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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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欲強如我,只要看不到師兄就會想:師兄是不是背著我在同別人親近?是不是要離開我了?簡直要瘋了。 不如給師兄套上鎖鏈,打上獨屬于我的記號吧!就在后脖子刻一個‘應’字,一定很好看?!?/br> 孟滄淵持續(xù)震驚:這種虎狼之詞真的可以當著他們說嗎?事后不會殺人滅口嗎? 想喝口茶壓驚,入嘴卻被燙得差點噴了出來——是剛續(xù)的開水。又怕吐出來吸引到兩個師叔的注意,他只能硬著頭皮咽了下去。 顧決云驚愕之余,一臉嫌棄:“應歲與!你怎么說得出來的?不覺得惡心嗎?” “我對師兄情真意切,怎會惡心?” “你有病吧。” “是??!師弟犯了控制欲太強的病。只怕要師兄做我的藥,才能好了?!?/br> 比起白白背上他人扣來的帽子,應歲與更樂意把“罪名”坐實。既然顧決云說他“控制欲太強”,那他就讓顧決云瞧瞧真正的“控制欲太強”是什么模樣。 “虧”這個東西他是一點都不吃的。 孟滄淵呆不下去了,再聽這個月都要做噩夢了。他拿著劍猛地站起身:“出恭。失陪?!?/br> 鶴云櫟想要跟上,但他反應本就不快,大師兄又跑得極為迅速,活像受驚的兔子。稍一遲疑包間的門便再度關(guān)攏。錯過時機,他只能強撐著留在“修羅場”中。 ——冷靜!鶴云櫟,你是掌門,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小場面,都小場面。 顧決云深吸好幾口氣,臉憋成鐵青色,終究說不出“有本事晚上來我房里,我讓你遂愿”這種話。 因為應歲與真的會去。 一個人臉都不要了,你拿什么打敗他? 他冷哼一聲,罵了句“小氣鬼”,不再說話了。 不同于兩個年長許多,習慣讓著師弟的師兄。顧決云和應歲與年紀相差不大,兩人自小便互不相讓,較勁兒成了習慣。 只是隨著年齡增長,兩人逐漸穩(wěn)重,像今天這樣明面上開“吵”很罕見。 為了轉(zhuǎn)移話題,鶴云櫟拿起戲單:“下一出戲是《平驚濤》講的是白濤宮主人挑釁解黎劍尊不成被反殺的……” 他越念聲音越小,顧決云則更氣緊了。 鶴云櫟默默放下單子,也不說話了。 這安排的什么戲嘛! 死寂般的沉默中再度響起輕快的剝瓜子的聲音。 事實證明,快樂并不會消失,它只會從其他人的身上,轉(zhuǎn)移到應歲與的身上。 陸長見回來時見到的便是三個狀態(tài)各異的同門,一個坐立不安,一個面如鐵色,一個悠然自得。 古怪的氣氛讓他不明所以:“怎么了?你們都不說話,干看戲的?” 躲出去的孟滄淵跟著他一塊兒回來的。聽到師父問話,他分別指了指兩位師叔,比起兩個的大拇指,做“親親”的手勢。 陸長見極為震驚。 “師弟,你們——”他想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這事怎么措辭都開不了口,只憋出一句,“當著弟子這樣做,不合適吧?!?/br> 顧決云看了一眼應歲與,發(fā)現(xiàn)他還在剝瓜子,一點解釋的意圖都沒有。 為了避免被坐實“jian情”,他只能主動撇清干系:“大師兄誤會了。不過是有只貓被踩到了痛腳,撓了我?guī)紫隆!?/br> 應歲與回敬:“是來了只烏鴉。聒噪得煩人,我給它舌頭打了個結(jié)” 鶴云櫟滿眼絕望:你們?nèi)ゴ蛞患馨?,求求了?/br> 得知兩個師弟的關(guān)系沒有變質(zhì),陸長見松了一口氣。雖然他希望師弟們脫單,但不想以這種“內(nèi)部消化”的方式。也不是歧視斷袖,而是挺…… 挺辣眼睛的。 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還是不明白,只能轉(zhuǎn)向在場唯一會說人話的人求證:“云櫟師侄,你來說說這是怎么了?” 鶴云櫟顧左右而言他:“大師伯來得晚了,那出《斬麟龍》唱得特別好。十五位劍尊共伐暴君,打得昏天黑地,山海傾覆……” “十五位?”陸長見疑惑,“不是十七位嗎?剩下兩位在干嘛?” “???對啊!兩位在干嘛?。课乙膊恢腊??!柄Q云櫟恍惚地搖搖頭,不再說話了。 有些事不知道會更幸福,知道了要做噩夢的。 顧決云被師侄的話臊得耳根發(fā)紅,扭頭去看罪魁禍首。只見應歲與瞧著自家弟子—— 在笑? 臭不要臉! 詢問無果,陸長見只能放棄,左右不過是兩人又不對付了。兩個都是師弟,他也不能拉偏架,只要沒鬧出大事,還是袖手旁觀吧。 為了轉(zhuǎn)換氣氛,他提議:“時間差不多了,去看花燈吧?!?/br> 顧決云早就坐不下去了:“走吧!” “好啊。” 應歲與也幾乎同時起身。 顧決云:“沒跟你說話!” 應歲與將手往袖子里一揣:“我是在答大師兄的話!” 雖這樣說著,但顧決云往前一步,他就跟一步;顧決云停,他也停。 顧決云猛地回頭:“你走開點!我還沒惡心完。” “三師兄,你看看!誰是小氣鬼?” 顧決云白了他一眼。 一句壞話都要記著找機會還回來! 你說誰是小氣鬼? 第16章 來回兩三句,顧決云氣沖沖地下樓了。