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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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端著碗筷往廚房走時,盛灼才低低地說了句,可我就想現(xiàn)在玩。 謝溪又一頓,好。 你游泳給我看。 盛灼又說。 謝溪又哭笑不得地回頭看看她,你這是相當?shù)南胗斡景 ?/br> 是。 盛灼沖她笑笑。 晚飯后,盛灼因為不能下水,便自己先去泳池邊等著。泳池邊的地燈已經(jīng)早早點上,天空邊際的晚霞仿佛是火紅的棉絮,遠處地平線只剩下一條粗略的線條。 盛灼目光在清澈見底的池水上滑過。水波微動,讓人想到q彈的果凍,她將褲腳挽起,小心翼翼地走到池邊坐下。 微涼的池水浸到她膝蓋下方的位置,微微晃動小腿,便有水流隨之旋起,如絲綢般滑過包裹著她的肌膚。 盛灼是沒有學(xué)過游泳,也不至于如此迫切地想學(xué),只是看完那部片子后,心里頭總是又酸又脹地堵得難受,想從屋里出來透透氣。 你可別再著涼了。 身后傳來謝溪又的聲音,盛灼循聲望去。 高挑的女人身穿深藍色泳衣,濃郁的顏色在她白皙修長的身體上顯得格外動人心魄。 長發(fā)披在身后,她像個古希臘神女般迎著晚霞走來。 沒事,水不涼。 盛灼說。 從這里下泳池的時候,注意抓緊扶手,像你初學(xué)者的話,就先從...... 謝溪又邊說邊做示范,整個人浸到水里,柔順的長發(fā)浮在水面上,像一朵綻開的花朵。 她兀自說著,盛灼卻壓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西柚醫(yī)生,剛見面時是一頭茶色的棕發(fā),五官標致并不驚艷,可組合在一起就讓人覺得很合宜。說話時并不張大嘴巴,略微低沉地卷著尾音,漫不經(jīng)心,慵懶自在。 是...七年前了吧。 盛灼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那時她剛從生死絕境中逃出來,不止是身體所遭受的絕望,更多的是精神。 父母雙亡,哥哥不知所蹤,都發(fā)生在一夜之間。背上債務(wù),殺了人,也是在一夜之間。 恍恍惚惚地從病床上醒來,沒有刀光劍影,血雨腥風,沒有那些泥濘不堪將她捆綁住的過去。 只有陽光、蟲鳴、大聲說著話的市井人家。 還有西柚醫(yī)生。 你游一下給我看看唄。 盛灼打斷謝溪又的教學(xué)。 謝溪又看著她淺笑的臉龐,垂眸盯著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說了句好。 纖長勻稱的女性身體,在水中肆意穿梭,宛若一頭深海里的白鯨無拘無束自由自在,顫悠的水紋在她身上畫出錯落的光影。 西柚醫(yī)生,一直是個溫柔且強大的人。這種堅定迷人金子般的特質(zhì)沉淀在她輕柔的皮囊下,靠得近了才能嗅到,泛著果香甜味的可愛靈魂。 謝溪又潛到水下,盛灼看不見她了,便抬起頭看向遠方燦爛的晚霞。 她的人生,很幸運可以遇見袁一韓冰阿梟這些給予她溫熱力量的友人。 也很幸運,能遇到西柚醫(yī)生。 像是一顆星星般閃閃發(fā)光的西柚醫(yī)生,刺透深不見底的夜幕,讓她看到了光亮。 嘩...... 平整的水面破碎,謝溪又浮出來。 她笑著問盛灼:你都不擔心我溺水了嘛? 盛灼也笑起來,眼眶里有些晶瑩的光亮,是我分神了。 謝溪又將長發(fā)攬到腦后,游到盛灼的前面,伸出手臂擦去那guntang的淚珠,怎么了?哪里難受么? 盛灼搖搖頭,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西柚醫(yī)生,下過水后她的皮膚變得瓷白,沾著細碎的水珠,眉眼深深,正仰著頭望向自己。 你... 盛灼說了一個字就不得不停下來,她不想失去西柚醫(yī)生,可心里日益漲滿的情意,快把她逼瘋了。 慢慢說。 謝溪又察覺到盛灼的不安與苦澀,似是預(yù)感到她要說什么,于是面上也收斂了笑意,屏住呼吸認真地盯著盛灼的嘴唇。 你是不是還喜歡年輕漂亮... 盛灼嗓子發(fā)緊,喉嚨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 可她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我喜歡,你。 謝溪又說。 盛灼定住了,剛剛還滿是七年回憶的腦海中,被炸得一片空白,血液在一瞬間倒流般的涌回心臟,手腳發(fā)麻。 沒有喝醉,不是夢話。 謝溪又站在如夢如幻的水波中,眉眼間滿是歡愉地仰頭看著盛灼,輕聲說道。 我知道這種感情并不普通,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勇氣告訴你,我擔心你會害怕,會把我躲得遠遠地... 盛灼嘴唇微張,謝溪又仿佛是把她心里所想給說了出來,這一字一句,都是她曾深深糾結(jié)過的夜晚最真實的寫照。 西柚醫(yī)生,先一步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