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顧瑾思，眼神移向另外兩個人：“劉長右，趙曼曼，顧瑾思，來我辦公室?！?/br>
    三個人互相推搡著敲開了李瑾瑜的門，站得各比各地直，他們以為李瑾瑜是來訓斥他們的，但李瑾瑜只是把剛才的文件夾攤開放在桌面上，說：“劉長右，你帶著她們兩個去一下現(xiàn)場，我們昨天的案子去做一個勘查收尾工作，正好讓新人看看工作環(huán)境?！?/br>
    “是！”

    沒想到入職第一天就能跟著出現(xiàn)場了，顧瑾思全程都顯得有些激動和興奮，趙曼曼則淡定許多：“瑾思，不用這么激動，我們只是去收個尾，你還沒真正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呢?！?/br>
    顧瑾思可不聽這些，第一次出警的年輕人總是精力充沛的，她也不例外。

    地點是一個出租屋里，血腥味已經(jīng)淡下去好多了，但還是引起顧瑾思一陣反胃，全然沒有了剛才在路上的興奮感，劉長右在旁邊笑地前仰后合，趙曼曼也打趣她：“第一次出現(xiàn)場都會經(jīng)歷的?！?/br>
    “別笑了，我去吐會?！鳖欒颊f完就朝衛(wèi)生間走去。

    在臥室里的劉長右扯著嗓子大喊：“小心點，別破壞現(xiàn)場?！?/br>
    剛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是門撞到墻的聲音，劉長右剛想出來責怪顧瑾思毛手毛腳，卻看到外面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看著衛(wèi)生間的地面。

    “金局，李處，有新發(fā)現(xiàn)?！?/br>
    三個人回了警局，沒過多久痕跡科的白澤年拿著芯片過來：“里面全部是死者的犯罪記錄?！?/br>
    白澤年，市分局痕跡科科長，同時也是何嘉榮的男朋友，人高馬大長得又帥氣，這是顧瑾思見到他時的第一印象。

    “死者的犯罪記錄？死的人是犯罪的，那殺他的人呢？同伙嗎？”顧瑾思沒有跟這個案子，所以聽白澤年的話一頭霧水。

    李瑾瑜打斷了顧瑾思的話：“所以我們的調(diào)查方向被兇手誤導了，一開始我們要查的人就是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而我們落入了一個先入為主的思維。”

    劉長右接過李瑾瑜的話繼續(xù)說道：“所以這個案子還不能做結(jié)案處理，我們不能排除這個死者還有同謀，所有人，再次出發(fā)去案發(fā)現(xiàn)場。”

    顧瑾思來到李瑾瑜面前，像個邀功的小孩，說道：“處長，這個新發(fā)現(xiàn)可是我先找到的。”

    李瑾瑜停頓了一下，冷著臉說：“誤打誤撞的小聰明罷了。”

    顧瑾思也不氣餒，馬上又跟著劉長右出發(fā)了，在李瑾瑜看不到的地方冷笑了一聲，轉(zhuǎn)眼又微笑著對上其他人的目光。

    李瑾瑜回到辦公室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相框，擺在桌面上，斜對著自己。

    顧瑾思第一次出警就能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李瑾瑜能想到又不完全能想到，她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從他們離開辦公室，她就開始計時了，算上來回路程，整整三個小時。

    她撫摸著照片上女人的臉，低柔著說：“師父，或許瑾思比我們想象得更優(yōu)秀。”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格外燦爛，好像是在認可剛才李瑾瑜說的話。

    “第一次出警緊張嗎？”

    “緊張......”

    “緊張就對了，第一次出警哪有不緊張的，拿好手里的槍，手不要抖，那是保護我們的最后武器，不管什么時候都不能丟掉它?！?/br>
    李瑾瑜握緊了手里的槍，緊緊跟在師父后面，印象中師父總是在她前面，她永遠都在追隨著師父的腳步，直到最后一次，師父依然是堅定地擋在她身前，任憑歹匪的子彈穿過自己的身體。

    那天是李瑾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扔下保護自己的武器，她跪在那里，任憑同事從身旁經(jīng)過也絲毫影響不到她，救護車來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我有個女兒，也就比你小幾歲，如果她長大了，我希望她能成為像你一樣優(yōu)秀的人。”

    “師父你堅持住，不要睡?！崩铊ぴ诰茸o車上拼命晃著躺著的人，卻再也晃不醒了。

    師父，我不希望你的女兒成為我，她勇敢做自己就好了，可是為什么她還是走上了警察這條路？為什么選擇了刑警？

    最后，李瑾瑜還是把相冊扣倒放回了抽屜里，再次拿出秒表計算顧瑾思離開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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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再次回到出租屋，顧瑾思已經(jīng)對屋子里的血腥味習慣一些了，她拉住趙曼曼想了解一下案件的原委：“給我講講這個案子怎么回事唄?！?/br>
    “昨天劉隊接到電話，說這里有人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嚇得趕緊報了警，然后我們就過來了，一打開門滿地的血，但是沒看到人，最后是在臥室地上看到的，渾身上下被砍了無數(shù)刀，臥室地上也到處都是血，我們都無從下腳，還是委托了專業(yè)的人來做了清理?！?/br>
    光聽這描述顧瑾思就開始覺得惡心了。

    “喂，你不會又想吐了吧？”趙曼曼注意到顧瑾思微蹙的眉，劉長右走過來拍了拍顧瑾思的背，語重心長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br>
    顧瑾思恢復(fù)好，然后戴好手套開始搜索。

    她看到偵查組在做熒光測試，想起剛才趙曼曼說的話，又去問劉長右：“劉隊，尸體是在臥室發(fā)現(xiàn)的，可是客廳和臥室都有血，為什么客廳到臥室的距離沒有血呢？”

    幾分鐘后：“老大，有新的發(fā)現(xiàn)?！?/br>
    李瑾瑜趕到時顧瑾思還在彎腰查東西，連李瑾瑜站在她旁邊好久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最后還是其他人喊了一句“李處”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