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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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醫(yī)生貼心地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李瑾瑜,詢問她:“需要停一下嗎?” 李瑾瑜搖頭,繼續(xù)翻了下一幅畫,第三幅畫是一個在空中的男人,男人一臉擔憂,在他身后是一枚子彈,馬上就要貫穿男人的胸口。 李瑾瑜幾乎馬上就能看到下一秒子彈穿過男人胸膛,血在空中迸發(fā),然后男人倒在地上。 這幅畫沒有前兩幅有沖擊力,卻讓李瑾瑜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扔掉本子,以為不去看就可以裝作沒有發(fā)生過。 卞醫(yī)生撿起本子,重新翻到第三張放在桌面上,道:“其實后面還有三張,但我現(xiàn)在應該知道你沒辦法克服的點是哪里了?!?/br> “抱歉,我想出去透透氣?!睕]等卞醫(yī)生同意,李瑾瑜起身離開了房間。 外面嘈雜的環(huán)境強行把她從回憶里拉出來,幾個人從她面前經(jīng)過,有說有笑地在等電梯。 都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為什么有的人就要犧牲? 自從文喻犧牲后她拼了命想保護自己的屬下自己的同事,可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神,不是無所不能的。 她也有弱點,也有軟肋,也有沒辦法保護的人。 那幾個人進了電梯,周圍又重新安靜下來,李瑾瑜深吸一口氣,轉身進了咨詢室。 “我想把剩下的三張看完?!?/br> 卞醫(yī)生驚訝李瑾瑜還有承受能力去看接下來的三張,聰明如她,在看了前三張后就應該知道每一張的強度是循序漸進的,越到后面對她的打擊越強。 她現(xiàn)在只是到了第三張就受不了了,卞醫(yī)生有點擔心后面三張她能不能看完。 “沒關系,我可以?!崩铊そo了卞醫(yī)生一個堅定的眼神,緊接著拿起素描本,第四幅畫也隨之映入眼簾。 第四幅畫是一個男人抱著一個盒子,在男人身后站了一排人,統(tǒng)一的敬禮手勢。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死亡離自己這么近的時候。 這是她爸爸的護送禮,為首的男人抱著的那個盒子就是她爸爸的骨灰盒。 哪怕過去了十幾年,李瑾瑜都還記得當時所有畫面。 卞醫(yī)生沒說錯,接下來的畫只會越來越有沖擊力,越來越考驗看畫人的承受力和抗打擊力。 這幅畫李瑾瑜看了足足兩分鐘,右下角被她揉皺,就在卞醫(yī)生以為她要再次放棄時,她眨眨眼翻到了下一頁。 第五幅畫只有一條被打穿的手臂,手臂從右向斜下方延伸,好像要拉住什么東西,但因為被子彈打穿而變得彎曲。 畫面明明都是黑白色的,但李瑾瑜好像真的看到了手臂四周紅色的血液。 這是當初在廣中碼頭顧瑾思想要拉自己起來卻被打穿手臂的一幕。 這幅畫比剛才那個在空中的男人簡單卻更讓人震撼,讓她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一只溫熱的手覆上李瑾瑜顫抖不止的手背。 李瑾瑜抬頭,卞醫(yī)生的眼神有些擔憂,似乎在說不要再看下去了,但她固執(zhí)地掰開了這只手。 “別看了?!北遽t(yī)生用另一只手搶過素描本,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確問題出在哪里,李瑾瑜沒必要繼續(xù)看下去。 被搶走素描本的人木訥地坐在沙發(fā)上,還保持著五指彎曲拿本子的樣子,半分鐘后,她抬起頭。 卞醫(yī)生發(fā)現(xiàn)她的眼里全是紅血絲,任誰看了都要心疼十分,如今這雙眼睛看著自己,讓她心里一跳。 低頭不去看李瑾瑜,試圖忘記這雙眼睛帶給自己的震撼。 又過了半分鐘,李瑾瑜重新開口,聲音有些沙?。骸白詈笠环嬍鞘裁矗俊?/br> 如果她沒有猜錯,最后一幅畫不論在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是最難以承受的。 “爆炸現(xiàn)場?!北遽t(yī)生慢吞吞說出最后一幅畫的畫面。 哪怕沒有親眼見到畫面本身,李瑾瑜也能想象得出來那會是怎樣的一幅畫,她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個碼頭紛飛的四肢。 卞醫(yī)生等李瑾瑜完全平復后翻到第一幅畫。 雖然知道接下來的話對李瑾瑜的打擊很大,但她還是要從第一張開始給李瑾瑜分析。 “第一張,女人和槍,你想到了什么?” 這幅畫對李瑾瑜的打擊不是最大的,盡管看到畫面的第一秒就想到了文喻,但她猜卞醫(yī)生把這幅畫放在第一張一定不止是想表達文喻。 她閉上眼睛想了一下:“文喻,榮芝,谷顏,很多人,有我對著她們的,也有她們對準我的?!?/br> “第一張,代表你的職業(yè),雖然你現(xiàn)在畏懼你工作中會接觸到的某些事物,但你并不討厭你的職業(yè),剛給你這個本子時我注意到你很快就閉上了眼睛,我想你應該第一時間想到了文喻,但你想到的不是文喻滿身是血躺在你懷里,而是那個朝你們開槍的洞口,這是你職業(yè)生涯痛苦的開始,你本能是回避,但很快你就恢復平靜,這代表你已經(jīng)能正視文喻的死亡了?!?/br> 如果這幅畫早幾天出現(xiàn),李瑾瑜都不能保證自己可以這么平靜地面對。 她想到了顧瑾思,懷念和顧瑾思坦白那天顧瑾思抱著自己時懷里的溫度。 “第二張,女人和醫(yī)生,你想到了什么?” “春天,mama?!?/br> 李母是在2007年初春去世的,李瑾瑜還記得那天她接到了李少衡的電話,掛斷電話后她就發(fā)燒了,那時候她一度覺得是因為那天的風吹得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