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讓錢寧說出谷思雨事件的前提是釋放趙曼曼，那我們就放，我會安排人手秘密監(jiān)控趙曼曼的一舉一動，我保證，一旦她有任何出格行為，我們會把她再次抓回來。”

    很顯然這番話沒有讓韓吏舒展眉頭，但也沒有繼續(xù)反對這個提議。

    很快顧瑾思就收到了釋放趙曼曼的通知。

    電話里顧瑾思沒有多問一句，仿佛她本身就是在等這個通知一樣。

    韓吏了然一笑，對李瑾瑜說道：“聽說這位女士就是李處長的徒弟，她的辦事風(fēng)格和你很像?！?/br>
    李瑾瑜收起手機(jī)，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很像?！?/br>
    趙曼曼看到顧瑾思時以為她是來帶自己進(jìn)行下一輪審訊的，結(jié)果顧瑾思只是揮了揮手，看守的警察就解開了她的束縛。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瑾思，用眼神詢問她這是怎么一回事。

    顧瑾思公事公辦地說道：“嫌疑人趙蔓，你可以離開了?！?/br>
    幾乎只有一秒鐘的時間，趙曼曼就明白了。

    她壓下心中的恐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慢步走出警局大門。

    顧瑾思從后面跟上來，歸還了她的手機(jī)，靠近她耳邊附上了一句話。

    “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別?；ㄕ??！?/br>
    這句話也印證了趙曼曼心中所想。

    所以谷顏真的以她自己為誘餌來換取了自己的自由，雖然這份自由可能只是暫時的。

    而另一邊，李瑾瑜在收到顧瑾思釋放的消息后走進(jìn)了錢寧所在的審訊室。

    里面坐著的男人身材魁梧，留著寸頭，衣服下若隱若現(xiàn)著文身。

    看到李瑾瑜進(jìn)來時挪動了一下腳步，原本對著門口的腳尖收了回來，甚至還對李瑾瑜點(diǎn)頭微笑。

    李瑾瑜也沒失了禮儀，但馬上就收回了笑容。

    她坐下，開門見山道：“錢寧，我是李瑾瑜，我猜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你很像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當(dāng)然了，我不是指面容像。”

    李瑾瑜用手虛空在自己臉上畫了兩個圈。

    錢寧整張臉放松了，手指在椅子上敲了幾下，是摩斯密碼。

    李瑾瑜看出來了，錢寧敲的正是谷思雨的名字。

    她笑了，接著說道：“實(shí)不相瞞，在來之前，我也去見了這個人，他精神狀態(tài)很好，臨走前他向我推薦了你，所以我猜，你應(yīng)該知道很多事情，不妨和我講一講?！?/br>
    錢寧似乎是不放心，他看了看玻璃又看了看門。

    李瑾瑜會意，低頭在耳麥處說了幾句話，外面的人只留下一個隱秘卻正對著錢寧的監(jiān)控器就全部離開了。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李瑾瑜出聲：“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吧，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了?！?/br>
    錢寧仰頭，目光看似無意地掃過天花板的每個角落，最后低頭，冷笑一聲。

    再抬頭時看向李瑾瑜的目光已經(jīng)不似剛才那般親近了。

    “李瑾瑜。”錢寧的聲音有些沙啞，能聽出來是許久沒有喝水而導(dǎo)致的。

    “我知道你，如果你愿意的話，我的房間里還有很多你的照片?！?/br>
    這句話讓李瑾瑜蹙眉，但她沒有打斷錢寧。

    “大概是多久以前呢？我都記不清了，十多年還是二十多年前，老谷突然找到我，問我有沒有軍/用槍/支，當(dāng)時我手上正好有一批被警署替換掉的柯爾特，我?guī)ヌ?，最后他只挑了一把蟒蛇，他說他要用這把槍解決掉一個人，你應(yīng)該知道，蟒蛇的子彈威力很大，用來殺人再合適不過了?！?/br>
    如果說剛才李瑾瑜說錢寧像谷思雨只是一句套話，那么現(xiàn)在錢寧的表情倒真有幾分像谷思雨了。

    都是一樣地令人厭惡。

    不用錢寧說下去，李瑾瑜也能猜到谷思雨想殺誰。

    但她把父親的尸檢報告看過很多遍，里面的細(xì)節(jié)她甚至可以背下來。

    她父親的身體上沒有新的槍傷，所以谷思雨并沒有用這把槍殺掉父親，而是選擇了最折磨人的光氣。

    錢寧好像知道李瑾瑜的想法，接著說道：“不過很可惜，這把蟒蛇最后卻沒有用在它本來要用的地方上，谷顏很喜歡這把槍，所以老谷送給她了?！?/br>
    李瑾瑜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讓自己坐正一些。

    剛才錢寧說的話，她已經(jīng)用語音發(fā)給了顧瑾思，現(xiàn)在她需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了。

    “簡單點(diǎn)吧，錢寧，說說2006年、2010年和2019年以后的事情吧，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br>
    錢寧指了指自己干裂的嘴，李瑾瑜叫人端了一杯水進(jìn)來。

    只見錢寧接過一口喝下來，然后長舒一口氣，這才滿意地點(diǎn)頭笑了。

    “既然你要求簡單說，那我就簡單說一點(diǎn)吧?！?/br>
    李瑾瑜將眉頭皺在一起，錢寧現(xiàn)在就開始跟她玩文字游戲，那么接下來他說的話都可能真假參半了。

    “李寧溪？對吧？時間太久了，我都記不清他的名字了，如果你要問我2006年發(fā)生的事，那我只能說不知道，我當(dāng)時在這里，怎么可能知道國內(nèi)發(fā)生什么事？”

    “我只聽老谷說他抓住了一名警察，然后給這個警察吸了光氣，只用了兩天就讓他死了?！?/br>
    “2010年，我聽說基地被毀，嫂子死了，但是一直沒查出來是誰干的，老谷這些年一直沒放棄追查這個幕后的人?！?/br>
    錢寧說完用鷹一般的眼睛看向李瑾瑜，聲音低沉地問道：“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