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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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本就因為在眾目睽睽下掏出把槍而感到害怕,此時見盛灼向自己襲來,槍口猛地便對準了盛灼。 幾乎是想都沒想。 砰! 一道巨大的槍聲響起。 打中了。 傳來子彈射進□□的頓挫聲。 眾人驚呼出聲。 打中的不是盛灼,而是坐在一旁的黎清剛的大腿。 那持槍小弟霎時間就好像被涼水從頭澆下,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盛灼抓住了持槍的手臂。 緊接著他只覺得被抓住的手臂,像是被鐵鉗夾住了,不疼但卻動彈不得。 下一刻,他看著盛灼站起來,站在臺上,俯視著自己的臉上盡是戲謔的笑,那種,小孩子捉到一只家雀后笑著折磨致死的笑,天真又殘忍。 然后他看見盛灼高高抬起腿,對準了他被拖拽得筆直的手臂。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 劇痛之下,持槍男子幾近昏厥。 他的手臂骨向內刺出,扭曲成駭人的形狀。手一松,眼看著槍就要脫手而出。 卻被一只素白的手重新包裹住。 那手握著男子不斷痙攣顫抖的手,輕飄飄地將槍口,對準了臺下的王勝。 變故只在一瞬間,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走向黎清剛的腳步還未邁出,便看到這一幕。 盛灼單膝跪在舞臺上,身前是疼得哭出來的男人,那細長白凈的手臂,從男人肩旁伸出,裹挾著那條扭曲猙獰的斷臂。 如同教人射擊般的動作,那男人好像個提線木偶,只能無力地跟隨盛灼的動作轉身。 每動一下,他的手臂就會傳來挫骨之痛,可滿頭大汗涕淚橫流,他也死死咬住了嘴巴,只是滿含驚恐地往身后瞄。 那黑洞洞的槍口,剛剛還開過一槍,空中還彌漫著彈藥和血液的味道。 眾人都停住了。 黎清剛也不矯情了,自己捂住了還在流血的傷口。一個小弟拿槍可以說是微驚,可當這把槍出現(xiàn)在盛灼手中。 誰也不想觸霉頭。 你猜,盛灼愉快地笑笑,那提著成年男子整條胳膊的手臂,抖都不抖一下,我敢不敢殺了你? 咕咚。 槍口之下的王勝喉結上下滑動,發(fā)出了清晰的聲音。他捧著自己仍提不上力的手,面色慘白。 眾人都屏息等著他回答,他卻好像篤定了盛灼不會開槍一般,任由身上都開始微微發(fā)抖,也高揚著頭不說話。 砰。 一槍,精準地打在王勝大腿上。 王勝難以置信地趔趄了一下,還未說話。 砰。 又是一槍,打在了他肩膀上。 鮮血如注般噴涌而出,王勝的白襯衫瞬間便染上了血花,他近乎癡呆地想往后退。 砰。 第三槍,打在了他腰間。 王勝終于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眾人看著他白襯衫上的血跡,封閉環(huán)境下這濃烈的血腥味幾乎是刺得人眼前發(fā)花,王勝的身份,盛灼冷酷的笑,絲毫不留情面的三槍。 令眾人產生了微微的暈眩。 盛灼卻好像還沒玩夠,她握著男子的手輕晃了兩下已經發(fā)熱的槍,意猶未盡地目光在王勝血紅的身體上四處巡視,似乎要再挑揀出個完整的地方來。 我不去找你,你就該高興得喝上三天喜酒,怎么還敢湊到我面前來呢? 盛灼喃喃自語,細小的聲音只有她面前的男子能聽得見,他死死咬著嘴巴,鼻翼劇烈伸張著,冰涼的腿上滑過一股暖流。 腥臭的尿味飄蕩起來。 盛灼瞇起眼睛,將食指再次放在男子的食指上,正要用力扣下扳機。 盛灼! 阿梟也終于從中震驚中反過神來,跨過王勝暈厥的身體一把將槍奪了過去。 盛灼也并不想和阿梟動粗,便任由他奪了去。意興闌珊地將身前的男子一推,跳下了舞臺。 至此,眾人才一窩蜂地沖向黎清剛和王勝。前后不過幾分鐘,二人就被拉去了醫(yī)院。 這兵荒馬亂的幾分鐘,誰也沒敢看盛灼一眼。 阿梟將盛灼拉到二樓會議室,總算是隔絕了那血尿混雜的惡心氣味,他看著拿濕紙巾擦手的盛灼。 看我-干嗎?我是正當防衛(wèi),萬一再掏出把槍呢?盛灼兩手一灘,聳聳肩,況且我有理由懷疑他和賀仙仙是一伙的,付妍的事沒準也是他策劃的。 見阿梟依舊不說話,旋又小聲嘟囔:我又不會真的打死他,能救得活。 阿梟終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事你打算怎么了? 怎么了?盛灼思考了幾秒鐘,這三槍,第一槍給我自己打的;第二槍替冰姐打的;第三槍替你打的...我和他過往恩怨一筆勾銷,結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