起來,這次速度極快,幾乎不給人反應的時間,那人的身手不凡,立刻意識到有危險,幾個起落間,已經退出十幾步去。 然后,她的后背就撞上了利刃。 其實這事說來很簡單,她本來以為自己是獵人,沒想到突然成了獵物,然后她奔逃,落入早就設好的機關。 如果不是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還不會落入這樣的圈套呢。 江渺看著凌谷抽刀入鞘,表情如常,再退開幾步,那人便順著敞開的房門倒了進來,果然是逃跑了的那個,她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看到她們的瞬間,才意識到自己中了計。 凌凌孤她氣若游絲,顯然沒多少時間了,卻還是滿含怨氣,斷斷續(xù)續(xù)道:你,你不得好死 凌孤已經從江渺身上滑了下來,俯視著對方道:可我沒死,死的就是你了,你要是不甘心,就變成厲鬼來報仇吧。 說罷,踏著她的尸體走了出去。 江渺也緊隨其后,小心地招呼著防止她摔倒,等回到輪椅上,兩人立刻收拾東西趁夜逃走雖然這人不是好的,但她們畢竟是在鬧市動的手,也顧不得其他,必須得盡快離開。 而就在她們走后不久,地上那個瀕死的女人突然動了動,手指摸到腰間的一個東西,接著喃喃道:必須得告訴主人 凌晨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偶爾的幾只夜貓好奇地跟上來瞧,江渺后知后覺的恐懼涌了上來,忍不住想說點什么,好消去對剛才那些場景的恐懼。 這是她第二次見兇殺現(xiàn)場,但這種東西,并不是能見怪不怪的,她的后背還在發(fā)涼,手臂也麻木著,不自覺把扶手握得很緊。 你怎么知道她會在這個時間出現(xiàn)? 她剛在附近犯了案,白天不會出來。 那地點呢?她怎么能找到這兒的? 我們足夠引人注目,至于房間,她只要找路邊的孩子問問就知道了。 輪椅怎么會動? 我纏了一根細絲。 那刀子呢? 乾坤袋里有。 那變數(shù)呢?她要是不按計劃走怎么辦? 我有安排,可以隨機應變。 那,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先跑,到了城里買飛舟,去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